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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大海这么一说, 在场的所有人都隐隐觉得，他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原本是对立的立场，原本是天生的敌人，原本是水火不容，却神使鬼差的聚到了一起, 将那本该隐晦的, 烂在心底的东西忽然间宣之于口，谈不上多大逆不道，却有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酒意早就清除, 可夜泯仍觉得有些恍然, 同时心跳得特别快，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心虚。自己跟沁欢颜睡过, 然后转过身就跟他的敌人们一起商讨如何对付他, 这、这到底是他坏还是自己渣？揉着额头，问：“你们、当真要结成同盟？”
“喂喂喂，你们理智一点，别这样啊，真的不能，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我会告诉颜的, 我真的不会让你们……”
“他不会怕的。”夜泯靠过去握着和风的肩头，以他对目前这种局势的分析, 沁欢颜的胜算太大了, 海市蜃楼一家独大了这么多年, 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即便是自己站到释尘扬这边，也觉得这是一场硬仗，不好打。
“阿泯……你……不会真的要背叛颜吧？”和风哆哆嗦嗦的问，眼中全是恐惧。今日的事情若不是自己把夜泯带过来，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至少，不会这么快就搬上台面，好歹大家还可以心照不宣，聊点无关紧要的风花雪月而不是这要命的时事军事。
夜泯答不上来，什么背叛？自己本就不属于沙巴克，平心而论沁欢颜的确没有做过什么真正意义上对不起自己的事，释尘扬要攻沙也不关自己的事，自己向来都是中立的，不曾偏袒过哪一方。但是时至今日如果自己不帮，依照释兄的决心，他是不会放弃攻打沙巴克这个念头的，哪怕胜算不高，也要奋力一搏。自己是局外人，看得清楚，分析得透彻，不能眼睁睁见他去送死。
总得想个办法，保住释尘扬。
夜泯道：“同盟就是个笑话。大海，我问你，你与释兄结盟，那军事指挥和财物分配由谁说了算，倘若运气好，一举拿沙，谁来当这个沙巴克城主？别告诉我这些你都没有想过。”
“我都无所谓，你没看到我的诚意吗？我是只身来此地，我不怕死，但我怕输，只要能赢沁欢颜一次，我听他的没问题。”大海扯着嘴角，用手指指了指释尘扬，眼睛里却流露出一种看好戏的期待。
这个时候，夜泯微微眯眼，仿佛洞察一切。看穿不说穿并非自己圆滑，只是他也不确定，大海想看的好戏到底是哪一出，与其说破让他有所防备，还不如等待时机让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唇亡齿寒的道理相信大海也懂，沁欢颜不轻易挑起玛法大陆的争端不表示他不想坐收渔人之利。大海敢动龙行天下，就等于削弱了对抗沙巴克的有利砝码，到时候朝花夕拾是何等下场就连傻子都可以猜到。
自己岂止不会给他当帮凶，亦不会给任何人当帮凶。
果然，他这样说，天性纯良的释尘扬当即敲定，结为同盟，一起伐沙。
“财力物力你我二人共担，但是军事总指挥，介于公平起见我有一个特定的人选，若顺利拿沙，你我二人共同管理沙巴克，何如？”
一山不容二虎，这、释尘扬胸怀博大，气度惊人。
夜泯几乎是屏住了呼吸。面对这样一个人，自己真的，不想他出事，仅此这点私心而已。
大海歪着脖子，尬笑了两声。“好啊，我没问题。不过，你说的总指挥，该不会是贵派的落霜将军吧？她的确骁勇善战，可还不足以担此大任，我……”
