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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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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春华在被欢颜所救时说过一句话, 他们说我不配。
    他们?自然就是晓生和春华了。
    晓生还是风翊时就对球球很平淡,倒也不是漠不关心,只是,他表达出来的情感总是生硬又淡然的,之后他变了身份,对这个凡人小孩更是不屑搭理,觉得累赘了吧。
    可是春华怎能如此对待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 朝夕相伴又同生共死的伙伴呢?
    说他不配?隐瞒了他的存在。
    这是一种什么凉薄且扭曲的心态啊!!!
    夜泯的语气轻柔却是恰如其分的使春华感知到异常,师傅终是忍不住, 提及了。
    有些情绪从春华眼底一闪即过,沉默片刻, 才道:“任师傅责罚。”他没有表现出委屈,一张泛白的小脸,挺平静的。
    一直以来最怕师傅知晓的真相终于还是在这种无奈下被捅破了。师傅若是什么都不问, 可能春华的心里还拧巴着, 无法放松,时时刻刻担心他会有此一问。临到头了, 反而有尘埃落定的松弛感。
    “他的死,跟你没有直接关系, 甚至间接关系都没有。可是, 让师傅很痛心,你知道吗?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和他相认。他只字未提, 他是球球。你既嫌弃他, 又何须时不时去讨好他。”夜泯表情非常古怪的, 毫不迟疑的补充了一句,“自讨没趣!!”
    春华表情依然如故,甚至都没有咬唇,似乎早已想好了如何应对师傅的责难,毕竟,这世间的任何事,都是纸包不住火的。
    夜泯说的越犀利,自己反而会轻松许多。
    这种超乎夜泯意料的老练和沉着,倒是没有预料的,这个永远娃娃脸的徒弟,当真是长大了。
    良久,两人之间都无对话。夜泯也不想刨根究底问当年为何不将阡陌一起带走,也不想去追问春华为何这些日子隐瞒着阡陌的真实身份,又忍不住的想对他好。
    无非是不想与他分享师傅的关爱,又心怀愧疚罢了。
    真是幼稚得可悲。
    计算着时辰,这天早就该黑下来了啊,为何还是朗朗晴空,明媚得诡异。
    因为穿着冬装,内心的烦躁也升温升级,啐了一口,道:“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天黑。”
    春华赶忙解释:“哦,梦之森被弑神施法……呃……没有夜晚了。”
    晓生他曾说过,不喜欢寒冷,不喜欢黑暗,所以有了四季如春,自然可以有永昼之白。
    之所以以前有,是因为夜泯需要,他会计算时辰,会掰着指头数日子,四季轮回,日月更迭……
    夜泯一时哑言,对晓生的所作所为无法认同,却也没有反驳的意义。他是玛法神,他想过自己喜欢的生活,难道这点自由都不能有吗?
    管不了大的,总得管管小的吧。
    夜泯问:“当初将阡陌一并带走,不好么?”这种毫无意义的假设已经困扰他许久了,若真是那样,是不是会少些遗憾?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呢?
