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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极致便是成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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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华唯唯诺诺地出去了, 一方面是尊重师傅, 不敢违背,另一方面是担忧师傅, 怕他胡思乱想。
    夜泯却无事人一般在屋里踱来踱去,左看看,右摸摸。少卿, 春华麻利地把饺子端进屋, 发现夜泯在品鉴往昔画的一副画, 那神情, 那陶醉, 那悠然,哪里像有事?
    “师傅, 用餐了。”
    “哦, 今日这么麻溜, 不错呀。你要吃吗?过来陪师傅一起吃。”夜泯收好画轴,走了过来。
    春华乖巧地陪他坐着,吃得极为认真,就怕师傅一个不慎发飙。因为他看起来太正常了, 正常得有点儿反常。
    “好吃吗?”夜泯蘸着辣椒酱, 一边吃得津津有味, 一边问,其实都是无话找话, 就怕春华觉着自己是故意在装, 自己没有装啊, 干嘛要装?生活是自己的,命是自己的,别人不稀罕,不珍视,难道要傻乎乎去死吗?才不。
    春华看着那碟辣椒酱直冒汗,好担心夜泯会忽然开口,让自己尝尝那滋味,若是平日,嘴巴撅着老高,根本不可能配合,可眼下他这般态度,自己怕是得把那碟辣椒酱整个舔干净才会赢得他心情转好吧。
    “怎么?你今日想吃辣?”发现春华不止一次盯着自己专属的辣椒酱,有些好奇,为了讨好师傅,连这个都敢试?
    “哦不不,哦好呀,好呀……”春华真的想把自己一拳揍晕过去,怎么就好了呢?这个能吃吗?这是比毒药还剧毒的玩意儿好不好。
    “你别怕它,你小时候很能吃辣的,你忘了吗,没事儿,来,师傅给你蘸一丢丢,不是整个儿裹上去,这样,非但不辣,还很鲜美的。喏,张嘴……”
    夜泯没有心情整蛊徒弟,就算他是神,自己也会心疼的。所以,还是按照对待小孩子的办法,少量的,循序渐进地教他吃辣。其实这个真的不用教啊,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哎!
    春华涨红着脸,大眼睛睁得铜铃般大,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愣是忍住不让它掉下来,辣,真的辣。但是,第一口之后,仿佛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好歹还是把一整个饺子吞下肚去。
    “好……好……好吃。”
    见他忍得辛苦,夜泯展颜一笑:“好啦,别逞能了,慢慢来吧,反正你还小,待你长大了,顶天立地了,难道要告诉所有人你不能吃辣,你怕辣椒?丢死人了。”
    体恤地看了他一眼,埋头吃起来。
    吃完后,夜泯说有些积食,想出去走走,让春华收拾碗筷,准备沐浴的物件,走一圈回来便可以沐浴睡觉了。这样的生活,够规律了吧?总该符合晓生的期望了吧?
    没几日了,这次若是洗灵成功,自己真的可以成神吗?
    成了神要干嘛呢?代替晓生去那些不知道哪一天会忽然冒出来的什么新奇地境抓沁欢颜?然后呢?五花大绑地治罪吗?
    呼……
    走着走着,来到晓生的住所,也是他时常闭关的地方,反正发呆和起居两不误嘛。他还未回来,竟是去了一整日了,有那么难对付吗?总不会大卸八块后又抛尸到什么旮旯角落去吧。
    呃,自己是话本看多了吧,晓生不会这么无聊的。
    去他那里坐坐吧,说不定,可以等到他回来。呃,万一他主动提起了后续的发展呢,自己总不能拒人千里之外不听他说吧。那便坐下等等。
    橘黄的灯光一跳一跳的,把整个屋子笼上一层温暖的气氛,他的屋子四季如春,所以感受不到外界的炎热。本来梦之森所有的角落都这般,以前夜泯也是满心欢喜的,可以躲避酷暑和严寒,可是自从上次去了玛法大陆再回到梦之森之后,夜泯强烈要求,这里一定要有四季变换,晓生依了他,给了他四季,但他自己,永远享受春天般的凉爽安逸。
    呵呵,没有经历过寒暑,哪能体悟春季的美好。所以,夜泯并不遗憾。
    环视了一下四周,简单明了的家什,和自己的习惯很像,当初那些想要很多很多钱,想要大房子,想这想那的各种宏愿,到了梦之森,都变得渺小得可笑了。
    喏,整座山都是晓生和自己的,这里相当于一个浓缩的国度,物资丰富,景色宜人,要什么有什么。所以,以前的自己,当真没见过世面,俗气透顶。
    自己落座的位置,正好是晓生平日里坐的,椅子上铺着一个蒲团。夜泯从来不坐,说那东西硌屁股,今日试了,不硌,还挺舒服的。
    视线落到正对门的一个柜子上,顶端露出一个黑色的盒角,咦,这是个什么东西?
    好奇心不一定可以杀死猫,但是一定可以好奇死夜泯。他若不开打那黑匣子看个究竟,今夜怕是睡不踏实。
    起身走过去,想伸手取来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神秘物件。心中猜测,该不是生辰礼物吧?衣服不算,衣服是自己设计的,不能算礼物,那些卷册也是教科书,更不能算作礼物,嘿嘿,小子,够意思啊,还藏着一份厚礼呢。
    刚伸手,自己就如触电般被弹开了。这东西,还设了结界?
