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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月的一句为侧妃惊的高公公研墨的手都抖了一下。
要知道，这顾言月的身份尊贵，又是嫡出之女，如何能嫁为侧妃。
如此自贬身份的事情怕是要将德亲王气个半死。
“言月，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萧禹然也是惊讶不已，未曾想过会从顾言月口中说出这样的话。
顾言月却是认真。
“臣女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皇上，言月心仪北王爷多年，您也是知道的，如今他有了心爱的女子，言月自知争抢不过，也不欲争抢什么，只想求个名分守在北王爷身边，余生尽心尽力照顾他便好。”
一番话说得极为大方。
将自己的真心表露无疑，又将自己的无奈和难过全都抛了出来。
作为一同长大，犹如兄长般的萧禹然看着自然是有些感慨的。
“你先起来。”
萧禹然的语气有些无奈。
顾言月却执着的摇了摇头：“皇上，您若是不答应我今日便长跪不起了。”
实际上顾言月本没想到这个。
只是刚刚她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来搏一搏，看看皇上究竟对这个事情是什么意思。
算是用这个方法来试探皇上。
若是皇上真的对苏清暖嫁给萧霁寒的事情不赞同，那她这么请旨赐婚皇上肯定会考虑。
她也算是能得偿所愿。
若是皇上动了恻隐之心，那她便不能再静静的候着了。
“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萧禹然沉声道。
顾言月点点头：“言月自知自己的身份，可言月也知道自己对霁寒哥哥的心意。”
“霁寒他心里没有你，你这般想要嫁给他不过也是枉然而已，你何必呢？”萧禹然继续道。
顾言月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那又如何，言月相信，天长日久的，霁寒哥哥一定能看到我的好的。”
虽是试探，但这也是她的真心话。
她是真的有想着要这么嫁给萧霁寒。
就算他不喜欢她，她也想嫁给他。
萧禹然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转身走到了窗户边。
“言月你起来吧，你的这个要求朕是不会应允的。”
顾言月一怔：“为何？”
萧禹然凝视着窗外的景色认真开口：“你自小便同朕和霁寒一起长大，你也该知道，在朕心里你就和妹妹一般，感情这回事儿是无法勉强的，霁寒的脾气朕清楚，所以朕绝对不可能看着你这么蹉跎了自己的一生。”
萧霁寒的性子他太了解了。
就算他下了圣旨强勉让萧霁寒娶了顾言月，往后顾言月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而萧霁寒自此也不会再有笑颜。
他当然不可能一同毁了两个人的一生。
“言月不怕的，皇上，只要能和霁寒哥哥在一起，怎么样都行。”
顾言月跪在地上往前走了两步。
纵然御书房的地上铺了毯子，可也是胳的顾言月的腿生疼。
但她仿佛半点儿也未曾察觉一般，只求情萧禹然能准许她的请求。
然而萧霁寒半点儿都不为所动，催了顾言月回去。
顾言月一脸难过的离开了御书房，一路失魂落魄的出了皇宫。
如今看来，皇上先前想把她嫁给萧霁寒的心思是彻底没了。
而且听着他的意思，若是到最后苏清暖真的和萧霁寒真心相爱，他还是会成全。
脸上的哀伤一点点隐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变成了阴狠。
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就这般让给苏清暖了。
“眉儿，我记得你在这宫中也是有好姐妹的吧。”
她忽然开口，倒是让眉儿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奴婢确实是有几个要好的姐妹。”
眉儿跟在顾言月身边多年了。
早年顾言月在宫中生活她也是跟着一道的，因为顾言月得太后的喜欢，又有萧霁寒兄弟二人护着，所以不少宫女太监都是起了巴结的心思。
眉儿这个丫鬟的身份当然也是水涨船高，在这宫里结实了不少关系好的宫女太监。
顾言月忽然笑了起来。
分明同平日里的笑一样，但是却看得眉儿有些心里发毛。
“眉儿，本郡主对你不错的吧。”
眉儿忍着心里的惊慌点点头：“郡主对奴婢自是没得说，人人都道奴婢跟着郡主是上辈子烧了高香跟对了主子。”
顾言月十分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你自然也是不忍心看着本郡主就这么输给一个乡下丫头了。”
“对，郡主是金枝玉叶，如何能是那样的人能比的。”眉儿继续奉承着。
“你既然是如此想的那便好，本郡主现在需要你帮个忙。”
顾言月凑近眉儿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
眉儿脸色一变，顿时大惊失色。
“郡主，这，这恐是不妥，若是被发现怕是会......”
“怕什么？”
顾言月脸上的笑意再次收了起来。
她冷冷的瞥了眉儿一眼。
“我知道你怕死，但是你要知道谁是你的主子，况且我这也没让你去做什么送死的事儿，我不过是让你寻个人帮着留意一下皇上的动向，看看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只要这人够机灵自然是不会惊动其他人。”
她不可能直接去问萧禹然打算怎么对苏清暖。
所以她便想到找个人留意一下皇上的动向，只要弄清楚她便好安排她的计划。
“可，可郡主，这万一被发现了，那奴婢纵使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啊，求郡主体恤奴婢的这条贱命。”
眉儿怎么会不知道监视皇上是什么罪名。
“先不说皇上会不会发现，你若是不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我立刻就能让你脑袋搬家，身首异处，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顾言月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眉儿吓得顿时就跪了下去。
连带语气中都带了哭腔。
“郡主息怒，郡主息怒，奴婢知错了。”
顾言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知错了就好，起来吧，放心，本郡主不是个不讲情分的人，你帮着本郡主办事，我自然是会保你安然无恙，你放心的去安排你的，不会被人发现的。”
眉儿虽是仍旧不情愿，可再也不敢反驳，她知道顾言月说的是真的，处死她一个小丫鬟只是动动手指的事儿，所以只能忍着心里的惧怕应下了顾言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