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911.com，更新快，无弹窗！
这样的冲击是前所未有的，夜泯彻底懵了, 终于明白自己失去的是心头的一块肉, 一种永远无法弥补的愧疚和遗憾。
脑子里的纷乱已不受控制, 就连心魔，在这悲痛后的寥落下都略显苍白，不值一提。夜泯痛心疾首的在心底呐喊：傻孩子，我的球球啊，你回来吧。师傅知错了。
他的全世界如今只剩下‘球球’这两个字上, 球球本就不是被捡到的病孩子的真名吧, 只是因为他被春华夺舍，身份混乱, 第一个唤他什么的名，便被玛法大陆的定律默认。
球球，球球……
你让师傅活下去，可是你让我怎么活？踩在你的尸体上继续没心没肺的生活吗？教师傅情何以堪？
我想把亏欠你的都加倍给你，你喜欢冰糖葫芦, 师傅给你买, 你喜欢偶人，师傅也给你买，你喜欢小鸭子, 师傅帮你养，养一大群, 让它们下蛋, ……你要什么, 师傅都给你好不好？
我不想失去你，虽然我很不要脸很自私，这么多年从未尽过丁点做师傅的责任，但是我还是好想有你陪着，哪怕是天天斗嘴也行呀。
那么像自己的一个人，那么多细枝末节都隐隐透露着这个年轻人与自己关系非比寻常，自己却像个蠢蛋一样，猜遍了他所有的身世，唯独没有想到他会是球球。
怎么可以用你宝贵的生命来换这个坏师傅，怎么这样草率？为什么相处了这么久，你却只字未提？从不肯相认？
既然你恨我怨我，就应当彻彻底底的，咱俩吵个昏天暗地，再不济，打一架也成啊，你犯不着为了我丢了命。犯不着！！！
我不配！
压根儿就没想过，还有一个孩子被自己遗弃在玛法大陆多年，置之不理，不闻不问。做人家师傅做到这份儿上了，人性何在？
那孩子，护了自己多少回？哪一次不是用命在拼？自己到底是眼瞎了还是心盲了，熟视无睹，认为是应当。自己凭什么被他这样护着，不配不配就是不配。
自己欠他的要怎么还？还有，那份天人永隔的遗憾，要如何释然？思前想后，夜泯心口真的发疼，即便知晓自己在心魔中，自身情绪是感应不到的，却就是自我暗示，痛不可抑。
尽管没有眼泪，尽管发不出自己的声音，却就这样，窝在沁欢颜的心魔里，停留在那一幕黑影中，沉缅其中，早已无声崩溃。
明明没有嚎啕大哭，那种悲切之声却在耳畔幽幽回荡，仿佛在呼唤着上方悬空，呼唤着球球和阡陌。
哪一个，都是自己辜负了的。
心魔里毫无动静，无论沁欢颜如何试图驱动，夜泯的意志都无比低落，根本就是假死在往昔的画面里。
夜泯，夜泯，冷静下来好不好，别再悲伤了，跟我回去。
夜泯，求你了，别这样，这不能怪你，不是你的错。
夜泯，你能听到我的，对不对，你答应了我会把控好自己的情绪的，你这样，让死去的阡陌如何心安，他难道愿意看到这样一蹶不振的夜泯吗？
夜泯……咳……
冷静下来好不好，夜泯，我在等你，只要你说可以，我就立马接你出来。
夜泯……夜泯……
始料未及，即便在心魔中，沁欢颜都控制不住，眼见着夜泯沉沦，他根本就没打算出来。若是强行把他接出，以他如今的状态，怕是有极大危险。
以前他所经历的心魔虽也虐心，却是在他无病无伤的状态，自持力和求生欲皆强大，就算对心绪有损，回到玛法大陆后恢复也相当快，不会留有后遗症。
但如今他有伤在身，阡陌的死对他的打击过于强烈，自责得无以复加。比起初料想的还更糟糕，沁欢颜自然慌了神。
强行带他出来，轻则伤心智，重则……后果不敢想。
只能顺着开导他，希望他能坚强面对。
可是，每通过心魔传达一次心意，沁欢颜的灵气就会消耗一些，直到身体出现异常，开始略感不适。
夜泯，听话，打起精神来，你还有我，还有春华。我们都无比需要你，咳咳……阡陌的命大得很，说不定，可以根据什么神奇的力量，使他复活呢。
夜泯，你想想，你自己不也死过么？你不要这么悲观行不行，我们一起想办法。
……