    夜泯小聪明多的是,将椅子搬了过去,自己踩上去一瞅,的确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黑色匣子,用一根金黄色的丝绦绑着,说不上多么牢固,却是根本无法解开。
    不死心地用屡试不爽的“密码”试图打开那道结界,却意外的失效了,再试,还是以失败告终。夜泯有些懵,不论是风翊还是晓生,都不曾对自己遮遮掩掩,到底是何物件,藏在室内不说,还设下这么机密的结界,任自己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破解之法。
    不知道是以怎样沉重的步伐走出晓生的房间的,没走几步就撞上来寻的春华。
    “师傅,你怎么在这里啊,弑神回来了么?”
    夜泯无动于衷往前走,直到与春华擦身而过时才丢下一句:“我回去休息了。”
    “……哦,好。”
    夜泯自然不是困了真的要睡觉,他洗漱完毕就躺在床上,保持着清醒,直到确定春华又离开了梦之森,才坐了起来。从枕头下摸出那颗黑色的果核,若有所思地端详着。
    “呆呆……呆呆……”
    咦,跑哪儿去了?怎么唤两声都不理人。光着脚丫子下了地,没有点灯,拉开门借着月光搜索呆呆的影子,自己睡觉它难道不该在门口静静呆着吗,跑哪里去了?
    呆呆可能听到主人的呼唤,跌跌撞撞从远处的厨房跑过来。
    心中纳闷,它又不需要吃东西,猫在厨房干嘛?这个点了,早就是洗好碗筷了吧。夜泯觉得不对劲,佯装无事,指了指自己房间问:“呆呆,我的一件红色的外袍找不着了,明日想穿呢,你去帮我找找啊。”
    “好的,主人。”呆呆其实非常热情的,又不懂拒绝,更不懂这是调虎离山计啊,老老实实进去帮夜泯找。
    有鬼的红外袍,夜泯打从出生就没穿过红色的,让它慢慢找呗,嘿嘿。
    来到厨房,东瞅瞅西望望,除了一些锅盆碗盏,还能有啥?从下午起呆呆就一直往这个方向跑,显得神神秘秘,该不会是在藏那些破羽毛吧?
    简直就是个傻子,那些羽毛又臭又脏,还不好看,用得着藏吗?
    正当夜泯打算离开厨房,回去骂那个傻子一通时,眼角余光瞥见橱柜的一角露出一个盒子,好像是上次春华从比奇买回来的秋水卤的包装盒,那老板,精明得很,多配了一个精美的盒子,在牛肉原来的价格上就翻了番,当时自己就大声骂了奸商,把盒子扔得远远的,并且叮嘱春华下次不准再去他家买东西了。
    可能觉着这个盒子也是花了钱买回来的,呆呆舍不得扔,拾起来,放到厨房里来了。因为,厨房是夜泯最不常进的一个地方,它放这里才不会被骂呀。
    等等……这个盒子放的位置,露出来的一角,为何莫名其妙与方才自己在晓生那里看到的无比相似呢?
    夜泯伸手就把那个盒子取了下来,非常轻,摇了摇,有轻微的声响。自然,这个盒子是没有被做手脚的。但是从盒子表面毛毛躁躁缠了一条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黄色布条看来,这确定是呆呆的手法了,这里头,是何物?
    这个脑子不好使的,干嘛弄的死结,折腾了几下没有成功后,夜泯从灶台边取了一把刀来,直接将那布条一下子割断了。
    因为用力过猛,自己一只手又没拿稳,所以盒子掉地上了,里边的“宝贝”散了出来,一片片各色的羽毛轻飘飘铺了一地。
    夜泯不难想象,呆呆是学晓生,它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认为这种羽毛是宝贝?晓生的黑匣子里——也是羽毛?
    夜泯忽而笑了,挽起唇角,一道讽刺的弧度,淡淡道:“今日还真是收获颇丰,看来要想水落石出,还得靠这个。”展开手里一直握着的那颗圆珠,心中有了计划。
    来不及处理这满地的羽毛,夜泯飞野似的跑回到自己屋中,呆呆还在孜孜不倦地帮夜泯寻那件莫须有的红袍。
    夜泯制止了它,抱歉道:“许是我记错了,那件红袍我多年前送人了,别找了,别找了,我明日穿别的。走走走,跟我去弑神那儿一趟。”
    一提到弑神,呆呆就显得极不自在,怯懦地往后缩了缩,或许那夜晓生的粗暴让它记忆深刻。夜泯蹙眉,呵,记忆这玩意,的确是个大麻烦。
    安慰道:“没事儿,那日弑神是生病了,不舒服,所以才会那样。你看,他平日是不是都是极好的?比主人我的性格还友善还和蔼对不对?他从来不乱生气的,是特殊原因……所以,你别怕他了。我保证,他不会再那样了。”
    不知道呆呆听懂没有,总之,它不再抗拒,跟着夜泯出了屋。
    再次来到晓生的屋子,夜泯心中五味杂陈,他设下自己猜不透的结界,自己本不该强制开启,一方面是对他的尊重,另一方……隐隐有预感,绝非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东西藏在其中。
    说不定,就是将自己再次推入深渊的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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