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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萧霁寒和萧禹然此刻并未坐在御书房。
而是屏退了一干宫女太监，就两个人坐在御花园喝茶。
“我不是说了吗？这件事儿不急，你就这么沉不住气吗？”
萧禹然的表情倒是闲适，半点儿不如坐在对面的萧霁寒那般脸色阴沉。
“你觉得不急，但对我来说是急的，清暖一日在大牢，我便一日不安心。”
“她在大牢里又怎么样？我也没有亏着她，也没对她用刑，再说了，那牢里你的人也不少吧，她过的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萧禹然慢悠悠的喝着茶水。
这大牢里萧霁寒的人可是不少。
尤其是苏清暖被关进去之后，除了原先的人，暗卫他都安排了好几拨进去。
他这个当皇上的也算大度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
“大牢不同外面，在那里便是受苦。”萧霁寒淡淡的说着。
萧禹然眯了眯眼睛，搁下了茶杯，仔细的打量着萧霁寒。
萧霁寒也没有避开，任由他看着，还主动抬起头看着他。
“皇兄先前答应过我，不会为难，现在这般不算为难吗？”
“为难？我这算为难吗？”
萧禹然惊讶的说着。
“我这是考验，跟为难搭不着边儿。”
“都考验过了，怎么又考验？”萧霁寒茫然。
先前说的那月余不传信，若是苏清暖不变心那便不再为难，现在怎么又是考验？
“之前的考验是之前的，现在的是现在的，我不可能单单为着这一点就相信一个人吧，再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苏清暖若真是那般痴情的女子，身边那个江湖侠客又是怎么回事儿？”
听着萧禹然的话萧霁寒顿了一下：“你是说唐晚风？”
“不然呢。”萧禹然冷哼了一声。
别看他整日里忙着宫里的事儿，实际上他什么都清楚。
他可是皇上，调查一个农户的事情还是很容易的。
苏清暖家中的事情，几乎祖宗十八代都被萧禹然挖出来了。
“唐晚风对清暖多有帮助，况且，他如何是他的事，清暖不喜欢他。”
萧霁寒表现的漫不经心，萧禹然却是心下了然，一脸的不相信：“是吗？”
萧霁寒抬起眼皮看着他，肯定道：“自然。”
“别人不了解你，我还是了解你的，若是你那般笃定苏清暖心里没有他，又怎么会在明霜城盘桓纠结那么多日呢，所以，你还是在乎的。”
萧禹然说的肯定，却也没有说错。
的确。
萧霁寒是介意的。
因为知道唐晚风为苏清暖付出良多，因为知道苏清暖也是个感性的人。
所以他心里是害怕的。
害怕苏清暖其实对唐晚风动了心。
哪怕只是一点点。
因此他在明霜城做的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在试探苏清暖的心意。
虽然知道苏清暖心里还是有他的，但还是不得不说，他仍旧有些忌惮唐晚风在苏清暖心中的位置。
“那又如何，我只知道清暖是我认定的人就好。”
萧霁寒仍旧表达的轻松。
萧禹然哼了一声：“那你是的想法，总之，我是不信，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在这苏清暖的心里究竟有多重要。”
萧霁寒抬起眸子看着他：“你又想做什么？”
皇宫本就是戒备森严，加上兄弟二人身份尊贵，所以说话自是大大方方。
未曾料到他们的对话皆是被同他们仅一个假山之隔的顾言月听了个清清楚楚。
实际上倒不是顾言月故意偷听的。
要知道，偷听皇上说话可是死罪一条。
顾言月从小便在这皇宫里，自然对这些是清清楚楚，不可能去触碰。
她不过是要去寻皇上，恰好路过这里。
刚开始是听见两个人谈话，她想着等一会儿再出去，贸然出去打断不大好。
结果听着听着便听完了。
听着萧霁寒对苏清暖的执着她心里仿佛针扎一般难过。
这些年她的心心念念对比萧霁寒对苏清暖的真心倒真是讽刺至极。
但是听到萧禹然依旧对苏清暖的心意秉承怀疑的态度她倒也算是有些宽慰。
起码皇上没有动摇，依旧不是那么想让萧霁寒娶苏清暖这个乡野女子。
不过尽管如此她依然是担心的。
苏清暖在她心里虽是攀附权贵的女子。
但她对萧霁寒的情意她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若是皇上试探不成，到时候又被她三言两语打动了。
那可如何是好呢？
她难道就放任萧霁寒去娶苏清暖吗？
也不知道这皇上究竟是准备用什么方法来试探苏清暖。
她在犹豫着。
萧霁寒这边已经和萧禹然说完，离开了御花园。
顾言月看着二人离开心里辗转了一大圈想法。
最终她带着眉儿朝着皇上离开的方向追了去。
萧禹然一路回了御书房。
他也在思量着自己刚才同萧霁寒说的话。
他对苏清暖的印象确实是有所改观。
可这也不能代表什么。
萧霁寒身份特殊。
对于他要娶这么一个女子他着实是不满意的。
但是却又拗不过这个弟弟的倔脾气。
所以，为了让他能更放心些，他还是决定再三慎重再说。
他盯着桌子上的奏折看了片刻，眼神中忽然闪过一抹异色。
“高公公。”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萧禹然勾着唇角笑了一下：“朕要下一道圣旨，来帮朕研磨。”
高公公一怔，这个时候下什么圣旨？莫不是跟北王爷聊了聊，又改变主意了？要下旨赐婚了？
他心里虽是好奇，但也没敢多问，赶忙去帮着研磨。
看着他研磨的样子萧禹然正要开口说什么，外头的小太监进来禀报顾言月到了。
萧禹然愣了一下，微微皱了下眉头：“让她进来吧。”
早知道顾言月找他十有八九是为了萧霁寒的事儿，却未曾想顾言月进门便直直的跪在了他面前。
“皇上，言月是来跟您请一道婚嫁圣旨，还请您应允。”
请旨赐婚？
萧禹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怔了半响才皱着眉头问道：“你想要嫁谁？”
顾言月规规矩矩的跪着，一字一句认真道：“言月想嫁北王爷萧霁寒为侧妃，还请皇上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