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夜泯一直没啥反应，直到那句“复活”，醍醐灌顶，为之一振。
对啊，在自己身上发生的奇迹，凭什么不能在阡陌身上再度重演？
有了这个念头，这般狂想，夜泯才终于提起了心气儿，像是活了过来。
先诧异了少许，这才想起，还有人在外头等自己，不是答应了他，不管看见什么，听到什么，都要控制好情绪，安全回到他身边么？
欢颜竟是担忧得又用了地宫宫羽的特殊之力来传话了。这得消耗他多少灵气啊？
夜泯心头颤了一下，知道自己不单单是为自个儿而活。为了欢颜、阡陌、还有春华和晓生，务必要坚强起来，玛法大陆还一堆烂事情，不离不弃与风云之林的大战在即，自己不能让阡陌白白牺牲。
给晚晚魔盘的人，必须找出来，必须让他死！！！
好长一段时间的静默过后，夜泯在碎裂的情绪中渐渐冷静下来。凝了心神，开始静候，欢颜会感应到自己逐渐平复的情绪，会带自己出去的。
阡陌啊，师傅会好好活着的，我就不信我夜泯不能帮你重生，哪怕颠覆整个玛法大陆，我也一定要找到逆天转命的方法。
回到地宫时，欢颜明显又比之前更为虚弱和憔悴。他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就怕夜泯受的打击太大，做出什么蠢事来。
“我没事，欢颜，你太累了，走，歇着去。”
云淡风轻比起又哭又闹更令沁欢颜心疼。他抱着夜泯，轻轻软软的，不敢提及有关阡陌的一切，就怕勾起他的伤心。他在心魔中的情绪，自己真真切切的体会着，怜惜着，感同身受，恨不得替他度过这难捱的时刻。
“欢颜，让我陪你去打这场仗，必须。”夜泯虽然右手骨折了，需要静养，但是自己的脑子没有残，如今魔盘在手，两日的时间，一定可以研究出制衡风云之林之法。
沁欢颜沉吟了一会，没有表态。
抱至床榻，见夜泯面露不适，眉心又皱了起来。“你这样，我如何忍心让你……”
“我只是饿了，有吃的吗？”夜泯没有权利去过度伤心，因为，阡陌本是这次伐沙的得力主力，他不在了，他用他的命换了自己的，自己就不能只当个废物。
养伤，恢复到最佳的状态，替他复仇。
沁欢颜这才牵了一下嘴角，“有的，我这就去盛。”
“欢颜。”夜泯柔柔的唤住他，“辛苦你了，我会尽快好起来的，别担心了。”
“嗯。”
大战在即，不离不弃却迎来两个好消息。第一，昨日被困在银杏村险些被屠的各门派都坦言要襄助不离不弃，声讨沙巴克的恶行；第二，春华醒了，他在第一时间去到银杏村的裂谷底部寻到了阡陌，他的尸首。
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夜泯的伤，在轻衣的妙手回春下，恢复得极快，这丫头，性格和医术都与她姑姑极为相似，是个特别好的姑娘……哎，本还有意撮合她跟阡陌的，如今，再见她时，那种遗憾和悲痛又冷不丁的冒出来，得拼命压制才能看似正常。
除了手臂是断的，其他，都无大碍。
这接好的骨头，起码得养三个月才能卸掉木板自由活动，三个月……太久了。
“其实晚晚是隐晦的告诉我这个魔盘的秘密，她真的有悔意。你就别再恼她了。”夜泯的好手扯着沁欢颜的衣袖，摇来晃去，眼睛却死死盯着桌上这个魔盘和被欢颜拾回来的属于晚晚的百宝盒。
对方不答话，端起碗，鸡汤原是热腾腾的，现在上面浮着一层油光，却不烫手。“今日你的气色好了些，待会儿我让轻衣再带些药材过来……”
夜泯瞪他一眼：“我一提晚晚你就岔开话题。我这骨头得慢慢养，你何须总让轻衣来回的跑，屁大点事儿，真是的。”
“你的事，就算芝麻大，都得上心。”沁欢颜含了一大口，低头凑过去。
夜泯不知其意，傻愣愣的看着他凑近，问了一句：“你干嘛？”
沁欢颜密语过去：“惩罚你啊，你不听话的下场。张嘴。”
夜泯顿时面红耳赤，这算哪门子惩罚啊？却抬起下巴，嘴唇微微张着，任由对方把温热的鸡汤渡到自己口中，咽下小半口，觉得有些刺激，有些好玩，剩下一半故意不吞，又渡回去，两人舌尖不时碰到一处，碰到了就卷在一起，缠缠绵绵的亲着。