    “师傅气我恼我,我知道。要打要罚我也认,但是,若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不会让他跟我们回梦之森的。”
    夜泯瞪大了双眼,完全无法理解这个从小乖巧听话的孩子,如何变得这般凉薄不可理喻。
    “他哪里对不起你了?”夜泯揉着额角,知道没有答案。两个小孩子,无冤无仇的,能有什么提得上台面的恩怨纠葛。
    “没有。”
    春华答得斩钉截铁,脸上平静得出奇。
    夜泯见他这幅样子,气愤中却又茫然,那是相伴多年,打小看着他长大的春华吗?自己在梦之森沉睡的那些岁月里,他替晓生打理玛法大陆,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乖巧懂事,却也从一个活泼的孩童逐渐蜕变成阴郁少年,懂得藏事了。
    自己竟是错过了阡陌的成长,也错过了春华的成长。
    做人家师傅做成这样,只会连累他们,只会让他们变得更糟……
    神使鬼差的,夜泯伸出左手,狂扇了自己一巴掌。不知是力度太大,还是本身有伤没有坐稳当,这一顺势,就栽了过去。
    夜泯这一倒扣本不要紧,对于修炼者来说根本摔不出毛病,坏就坏在整个身体的重量往那夹着木板的右臂倾去,事发突然,春华恰好在方才的情绪波动中没有反应过来。
    “喀喀”两声,那一指厚的木板竟活生生被夜泯压断,尖锐的木刺一下子就穿进夜泯的皮肤里,哎哟声一出来,春华和夜泯都知道不妙。
    接好的骨,怕是又折了。
    “师傅师傅,怎么样了,给我瞧瞧。”春华快急哭了,都是自己惹的祸,是自己惹师傅生气了,看吧,这下师傅又遭罪了。
    “死不了。”夜泯答得冷冰冰的,自己强忍着,拒绝春华的好意,自己咬着牙坐直了。
    那袖子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花,吓得春华当下就哭了起来。
    “师傅……师傅……”
    春华不介意师傅的态度,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的确是故意瞒他,也是自己多次提醒阡陌,不让他与师傅相认的。
    这世间大多事,一旦逆行,都会痛的。
    不管师傅怎么看自己,如何不悦,事已至此什么都不想解释。但是自己的师傅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不该被自己气得自暴自弃的。不管他愿不愿意,春华都跪在地上,悉心的替他取出碎在肉里的木屑,见夜泯咬着牙闷不吭声,心疼又自责。
    止血、接骨疗伤,直到夜泯的右手逐渐有了知觉,扭头看时,春华已经满头大汗,他动用了所剩无几的法力,帮夜泯的手臂恢复到正常状态了。
    “你这个傻孩子。”夜泯气中又是不忍心与他冷战,柔下眉目,怨了一句:“好不容易蓄点法力,备不时之需的,怎么就用在我这条胳膊上。现在晓生那样了,戒尺也用不成了,你的法力就是整个玛法大陆的希望,我……哎!!”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关切的问:“很难受吧,继续打坐,这里可助你快速恢复的。”
    垂下眼睑,意外的发现,方才随手丢在一边的魔盘竟泛起了若隐若现的光斑。
    这可比自己恢复如常还激动,连忙惊喜的捧起来,细细端详。“春华,你有没看到,它在发光。”
    春华半眯着眼,虚弱的靠了过来,刚到一半的距离,整个身子就软了,像被抽走了骨头,扑到夜泯的怀里。
    夜泯赶紧搂住他,轻声的问:“怎么了?极其难受么?啊?”
    春华微微的动了下唇,用密语告诉夜泯,自己没事,休息一会会便好。
    夜泯怎会不心疼,抱着这个大娃娃,轻轻的哼着歌儿,让他尽量放轻松些。
    就在这么短短时间,手里攥着的魔盘原本还有些微弱的光斑,又悄然无声的灭了。
    这都令夜泯一度怀疑,方才是自己眼花了吗?
