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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众人听得没头没脑的。
什么叫做暗箭伤人？
这儿是书院，还能有人用箭不成？
赵明瑜并未点名道姓，说完便没再开口，左手却攥了攥。
“谢九妹妹，她这是何意？”卢清舒不傻，知道她在说谁。
谢娆还有些惊魂未定，听了卢清舒问的，也没吭声一句。
她会武功这事只有谢妤知道，就连娘亲和二姐姐都不知，这赵明瑜是怎么知道的？
她绝不认为是谢妤和赵明瑜说的，毕竟这二人从无交集，况且谢妤早就已经死了！
见她没回，卢清舒秀眉蹙了蹙，又低声说道，“谢九妹妹……”
“啊？”
谢娆一愣，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可眸子却还盯着赵明瑜。
卢清舒觉得奇怪，见问她问不出，便将目光移向赵明瑜，不禁愣住。
谢九妹妹盯着赵明瑜，赵明瑜也在盯着谢九妹妹！
这二人之间，难道有过隔阂？
“李姐姐，咱们走。”赵明瑜收回视线，语气却十分冷淡。
李珺姿压根儿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可想着她不会害自己，便愣愣地点了点头，“好，咱们这就走。”
有那几个人在，这个地方也确实不宜再待下去了！
赵明瑜“嗯”了声，没再开口，和她一道转身离开。
这一回，无人再阻挠。
谢娆已回过了神，可想起赵明瑜方才的目光，还是疑惑。
那种目光，仿佛是在看……仇人！
对，就是仇人！
可她和赵明瑜，先前并不认识，又怎么会有仇？
“谢九妹妹，你到底怎么了？”卢清舒蹙着秀眉，很不解。
可谢娆却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冷淡，“没什么，回了吧。”
“……”卢清舒顿时就更觉莫名了，但见她不愿说，也不再勉强。
谢九妹妹是太子妃的亲妹妹，不宜得罪了。
……
从游廊穿出来，赵明瑜脸色才缓和了些，朝李珺姿一笑，“方才可有吓着李姐姐？”
她忽然拉了把李珺姿，又不说明原故，换了是谁都会乱想。
“有一点，”李珺姿也并未隐瞒，挠头笑了笑，“不过也没什么，可就是赵三妹妹你和谢娆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方才她二人那副剑拔弩张的阵势，实在是吓人！
要不是清楚赵三妹妹的性子，她都以为二人要打起来了。
“有，却也没有，”赵明瑜张口，眸子低垂着，“一些私事，不便和李姐姐透露，不过李姐姐放心，我不会牵连他人。”
李珺姿一听，顿时就板起了脸，“赵三妹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是好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牵连不牵连的？”
“你若是再说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你压根没把我当朋友，是朋友就不要说这些话！”
难得的，李珺姿语气也重了几分。
赵明瑜微愣过后，莞尔一笑，“是我不对，李姐姐教训得是，往后我再不说这些话了。”
“这还差不多！”李珺姿板着的脸一松，又恢复了嬉皮笑脸。
看着这样的李珺姿，赵明瑜也不觉弯起了唇角。
不论李珺姿为何接近她，对她的好也并非是能装出来的。
想着，赵明瑜不动声色地低下头，左手微微摊开。
泛红的手心里，正躺着一枚小石子。
外人都以为谢娆是个温柔娴静的，连谢妍和谢大夫人也是，可只有她知道，谢娆骨子里是个叛逆的。
不仅如此，谢娆还偷偷地习武，她能知道也是无意中撞见。
方才她若是没拉开李珺姿，以谢娆的力道，击中了必定淤青。
好在她是用的左手接住，并不妨碍右手握笔。
“赵三妹妹你在想什么呢？”李珺姿凑近她，歪着脑袋。
赵明瑜敛去所有思绪，抬头朝她轻笑，说了句“没什么”，便没再说了。
李珺姿还想再问，可到底忍住了。
她虽然答应了要帮某人，但也不用一次解决，慢慢儿来！
……
散步过后，二人又在考场小憩了会儿，转眼便到了未时末。
众人齐聚练武场，准备进行最后一场礼乐考试。
陆山长因临时有事，未能前来，便由教礼乐课的杨夫子，和顾皇后派来的女官一道监考。
原本的那个季夫子，不知何故，也未能前来。
众人一想到是由顾皇后的女官监考，心里就忍不住紧张。
“还有一刻钟就要开考了，我听说皇后娘娘派来的那个女官，原就是宫中教礼乐的，必定会很严苛！”
“严苛是肯定的，不过也不必太过紧张了，咱们可不是小门小户出身的，那些礼乐又不是没学过！”
“话是这样说，可宫中的毕竟不同，更何况万一一个紧张，那可就惨了。”
“别说了别说了，再说我就更紧张了！”
众人将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那女官听见了，印象不好。
好在女官此刻正和杨夫子交涉着，因此并未注意到众人。
赵明瑜听着众人说的，顿觉好笑不已，抬头看向那个女官。
女官姓廖，单名一个“蕊”字，是顾皇后身边的心腹老人了。
“三妹妹再看也没用，你又不会宫中礼仪，一会儿可别哭！”
她正想着，耳边却传来赵明瑈带着得意的声音。
赵明瑜侧头，果然见她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还说了句，“你就算前两场考好了，这场考不好，也照样考不上！”
呵……
或许赵明瑜不会，可她是谢妤，曾为皇子妃。
宫中礼仪于她而言，不过是每日晨昏定省，再熟悉不过。
“二姐姐说得是，”赵明瑜并未去争辩，嗤笑一声，“可二姐姐也别忘了，纵使我不会，我也有前两场垫着，不像二姐姐，既不会宫中礼仪，又没有……”
后面的话，赵明瑜并未说出，可赵明瑈听后，却红了眼。
这个小贱人还敢提！
要不是她反悔，自己又怎么会考不上？
赵明瑈越想越气，看着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恨不得把它给毁了。
“礼乐考试即将开始，二姐姐还是站好了，免得留下个坏印象。”赵明瑜下巴微抬，眼中笑意流转。
“……”赵明瑈忍了又忍，总算忍住了动手的冲动，哼了声，不看她了。
一会儿礼乐考试，看赵明瑜还怎么笑得出来！
赵明瑈正想着，钟鼓声乍然响起，廖蕊和杨夫子并肩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