“并非是她，我机缘巧合结识了一位高人，他愿意助我夺沙，且以他对沁欢颜的了解，我们的胜算又多了几成。”
夜泯眼珠子转了转，什么高人能打包票说他了解沁欢颜？说不定是打这这样的幌子，心怀不轨的接近释尘扬。
“尘扬，外头的人信不得。我是看着颜长大的，我都不了解他，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说的，怎能轻信，莫是个骗子。”轩辕和风也同样的担忧，可能释尘扬就是那种看上去特别温和，容易亲近，就极可能招惹不怀好意之辈，骗吃骗喝还算小事，就怕遇到那种打着龙行天下旗号为祸四方，然后还得释尘扬去捡底儿的恶人。
“魏峯，你们可曾听闻？”
夜泯和大海没有反应，看来此人并非名声大噪，可夜泯将视线转移到和风脸上时，才发现他竟是呆滞了。他一向活泼，鲜少有这种表情。
夜泯试探性的唤着和风的名字，他无动于衷，似乎在努力联想与那两个字相关的所有事情。
有所期待的盯着他，但他最后仅仅是埋着头，颓然的自斟自饮。
“这……和风？……释兄，这个魏峯是谁呀？”
“哪里又冒出来的一根野菜，还个个都称‘高人’，说说看，如何高？怎么厉害？”
“魏峯就是……”释尘扬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也可以让自己的盟友和好友了解这些内幕，正打算把自己知晓的都说出来。轩辕和风却将杯子一摔，道：“好了，今日你是喝多了。我们还是改日再聚吧。”说罢，起身扯着夜泯的胳膊，道：“走吧，阿泯，差不多该回了。”
“可……”夜泯没见过这样生气的轩辕和风，心知不妙，那魏峯来历不简单，就慌慌张张向释尘扬道别。“释兄，那就先这样吧，我与和风回去了。”
释尘扬跟着轩辕和风和夜泯出了帐篷，大海在后边追了两步，应当是和风或者释尘扬对其说了什么，他就恹恹地退了进去。
送出龙行天下的营地，释尘扬诚恳的道歉：“和风，若你不愿那人出现，我就好好安顿他，决不让他起风波。”
轩辕和风走过去，一把拥住了他。
夜泯在一旁站了片刻，本想细问，终是忍住，大步走远了，那个魏峯来头不小，看来，释兄的确是得了一张王牌。
轩辕和风也随即跟上，只字不提。
一路上，没了去时逗乐的气氛，夜泯也不想过分解读那个魏峯在和风心目中是个什么状况，自己若有知道的必要，他定会知无不言，若没有必要，就无需再增添他的烦恼了。
此时刚入夜，四周虫鸣，喧闹入耳。稍稍凝神还可听闻翻滚的激流声，想必远处就是大海，广阔无垠，海水将这个岛孤立起来，包裹起来，本是与世无争，却引来纷沓而至的脚步，各门各派，从未间歇。
夜泯方向感很强，知道再走一炷香就可回到海市蜃楼的扎营处。现在这个时刻，应当是全部都回营了吧，新一轮的夺宝需得觅得佳期。趁此机会，大家回来修整一番，养精蓄锐，或调整一下战术。
明明是出来散心，这一遭却像坠入深渊，无望的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寥落如杂草丛生。初衷只要沁欢颜给了飞龙镜，自己想办法救出风翊，此生就圆满了，是去是留到时候看心情，沁欢颜若是表现得不舍，其实自己也并非一定要走的，可他若只字不提，就表示，自己已无利用价值，像大海说的被他利用完以后就将其扫地出门是沁欢颜惯用伎俩，那不如自己带着自尊离开。就算他日江湖再见，也不至于难堪。
可今日相聚，倒不能怪释兄别有用意，但至少，他是一直留心，一直暗做打算，激进的想轰轰烈烈干上一架。他甚至不惜与大海平起平坐，江山分他一半，这样的孤注一掷有些偏激，过于执着了。还有那个魏峯，隐藏得深不可测，自己好歹也在玛法大陆混迹多年，竟然听都没有听过。
到底是何方神圣？他真的会是沁欢颜的软肋吗？
“阿泯。对不起~~”
轩辕和风停在几步之外，转过身面对着夜泯，懊恼的抱着头，看上去还在为方才发生的事耿耿于怀。
夜泯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问：“你又没喝多少，是清醒的吧？干嘛跟我说对不起。”