    半柱香后,春华的意识逐渐增强,也能好好端坐了。他满心歉意的看着夜泯,却不知道应当如何获取他的原谅。
    “好啦好啦,过去那些不好的事儿,咱俩都不要再提了。今后你要乖,若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告诉师傅,我不想我们师徒之间为任何事产生隔阂。你懂吗?你对我而言,非常非常重要。”
    春华默默淌着泪,将夜泯拥得紧紧的,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师傅……我不会让你担心了,你不要生气,不要不理我。”
    夜泯用下巴抵着春华的小脑袋,轻柔的说:“师傅气的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你们,让你俩……都受苦了。”
    师徒二人的感情本就深厚,又没有什么大的隔阂,夜泯也放下了,少了一个阡陌,自己更应该照顾好还在身边的这个孩子,否则,自己真是输得一败涂地。
    “师傅,你方才说什么光啊?”春华偏着头,盯着那个魔盘看。
    “兴许看错了,你也知道的,最近师傅状态不佳……偶有幻觉啊幻听什么的,正常,正常。”夜泯双手都灵活自如了,翻来覆去的把玩魔盘,的确是没有光了,而且有些弄脏了。
    夜泯小心翼翼的用大拇指去擦拭。“诶,沾到血渍了。”
    奇怪的事发生了,当夜泯擦拭一下那血渍,魔盘内芯的光就闪一下,擦一下闪一下,直至血迹完全擦掉后,所谓的幽幽之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一幕,春华也看到了。他二人万分惊喜,又解释不清楚原理。
    “师傅,不是幻觉哦,我也看得真切呢。它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会眨眼睛。”
    夜泯摩挲着那沾过血的地方,思前想后,决定再试一试。
    于是,掏出一把小刀,还没等春华阻止就划破自己的指尖。一滴血,直接滴入内芯的莲花上。
    霎时,稳定又绮丽的光源从那莲花上散发出来,光面虽不大,却不再虚无缥缈。
    夜泯开心的举着它,靠近了印象中的洞口的位置,显而易见的一道气流无风起浪,扑面而来。像是有什么碎了,又糅合在一起,又化开,再次组合。
    夜泯毕竟见多识广,知道那是镜像的突破口,本来只能靠晓生自己解开,或是有比晓生法力高强很多的力量可以蛮横破坏。但这两项条件显然都不具备。
    原本盼着到了夜里,莲花散发出微光,可以助自己找到线索,奈何梦之森已经没有黑夜,春华的法力当然不足以在此时破解晓生的幻术,让梦之森恢复正常。
    却意外发现,自己的血能使这魔盘活跃起来。
    它的光一靠近山洞石壁,周遭就明显起了变化,肉眼可见,魔盘跟里头的东西在产生共鸣。
    春华也站起来,贴着夜泯观看这神奇一幕。
    “师傅,这是弑神的镜像被破解了么?”春华天真的问,之前他连镜像怎么设置都不会,如今倒能一眼识别并了解精髓了,成长是缓慢的,成长也是疼痛的,夜泯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点点头。
    但是令师徒二人倍感意外的是,手中的魔盘光一熄灭,山体随即恢复坚不可摧的状态,方才那些奇幻的异象,就像大梦一场。
    “血,血,凝固了。”春华看清楚了本质,没有温度的血,是无法令莲花鲜活的。
    “操!!这还是个嗜血的妖怪呢。”夜泯大骂,低头去看自己手指的伤。
    “师傅,让我来吧,你才恢复,后日就要攻城了,我担心你的身体啊。”
    夜泯讥笑道:“好意思说我,方才是谁晕我怀里了?行了,就几滴血而已,甭跟我争来争去了。”
    于是夜泯再次使劲挤自己的伤口处,又滴出新鲜的血液来滋养那朵恶魔一般的噬血之花。果然,光芒立显,与那镜像产生着某种关联。
    夜泯发现,离得越近,效果越佳,空气中流动的未知气流就越发猛烈,为了不让这奇异的现象戛然而止,夜泯又狠狠的对自己的指头下手,挤得那截指头都乌青了,血液也是足够多,足够温热。
    “哗……”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被晓生掩盖起来的神秘洞穴再次展现在夜泯的眼底。
    “走,进去瞧瞧……”夜泯紧张又兴奋的拉着春华,往里边去。
    “师傅好厉害啊。弑神的镜像也不过尔尔。”小小马屁精,与师傅冰释前嫌后更加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其后。
    夜泯嗤了一声,没理他,径直找到那个记录了玛法神怪异事件的古籍。正想去碰,手才伸到一半就被一股神秘力量反弹,直接将他整个人都抛了出去,眼见人就要撞在洞壁上,这样磕一下倒不会死人,但是断胳膊断腿也是极有可能的。
    因为神力,夜泯竟然没有办法扭转这样的局势,只能硬着头皮,撞上去了。
    “诶?”夜泯没有撞到自己,因为有一堵肉团替自己受了这无妄之灾。
    “春华,天,你这孩子,怎么能硬抗,师傅多重啊,压坏没有?”他本可以用法力保护夜泯,但是方才已到极限,这会会儿怕是没恢复起来,眼见夜泯要出事了,怎么能袖手旁观。
    春华像个壁虎一样,被夜泯压在石壁内侧,待夜泯稳稳落地后,他才徐徐往下落。
    夜泯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慌里慌张的去检查他的身体,还好还好,他虽直接受力,但他并非凡体,只要那法力未落到他身上,就不会有事。
    “师傅,我没事,你让我下来吧。你胳膊刚好。”
    夜泯依言,然后转头就对那光柱和古籍一顿臭骂。“你是不是疯?玛法大陆乱成什么样了?你到底知晓不知晓?我们是进来阻止坏人的,我们只想拯救玛法,你干嘛啊?啊?不让碰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写里边了吗?操!!”
