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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照片你要好好保管，发黄了变旧了损坏了，为你是问！”顾七七恶狠狠道。
裘念琛笑了：“我发誓，照片在我在，照片亡我亡。”
顾七七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醒来时，台灯还没关，手机屏幕黑了，自己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按了下手机，完全没电，顾七七懊恼极了，这样总觉得自己很不尊重裘念琛，聊着聊着就睡了，分明一天就见了这么一会儿。
敲门声响起，顾妈端着早餐进来，与之而来是门铃声。
“这么大清早的，会是谁啊？”顾妈放下早餐，“七七你先吃，你一病人没人跟你计较。”
“阿姨好，我买了些营养品，还买了些过年的零食。”范景涵的声音再熟悉不过，顾七七彻底放下警惕。
顾妈见是范景涵，也很自然：“妈呀，你来这么早啊，大冬天的，也不冷。我来开客厅空调，再给你盛早餐。”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昨晚逛的超市，今天一大早就来了，就是故意想尝尝顾姨的手艺，讨个早饭吃。我爸妈可没阿姨你这么贤惠，我放假回来还得给他们做早餐呢。”范景涵边说边走进厨房，想给顾妈搭把手。
顾妈内心一直把范景涵当准女婿首选，对范景涵的心思也一清二楚：“来我家有什么好客气的，想吃什么尽管说，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你也别怪你爸妈，他们俩都是成功人士，哪儿像我这个大闲人。”
“阿姨这样才是真正会享福的人，一辈子什么都不争，难怪看上去比同龄人年轻那么多。”范景涵笑得很开心。
顾妈忽然压低声音：“你是来找七七的吧？去陪她聊会儿吧，她快闷坏了。早餐做起来快，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范景涵感激地冲顾妈笑了笑，往顾七七房间走去：“哟，吃早餐呢？还没洗脸刷牙就吃上了？”
顾七七懒得搭理范景涵：“我是病人，不放心走动。我倒是想正常生活，某人天天看着我，好像我一下床就要挂了。”
范景涵斜眸顾七七：“别不识好歹，顾妈这是心疼你，要换做我爹妈，我大概只能靠自己，他们唯一能为我做的，是花钱请个保姆吧。”
“不一样，我妈是顾家型的，没什么事业心，可这样的恶果是，她对家务和我爸、我依赖心很强，爱管的事很多。反正，每一种性格都各有利弊吧。”顾七七最近被现实打击得也很佛系。
范景涵看了眼顾七七的伙食：“不错啊，清粥小菜配上油条，顾妈有心了。”
“她不也在为你准备嘛，放心，她手艺很不错的，你很快就能吃到一顿大餐。”
“七七，我去超市给你买了零食，作为新年礼物。顾妈大概不了解你喜欢吃什么，家长也很少买膨化食品，我就擅作主张代劳了。”范景涵笑了。
顾七七这一点倒是很感激：“多谢你了，饭桶，你说的对，十天有九天，我妈给我准备的食物都不是我喜欢的。”
“那你这个新年……就好好吃吧，别的事你也干不了。”范景涵脑子里闪过去年新年，跟顾七七在一起放鞭炮、烟花的情形。烟花照亮整片夜空，却也消散迅速。大抵美丽的东西都转瞬即逝吧。
顾七七眼珠子一转：“范景涵，你知道什么坐着就能干的活儿吗？我在家实在太无聊了，这要腿脚没坏正常休假，我还能出去走走。你说成天在家，得折磨死我吗？”
“我想想，你可以找点兼职啊。像我有时候无聊就代写论文，法律专业性很强，偶尔还有写作的人会请教我专业问题。当然啦，这些事如果是熟人，根本不需要钱，如果是陌生人，就酌情要一点，权当交个朋友。”范景涵想半天，只能把自己的兼职说出来给顾七七参考。
顾七七皱眉：“这段时间我惊觉一个事实——我好想一无所长。”
“我之前听你们学生会的人说，你挺擅长写总结、计划、通讯，不妨试试看往写东西方面发展？我代写论文嘛你可以代写刚才这些乌七八糟的玩意儿。”范景涵提议。
顾七七叹了口气：“可我是学医的啊，如果这时候学到专业知识，我还能帮人家算一下食物热量什么的，帮助人家减肥。”
“那你就提前自学啊！对了，你高中的时候不是有一次征文得奖了吗？”范景涵惊呼，“我记得好像是什么散文，你一个理科生得了二等奖，战胜了文科生和艺术生，我记得当时颇遭非议，还有人说是我代写的，还记得吗？”
顾七七隐约想起来：“你说的是老师没跟我说，就把我作文拿过去参赛那一次吧？”
“对，或许你可以找找报纸、杂志，很多地方收散文稿的，充分发挥你的专长。”
顾七七着实被说心动了，打开搜索引擎查找各种纸质媒体的投稿方式：“还真不少，还有稿费。”
“对，不过纸媒比较慢，可能要等。七七，你多关注一下这方面的事，自己想干的要多用心了。”范景涵俨然如大哥哥，对顾七七循循善诱。
“小范，来吃饭啦！”顾妈的声音传来，范景涵将顾七七的碗筷顺手端出去，给顾七七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顾七七笑了，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保密的意思。顾七七是个只做有把握的事的人，这件事刚有想法，连雏形都没出来，她打算进展一段时间再说。万一她先说了，到时候投稿不成功，多尴尬啊！顾七七和裘念琛有个共同点——很少发朋友圈。生活本就是自己的，跟他人无关。
范景涵真是很讨家长喜欢的孩子，跟顾妈一起吃顿饭有说有笑的。
“小范啊，当时你们高考志愿填一个城市，我就觉得我家七七可能要拖累你了。没想到你非但不嫌弃她，还一直很照顾她。阿姨也不善言辞，多话就不说了，这孩子迟钝得很，很多事你不点破啊，她一辈子都不知道。懂阿姨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