“今日不带你出来，你就不会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我哪知道他们会拖你下水。阿泯，你别管这些，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别跟我一样，被这些东西束缚着，成天畏首畏尾，窝窝囊囊。”
夜泯叹了口气，道：“你也看到了，释兄夺沙的决心。他既然已经跟大海达成结盟的约定，就不可能回头。这场战役，迟早拉开帷幕。我不想他出事。”
“那颜呢？我问你，你在沙巴克呆的时间也不短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颜给了你飞龙镜，你的大事办好了，你真的会走吗？”
他，是沙巴克城主啊，就算成千上万的门派挑衅，他也扛得住，我了解他的。况且，就算没有我，这种事情也会不可避免的上演，我能怎么办？
“会走吧。和风，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啊，我也有自己向往的生活。”
“颜会舍不得的，真的，你难道看不出……”
“和风，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和他其实本就不该有交集的。”深刻的了解这一点，却一直不敢面对，或许始终都在犹豫不决，一次次给自己找理由，不去细想到底会以怎样的方式离开，但经过今夜夜泯彻底让自己相信，分道扬镳，各自相安，就是自己与沁欢颜的最好结局。
回到自己的营帐，球球早已熟睡，端详着他平静的侧脸，替他掖了被子，打算简单洗漱就上榻上休息了。
刚打好水，在一转身间，眼角瞥到了帐帘掀起又落下，帐内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这么晚了，有事？”夜泯将布巾泡在水中，搓了搓，正打算拧干，身后的那个人靠了过来，离得太近，就连他身上的淡淡菊香和血腥之气都能闻道。
他没有说话。
于是夜泯拧干了布巾，开始擦脸。“还不回你的营帐歇息，是没有人伺候你洗漱，不习惯？”想他这番出来，又没调动影卫，又没带下人，这荒郊野外的，住宿条件本就差，他又亲自带兵去了牛魔洞，累着了吧。心一软，打算说，你也忙了一整日，我陪你过去，给你打水洗漱吧。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沁欢颜一把揉进了怀里，蛮横地亲吻起来。
夜泯即刻反应过来，丢掉手中的布巾，使劲推他，可是对方就是横了心不退让丝毫。
本来就是乱糟糟的心情，被他这么一用强的，心中恼怒，踌躇片刻，终是狠了心，用力咬了下去。
铁锈味迅速窜进口腔和鼻腔，把夜泯吓坏了，嘟哝道：“出、出血啦。”
“嗯，那又如何？”
他说话的间隙，夜泯眼睛睁得大大的，审视他嘴唇上的伤后，身体往后躲了躲，用双臂死死撑着，不让他靠近。越是想退却，腰就被箍的越紧，无处可退，只能向后仰起，拉扯着腰部的肌肉生疼。
“你发什么疯？你一定要弄得我难堪才开心是不是？”
“夜泯，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
夜泯飞快的抬起眼眸，不理解他此刻提到这个是想干嘛，那种为了骗到飞龙镜随口胡诌的借口他也能信？再说了，我不走你也会撵的，还不如自己挺直了腰杆离开。
“我、我是没有离开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离开了？好端端的，干嘛啊？”
“我知道，你这样说无非是为了飞龙镜，为了风翊。难道，就没有一种可能，是为了我而留下？”沁欢颜低下头，苦笑了一声，然后又不顾夜泯的挣扎，将他按在自己的胸前。
夜泯一怔，自己是很喜欢他的呀，喜欢逗他笑，喜欢被他这样拥住，喜欢他总是表现出对自己的与众不同，可这些，与自己的去留有何干系？
夜泯闭了闭眼，再睁开，低声说：“我不会为了你而留下的。”