    春华见这阵仗骇得不轻,慌忙出言安慰道:“师傅,师傅,别骂了。”心道,这可是弑神最为忌惮的地方,和那规训室比,可能更加神圣不可侵犯。
    师傅率真耿直,骂得痛快,谁晓得会不会落下什么把柄,或者被记录下来……反正,自己是惧怕它的。
    “你们是神,当然怕它,老子才不怕呢。让它随便写,爱怎么写怎么写,还能把我写死了嘛?哼!”夜泯气恼的围着这些光柱转,除了那本记载“犯罪”的有封印,其余的,还和以前一样,可以翻阅。
    这就更加深了夜泯对这个封印的好奇,从头到脚的审视着这根与众不同的光柱,竟是意外的看到,它的底部,缺失了一块。不大不小,无论面积还是形状,都与自己手里的那个魔盘十分相似。
    夜泯隔着距离,蹲了下来。
    春华也学着他的样,蹲着陪他。“师傅,看什么呢?”
    夜泯指了指缺失的部分,问:“看到了吗,底端那个位置,被神挖走了一块。”为什么笃定是神干的而非人,很简单啊,这些光柱的材质并非玛法大陆常见,夜泯游历甚广,见闻丰富。有的没的一眼即可辨认出来。
    普通人或是修炼者,根本不可能进入此地,更不可能将这坚若磐石的柱体砸烂了搬一角走。
    除非,就是玛法神所为。
    自然不是春华,他没有理由这样做。莫非是晓生?他将此物交给晚晚,让她暗中操控空灵,获取金币?说不通啊。玛法神要钱财何用?
    做个最坏的假设,破冰和阿辰背后的支持者就是晓生,如此心甘情愿的替他做事,总得给些好处或者承诺吧。
    从一个崭新的门派日益壮大,当然不可能顺风顺水的坐上沙巴克的宝座,其间的种种只有破冰自己可体会。夜泯可没心情帮忙分析他是如何一步步做大做强的,不过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那就是大门派的内务开支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坐拥沙巴克享其美名的同时还要应付时不时的攻城战,再看看破冰的一身行头,也不像省油的灯。
    缺钱,一直是他不可告人的心结吧。
    晓生就利用这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龙行天下自谋福利,让这个听话的门派在玛法大陆独占鳌头,然后制衡别的门派,通过对少数几个核心角色的栽培和利用,里应外合,让玛法大陆变相的完全掌控自己手里。
    获取不菲的不正当收入是一个方面,另外通过空灵占领火龙潭就是最主要的目的。之前一段时间灵瞳不是濒临枯竭吗,为此晓生还煞费苦心的想了好多办法,奈何大家根本就不屑那点灵气,疲于修炼,只想弄一把赤血魔剑,把沙巴克的宝库打开罢了。
    所以起效甚微,令那个淡然成习惯的弑神,都有了眉头微拧的时刻。
    晓生啊,若真的是你一手造成玛法的此般境况,引狼入室,可否后悔了?
    “师傅觉着是弑神所为?他那么骄傲的一个神,怎么可能会挖自家东西去干坏事呢?再说了,他讨厌城主不是一日两日了,能与晚晚姑娘合作吗?”