“师傅，师傅……”
春华的闯入是三人始料不及的，夜泯和沁欢颜闪电一般的分开，同时扭头看向门边。
“那个……那个……门没有关。”春华将手指插进头发里，有些难为情的杵在门边。
“阡陌呢？你将他安置好了吗？”春华苏醒后，就用法力将阡陌的尸身寻了回来，虽然他的能力无法使他复活，但是夜泯相信，玛法大陆一定有神奇的力量，可以让阡陌回到自己身边。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不管要面对什么样的困难。
“嗯，我把他送往梦之森了，并且用了你新教的那个心诀凝了一个镜像，就算弑神也找不到他。”况且，找到他的尸首又能怎么样呢？
春华的眼底闪过一道坚定，却没能逃过夜泯的眼睛。
“咦，竟是带回了梦之森？哦，也对，那里钟灵毓秀，又不被世俗打扰，待我想出法子救他也不至于腐了。”夜泯的眼中隐隐闪过一丝不悦，语气硬硬的，夹着讥讽的意味。
春华听不出来，沁欢颜却挑了挑眉，无声的摇了摇头。
夜泯当然明白，现在不是说这种无意义的话的时候，况且，两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算了算了，忍着。
找着阡陌时，自己本想去看的，欢颜死活不答应，说让春华妥善处理就行。
无非是怕自己见着那惨目忍睹的尸身，会哭昏过去。
“过来坐吧。”夜泯招呼春华到自己身旁。
“师傅的手，我用法术帮你恢复吧，你这样，诸多不便。”春华歪着头，看着夜泯油腻腻的嘴皮，又看了看城主，亦是这样，想着师傅的手若是恢复正常了，他就可以生活自理啦。
“啊咳咳……咳。”夜泯刮了一下春华的鼻子，问：“你这才恢复一些，动不动就用法力，待会儿又昏过去怎么得了？对了，春华，我想回梦之森一趟，得去看看晓生留下什么线索没有，这玛法神突然失踪了，背后一定有隐情。”
春华抿了一下嘴，向沁欢颜请示着：“可以吗？师傅说要回梦之森……”
“喂喂喂，是我要回去，你干嘛问他呀，他他他……肯定得答应啊，我又没卖给他。”
沁欢颜好笑道：“嗯，你去吧，那条胳膊不乱动就行。”
夜泯撇了一下嘴，自己端着汤碗喝起来。为了快些恢复，补充营养，健康饮食也是很关键的。不管欢颜当时说那话是否出于安慰的权宜之计，反正自己就一门心思想让阡陌活过来。
梦之森，一定有神奇的力量，可以帮到自己。
沁欢颜道：“我也正好去明月峡谷一趟，与几位将军商榷攻沙事宜。”
夜泯问：“咱们如今有几成把握？即便那些小门小派的诚意归顺，也都是些半吊子，懒散惯了，你瞅瞅他们那些装备武器……啧啧啧……”
“嗯，是有些陈旧。”
“我猜，那些家伙八成是混进来骗装备军饷的，待会儿我让尹修把账簿送过来看看，本来这些都是阡陌……”夜泯慌忙打住，不能提他，一想到那孩子多么优秀，默默为门派做了好多好多事，自己就越发愧疚，完全不能集中精力干其他，就想着，他还在，该多好啊。
沁欢颜与春华也是心领神会，就当没有听见，旋即岔开话题。
“浩清那儿也有些军队专用的记账本，条条款款的挺繁琐，你若想看，我就让他拿来，你一并合计合计。”
夜泯道：“好哇，虽然我不擅长管理，但还是乐意效劳。对了，我让癫羊去集市采买了大量高魔域的战甲和首饰，到时候就分发给外籍的成员。”
“这是何故？我的金库莫非不够人手一套像样的装备？”沁欢颜不解，连一旁的春华都皱起了眉头，一副读不懂的样子。
夜泯眨眨眼，神神秘秘的说：“诶，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啦。”喝完香喷喷的汤，抹着嘴角。“走呗，春华。”
“早去早回，注意安全。”给他披好外套，同师徒二人并肩行出幻境地宫。
“好啦，你去忙你的吧，我会小心的。”夜泯牵强着露出笑脸，不想让他担心。