“那你就休想救风翊。”
“伟大的沙巴克城主想食言而肥？”夜泯怒视他，完全忘记这种承诺也是通过交换而来的，自己先爽约。
沁欢颜猛的放开他，一字一句的说：“谁在挑唆你离开我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答应你的，都会做到。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罢，飓风一般冲了出去。
焉了的夜泯恍恍惚惚回到床榻边，合衣而卧，内心是空泛的，没有什么情绪。既然不想让释兄冒险，就已经选择了站在他那边，无论做了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做，都已经算是背叛了沁欢颜。
他会因此受到伤害吗？他会不会难过，会不会痛恨自己的背叛？
没有睡意，睁着眼睛躺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轩辕和风密语过来，夜泯才觉察事态严重。
“阿泯，你睡着吗？颜带兵围剿整个苍月岛，只要不是沙巴克的全部屠杀，连投降和归顺的都不放过……”
“你说什么？”夜泯吓出一通冷汗。
沁欢颜手段非同一般，但凡他想出手，没有不能肃清的敌人。他这趟离开沙巴克，对门派内部宣称是打击报复近段时间频繁骚扰沙巴克成员修炼和抢杀大型魔怪的几个闲散门派，人数不多，本事不大，就跟老鼠一样，东窜西藏，稍有机会就扰得沙巴克鸡犬不宁。
据查，一月以前那几个门派不约而同来到苍月岛，打算占岛为王，厚积薄发，说不定还暗中结盟，迟早会成为沙巴克的眼中钉，换作别人来当沙巴克城主，当然不会给他们羽翼丰满的一天，趁早扼杀在摇篮里才省心。
不过，沁欢颜向来是不屑这样做的。
所以夜泯一度怀疑沁欢颜这次是小题大做，别说这些小门小派掀不起腥风血雨，就算能，也犯不着亲自出征。他为这趟苍月岛之行足足做了一个月的准备。不知情的还以为这里有什么至宝玄机。
夜泯愤然的问：“别人都投降、归顺了怎么还要痛下杀手啊？”
“不知道啊，我也是起来撒尿，看他气势汹汹的领兵出去，我担心他出事，偷偷跟在后面，哪知，他地毯式搜索，已经屠了两个门派了，他那个方向，好像……是不是奔着龙行天下去的？糟了，该不会是真的吧，阿泯，你同他说了什么吗？”
夜泯早已起身冲进了暮色之中，他难道真的要杀光所有的人吗？简直是疯了。
“和风，你现在在哪里？沁欢颜带了多少人马？三位将军可都在？”
“三位将军不在，是颜一个人领的兵，大约五千精兵，这乌漆墨黑的，我瞅瞅哈，总之你往下午咱们走的那个方向走。对了，要不要提醒一下尘扬，让他们事先有所准备啊？”
“嗯，好。我往他营地跑，希望能截住沁欢颜。”五千。他竟然带了五千精兵去杀人，还趁夜出动，太不君子了，这难道就是一个沙巴克城主该有的气度和担当吗？
“沁欢颜，你给我住手，你想干嘛？要全世界与你为敌吗？”
“是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要这般卑鄙猥琐，等着他们正大光明来攻沙不行吗？到时候火拼一场，谁输谁赢都是自己的造化，你这样半夜伏击算什么英雄？”
“你停下，听到没有。”
“你到底在哪儿？”
“沁欢颜，沁欢颜……”夜泯一路狂奔，一边密语，但是都石沉大海，没有回音。看来他是铁了心要置自己于不义了。
心寒之余，真的恨不得冲到他面前大骂一通。我信错了你，你就是个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混蛋！！！
“阿泯，快来救我，我被颜发现了，他派人把我绑了起来，怎么办啊？”
夜泯呼吸都凌乱了，越是觉得他不好，他就变本加厉的证明他的确很坏，连自己情同手足的好友都如此狠心对待，简直是变态。