    辩驳之意不明显,不过夜泯真心不希望是晓生干的。“别忘了,晚晚替谁做事?表面上是破冰的徒弟,但她更倾向于帮助阿辰。你想想,阿辰之前嗓子坏的,话都说不了,结果现在如何?口齿伶俐,底气十足。何方神医可以将幼时烧坏的嗓子给医治痊愈?除了神力,无人可行。”
    闻言,春华只能垂下头,显出一副无奈之色。弑神要做的,真的是获取灵气那么单纯吗?毕竟师傅说过,肉眼能见的,未必是真实的,重要的,往往都是轻易看不到的。
    事已至此,弑神想维护玛法大陆的初衷早就背道而驰了。
    “你哥也忒坏了,做了一个镜像不够,还加了封印。他就做了那么多坏事见不得人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也太掉他弑神的身份了吧。”
    夜泯此刻在气头上,巴不得他在那屋子里多跪一会儿了。
    “师傅费尽千辛万苦进来,莫非就是想找弑神的把柄?”圆溜溜的眼珠转了转,想来,弑神将师傅囚于灵瞳,也的确是把他欺负得很了,师傅这般,也实属合情合理,不过弑神已经跪着挨罚了。
    “我们瞧瞧别的古籍上有暗藏玄机。别老惦记这个挨不着看不到的东西了。”
    夜泯敲了他一下脑袋瓜,哼声道:“我要他把柄作甚?还想着开除他神籍,把他弄去再度历练历劫不可么?他怎么待我,那是他的问题,我可没想过要报复他,再说了,我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能翻了天么?”
    春华略微开心的点点头,师傅果然重情重义,这样的师傅,自己没有跟错。
    转而开个玩笑的问:“那师傅若有一日拥有抗衡弑神之力,你会变吗?”
    夜泯无语的摇摇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神力是用来造福的,是用来维护不公的,我可没有他那么闲干这些损人不利己之事。我会陪着我心爱的人,和我在乎的人,平安喜乐,就好!”
    自己到此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报复晓生,夜泯抛了抛手中又恢复黯淡的魔盘,道:“这东西既然能召唤出强大的怪物,能灭我,也就可助我。你想想,它这些古怪的纹路,和那些不为人知的隐藏功能,说不定咱们就可以利用起来,打败风云之林,将那破冰和阿辰降服,然后……哼,关起来关起来,不许他们再作恶了。”
    春华双眸微亮,崇拜的望着自己的师傅。
    师徒二人将里边的光柱都打量了个遍,恨不得将立于之地都掘地三尺,看看底下是否还有什么机关秘密。看那根基,也不是什么善茬,根本不用妄想,撼动它。
    夜泯如今的身体不及以前,但是好在记忆力尚佳,一番翻阅后,有针对性,有目的的去查看,自当有了新的认知和感悟,与当初懵懵懂懂的状态相比,非同日而语。
    “查查这个莲花的来历,或者有没有类似的图纹标记,哦,还有这个兽头,若是看到,马上告知我。”夜泯一边翻这本,还不忘叮嘱春华查阅别的。
    “还有啊,别傻乎乎的,这里头能用的心诀啊,特别是救人的,一定要学。现在晓生是指望不上了,他那一跪,鬼才知道要啥时候才完结,我们得靠自己。”夜泯建议道,虽然这有违玛法神的一些烂规矩,但是特殊时期特殊处理嘛,总不能见着玛法大陆被有心人践踏破坏而拘于规则。
    春华乖乖点头,相比起来,他更愿意听师傅的话,所以不管后果是什么,自己也该挺身而出,为师傅,为阡陌,做点什么了。
    弄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夜泯有点失落的望着这些与世隔绝的东西,对晓生来说,它既是神圣高洁的,又是隐晦不能碰的底线,若它是这个魔盘的孕育之地,那也真该一把火烧了,只是,这把火,似乎得向风神讨。
    “咦,师傅你过来看,这儿有个花朵图腾。”春华手指戳着一个顶大的图案,有些兴奋的嚷嚷。
    夜泯歪着脑袋瞟了一眼,无精打采的说:“嗯啦,师傅方才看过了,并非莲花,这形状啊,与其说像花儿,我倒认为有些像太阳,恐怕不是咱们要寻的东西。”
    春华扁嘴,有些失望的想翻下一页。
    “诶,等等等……”夜泯冲过来,用手挡住了那欲翻过的一页。摆正了姿势,仔细研究起来。
    太阳,太阳花?