“嗖”的一下，回到梦之森，这里一如既往的温暖如春，似乎从未变过，但是夜泯清楚，一切都不一样了。
“走，带我去看看阡陌。”夜泯扫了一周，觉得阡陌应当被安置在自己的房里了。
春华却急急的阻止道：“师傅，你不是答应过城主不去见他吗？你若是晕了，我这点法力……不是还有正事要办么？”
夜泯想想，也正是这个道理吧，可不敢保证若是真见到阡陌，自己可以理智克制，算了，这个节骨眼，忍了吧。
“那，先去你哥的住所看看，万一他留了线索呢。”说罢，提脚就往那边行去。
推开木门，冰冰冷冷，毫无人气。瞄了一眼室内，干净雅致，物件归置得妥当，和他在时没什么区别。夜泯进去，望着这熟悉的一切，百感交集，自己虽然气过他不理解自己，囚自己，但是，从不曾真正恨他。
果然如春华所言，不知去向，无迹可寻。
如今，他去向不明，玛法大陆祸事横生，指不定他是遇到什么前所未有的棘手事情，或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再或者，遭受了什么更为强大的法力阻止。
思及此，夜泯想到一个地方必须去。
“师傅去哪儿？”见夜泯行色匆匆，一直默默不语的春华紧紧跟在其后。
“去问你老爹。”
“哈？”春华一边小跑，一边揉着自己的小脑袋瓜，爹？风神？
跟着夜泯火速前行，直到来到了规训室。
“春华，你在此等我，我进去问问情况。”
“师……”春华不明白里边除了一个木头人，还有谁，师傅竟然想与木头人说话？
夜泯一兹溜就闪进了规训室。
见到的一幕，却是他始料未及的。或者说，打死都没想到过会是这样。
晓生屈膝跪着，双目紧闭，面部像是欲言又止，但又僵硬着，宛若雕像。
这什么情况？上前去问他，他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兀自游神。夜泯轻轻推了他两把，亦是没有反应。
可是，屋里并没有青山，他是风神用法力变出的偶人，照理说，走不出这间规训室吧？为何晓生会独自跪在此处？
夜泯打算蹲下好好端详晓生，却是瞥见晓生的另一侧，地上躺着段成两节的戒尺。
从那断裂处，一眼就能看出，竟是活生生被掰断的，谁掰的？晓生？
“晓生，发生什么事了？我是夜泯啊，你睁开眼看看我。”夜泯捧着他的脸，心里非常慌乱，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骄傲如他，别说跪着挨打了，连风神的一句重话都听不得。就他自己回忆，他此生唯一一次被揍，就是因为沁欢颜，风神打了他屁股。
这些年他也是尽职尽责看护玛法大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为何兀然跪在这里，接受惩罚？是风神回来了？他知道了些什么？
“风神？风神你在吗？”静悄悄的，根本没反应，也没神搭理。
夜泯自嘲，自己乃凡夫俗子，身无所长，又不曾谋面，就算风神真的在这里，也不会现身一见的。感应不到异常，夜泯只好跳起来，冲到门边，“春华，你进来，快。”
外头沉默了片刻，还是吱嘎一声拉开了门。
春华见到晓生这样，也是愣了好久好久，直到夜泯摇了摇他，他才哇的一下冲了过去。几乎也是跪下，上下打量着这失踪了有短时日的哥哥。
“弑神，你怎么了？你怎么跪着？发生何事了？”
夜泯蹙着眉，问：“你有什么办法联系你父亲吗？或是……感应他的存在？晓生这样，多半不是他自愿的，得找风神弄清楚情况。”
春华急的直甩头，风神走时，未留下只字片语，他神通广大，若不想自己找到，就真的毫无线索。弑神兴许与他有过联系，但是他如今都被困于此，还一副对外界不闻不问的态度，哪里问得出线索。
“那你可有从水球中发现有什么人或是奇怪的物体进入过梦之森或是规训室？”
春华又是否定。
“当真没有，梦之森这段时日很清静，没有不速之客。”