“沁欢颜，你到底在哪儿？你这个王八蛋。”夜泯情急之下也失了分寸，出言不逊起来。这话若是出自其他人的口中，自然而然，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但是沁欢颜的忍耐不是一般的好。他没有动怒，也没有搭腔。按部就班的做着他想做的事情。
“唔，他们把我的眼睛蒙起来了，我不知道会被带去哪儿，阿泯，阿泯，我还未联系上尘扬，他定是睡着了，怎么办啊？”
轩辕和风也是吓得不轻，声音打着颤，平日里的清朗温和早就不复存在，像个任人宰割的羔羊，无奈又可怜。
“别怕和风，他不会伤害你的，我应当马上就可追上，你稍安勿躁，继续保持与释兄联系。”
对了，找落霜。
“落霜将军，能听见吗？”
“？”
夜泯欣喜，终于来得及通知他们。
“快通知释兄，沙巴克五千人马正浩浩荡荡的过来，请尽快做好应对措施。”言尽于此，别的，自己也当真帮不上了。只希望好人有好报，释兄逃过此劫。
“感谢你的厚礼。”落霜语气不善，满腹怨气，像是咬定这一切都是夜泯搞的鬼一样，但是夜泯也不想反驳，自己要传达的消息已经成功。
果然，没隔多久，夜泯就可以密语释尘扬，想与他解释，但是对方却说：“阿泯，你没事吧？不用过多担心我，我会好好应付的，你最好不要跟过来，到时候混战场面怕伤及到你。”
就这样一个人，夜泯当真是拼了命也想护他周全。
夜泯赶到时，人去营地空，从留下的东西和地面的整洁程度，可以断定，是没有冲突之前，这里的人就通通转移了。是乘船回比奇了吗？
“释兄。你们的人呢？”
“阿泯，我们来海边了，即将登船。本来这趟也不是要开战的，没有准备，所以就提前回去罢。”
“那沁欢颜呢？你们没打照面？”
“没有。我们得到你的消息就开始转移，一直没发现有军队过来。”
“呃……”夜泯有些纳闷，莫非在途中沁欢颜又去寻别的什么门派给耽搁了进程？那自己也算提醒得及时。于是舒了一口气，打算折返，去别的地方看看。
顿觉身体有些异样，酥酥麻麻，使不上劲儿。起先以为是自己跑急了，累着了，后来想起下午过来时，释兄在路上撒的那些粉末，还说附近的草有毒。夜泯才恍然大悟，时间一久，那些粉末怕是刚好失了效，自己好巧不巧中了毒。
“阿泯，你是不是过来找我了？”
“嗯，我在营地，我……”
“阿泯，你怎么了？怎么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释兄，我中毒了。跑得匆忙，一时忘记那毒草，现下觉得浑身无力，反应迟缓……”
“你且原地等我，我马上回来救你。”
夜泯慌忙阻止，劝道：“释兄你快离开苍月岛，沁欢颜不知道发什么疯，正在大肆屠杀岛上其他门派，你没有准备，不是他的对手。我……我只是使不上劲儿，无妨的，没有危险，等天一亮，就差不多该恢复了。”
“不行，我怎能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你等着我。”
“释兄，不可，你听我说，假如你真的不放心，你让落霜将军过来救我即可，她擅毒，更擅解毒，你不必亲自过来。”我怕你与沁欢颜撞上，以他现在这样的心性，定不会放过你的，所以，只有你先走了，我们才不会输。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采纳了夜泯的建议。安抚道：“好，我这就叫落霜回来，你注意打坐调息，不可莽撞行事。”
“嗯，好。”
夜泯踉踉跄跄找到一条凳子，坐在火堆旁，耐心的等着。
收到轩辕和风的密语，“阿泯，我被人送回来了，他们守着不让我随便乱走。你那边如何了？”
“还好，及时支开了释兄，他已经在海边登船，估计就快离开了。”
“什么？他们去了海边？方才我应当是从海边被遣返的，我听到了巨大的海浪声，还有厮杀声，我也不知道是谁打谁，反正挺惨烈的……”
夜泯面露惶恐，难道释兄在谎报平安，若不是他被截下，这么晚了海边还会有谁？还有别的什么门派这么晚了在海边开篝火晚会么？
好歹过去看一眼核实一下，不能这样坐着傻等，自己一定要赶去劝住沁欢颜，他若敢动释尘扬，老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