    对啊,凡虫!!!还有凡虫的花田,都自动出现在夜泯的脑海里。那个耄耋老人,多多少少知道玛法的秘密,能不能去求助于他呢?
    可是,要怎么去呢?要想进入凡虫居所,势必就得通过那些人形怪的障碍,并非易事。况且,现下攻城战在即,自己和欢颜都抽不出时间再次拜访凡虫。
    如何是好呢。
    “春华,有纸笔么?”
    春华摊摊手,这些信手拈来之物哪里需要他时时刻刻带身边呢,只不过嘛,今非昔比,自己的法力不济,顶多只能变出一只笔来。
    于是,他手指一勾,一只蘸满墨汁的毛笔便出现在他掌中。
    “嘿,你又乱用法力了。”夜泯轻轻戳了他的脸蛋,然后遗憾的说,光有笔也没用啊。
    春华见夜泯有些失望,略微迟疑后直接扯下那古籍最后的空白扉页,在夜泯张大嘴惊讶之际,递了过来。“给你。”
    夜泯咽了一口口水,问:“你哥把此地看得紧,你撕了这个,指不定被他责罚了。”
    “非常时期特殊处理,弑神不会那么糊涂的,若他知晓师傅险些丢了命,却保住了那么多人,他就不会认为师傅在胡闹了。再说了,师傅研究魔盘并非为了一己私欲,师傅和城主主宰沙巴克,才是众望所归。”
    夜泯又咽了咽口水,春华吧,有时候笨笨的,有时候一鸣惊人。
    于是夜泯也坦然的画起来。凭着对那砍断花海的线路回忆,慢慢默出来,那些所谓的记号,隐藏着心细如发之人才能感悟出的路线图。
    “师傅,这是哪儿呀?”春华挨着夜泯,仔细的看着。却是他不曾见过的玛法大陆,作为玛法巡神,这的确有些尴尬了。
    “卧龙山庄的一个标记,我也不知为何,明明琐碎得很,弯弯扭扭,我却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终于画完,夜泯捻着纸,透过光柱的蓝光,细细再浏览一遍。然后说:“应当是没有记错,这个就是那日凡虫老先生让我们离开的路。很明显,阿辰一行,却不是从这里离开的。”
    春华偏着头,不解的问:“那他何意啊?干嘛拐弯抹角的?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呃……这孩子又呆呆萌萌起来。
    “兴许是一时兴起吧,人老了就想有人陪着,他还曾挽留过我,让我在卧龙山庄陪他喝茶聊天呢。”夜泯倒不会为此沾沾自喜,反而有些忧虑,凡虫的意图不明,他又对欢颜怀有敌意,是敌是友,并不十分明朗。
    春华问:“师傅可是还想去一趟卧龙山庄?遗憾的是我进不去,那蛮横之地,让谁护送你进去呢?”鼻子一酸,想到了阡陌,他若在,这世上就多一个死心塌地护着师傅之人。他对师傅的好,绝对不亚于自己。
    夜泯在仔细端详他的路线图,倒没多在意春华的小表情。
    与其说那是逃生之路,不如说,它隐隐约约像一个文字。笔画太多,曲曲折折,夜泯一时想不起来这是个什么字。
    “春华,你看看师傅画的这个,像不像个字?”越看越像,终于,师徒二人异口同声的道出“曦”。
    没错,就是一个曦字。
    夜泯心道,那老头是爱惨了太阳花啊,种了一大片不说,剃光了都得保留一个曦字,如此崇尚光明之人,怎可能是奸佞之辈。
    自己去求他相助,他怕是不会拒绝吧?
    “师傅,这个曦字有什么奥秘么?”
    夜泯一时半会没什么头绪了,或许那字是有意义的,也或许恰好是巧合,是人家的偏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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