夜泯环顾着四周，失望的叹息，“哎，青山也不知所踪，他若在，好歹可以告诉我们晓生这样跪着到底为了哪般……这没头没脑的……呼……要天下大乱的节奏啊。”小心的拾起两截戒尺，插在腰间。心道，若是能见到青山，就还给他，若是见不到了，就将之修好留做念想，毕竟，这个法器帮了自己许多许多。
“青山？”春华盯着夜泯，大吃一惊。“师傅指的是那个偶人？”
夜泯拍了拍春华，“嗯，前辈名曰青山。起吧，你哥应当没事，只是暂闭五识，听不到看不到罢了。所以，玛法大陆只能靠我们了。”
春华慢慢起身，满眼的心疼。
夜泯朗声道：“晓生，不管你听不听得到，愿不愿听见，我都得告诉你。玛法大陆的祸根，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替你剔除，你受的委屈，我也会为你澄清，风神现在不想见我，不表示他会一直避着我，总有一天，我要跟他讨说法。”
拉起春华，“走吧，让他在这里静静，我们去后山。”
为何夜泯坚持要回一趟梦之森，自然就是想去那神秘的地界找寻真相。通过他对魔盘的反复观察，竟对它的由来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后山的光柱，与魔盘内芯的莲花，有着极为紧密的联系，或者可以大胆的揣测，其实是同一种物质。只因那莲花细小，发的幽光看似白色，但隐隐透着一种淡蓝，熠熠生辉，很是奇妙。
假如没有记错，当初自己偷偷溜进去看到的光柱，似乎也并非光面体，而是刻有某种不常见的古朴纹路，各式各样，每一根光柱皆不相同。
得进去，弄个明白。
望着植被茂密的山体，在法术镜像的掩护下无懈可击，夜泯问：“你的法力恢复得如何了？”
夜泯记得上次春华偷窥光柱的秘密，就险些出事，他这次又像大病初愈一般，衡量再三，着实不敢让他再冒险了。
但，若还有的法子可以进去，也不至于这般矛盾。
“师傅，我可以一试。”春华跃跃欲试，夜泯所想，也正是他日夜怀疑的，若是弑神出了问题，一定是有更厉害的神秘力量控制了他，但凡是法力，那些奇怪的本子上就会有记载，一目了然。
“你那点法力先留着，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浪费。”既然猜测魔盘跟光柱有关，自当拿出来对质。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总归会有意想不到的关联。
“哦。”春华老老实实的待着，不敢搅乱夜泯的计划。
夜泯取出魔盘，看看它与里边的光柱能不能起反应，毕竟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什么招儿。
不过挺失望的，镜像牢不可破，不仅山体没有变化，就连那朵小莲花也平平无奇，连光都看不到了。
这不奇怪，莲花本就指尖大小，光的范围不大，到了光线强的地方，它自身散发出来的光芒就微乎其微，除非拿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才会看得清楚。
那么就等待黑夜的降临吧。
夜泯席地而坐，顺手就将魔盘放到一边，然后盘着腿，一只手臂耷拉着，另一只手来回摩挲着下巴，直勾勾的盯着那面山体，像是要盯出一朵花来似的。
春华坐到他旁边，不解的问：“师傅可是累了？若是没有头绪，我就先送你回地宫歇着吧。”
夜泯偏着头看着他，没有说话，表情有些凝重。
“师傅？”平日里师傅嘻嘻哈哈没个正形惯了，他这样静静的盯着自己看，就让春华心底发毛。
“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让阡陌与我相认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