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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清舒面色略有些难看，“所以跟着姜缕去找我的那二人，也是你交代他们说的那番话？”
要不是那二人说的那番话，她也不至于被吓得分寸大乱，不等陆山长审问，就主动开口说出那事来！
要是她打死也不承认，别说是陆山长，就是顾皇后来了，也不能把她如何。
可如今她主动承认了，纵使陆山长没罚她，可她的名声，却也因此毁了。
一个能将好友出卖、自私自利的人，世人又会如何看她？
要说不恨赵明瑜，只怕她自己都不信。
“这个嘛——”赵明瑜故意拖长尾音，瞥了眼她，淡定点头，“是啊！”
不止这些，就连陆山长会出现在那儿，也都是她算好的。
那处地方，是陆山长每日起来的必经之地。
她故意让陆山长看到，以陆山长的脾性，必定因此不快。
而每次的入学那日，陆山长都会找自己偏爱的学生整理书籍，所以才会有陆山长找她跟着离开这一幕。
她虽离开了，黄子蕴却没离开，以黄子蕴的脾性和秉性，和卢清舒二人吵起来，是极为正常的事。
她原本并未想过这么快就扳倒谢娆，可连上苍都在帮她。
谢娆被黄子蕴激怒，死了杀心，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你！”
卢清舒一听，当即骂道，“赵明瑜，你实在是太无耻了！”
卢清舒红着小脸，心里气得不行，恨不得把她给掐了。
可赵明瑜却依旧气定神闲的，瞟她一眼，“我再如何无耻，也好过那些背后说人坏话、还不敢承认的。”
“……”卢清舒小脸红得都快要滴血了，却也只能拿眼瞪她。
这个不要脸的赵明瑜！
“你想知道的，如今也都知道了，要是没别的事，那我就走了。”赵明瑜挑眉，转身便要离开。
卢清舒却一把拉住了她，张口就道，“我还没说完呢！”
没说完？
赵明瑜秀眉蹙了蹙，略微不耐烦，“还有什么事？”
她可不认为她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友谊可叙的！
“我……”卢清舒欲言又止，见她更不耐烦了，只好问了出来，“你和秦王，你们，你们是什么关系？”
秦王？
赵明瑜眉头又皱起，回头盯着她看了几眼，眯着双眸子，却未开口。
说起来，秦王除了名声不好、年纪太老，其他的都不错。
尤其是秦王的身份，远非寻常人可比。
这个卢清舒，不会是喜欢秦王吧？
“你，你别乱想！”
见赵明瑜盯着自己，还露出那种目光来，卢清舒连忙道，“我不是为了自己问的，我是为了别人问的，总之与你无关，你只需告诉我，你和秦王之间，是什么关系！”
替别人问的……
和卢清舒搭得上关系的人，除了卢家人，似乎也没别人了。
赵明瑜垂眸沉思了会儿，抬眸说道，“即便是你为了旁人问我，可我也未必就要回答你。”
她和秦王什么关系都没。
实在是要扯关系，那就是秦王想娶她。
不过，这个就没必要告诉卢清舒了。
“……”卢清舒俏脸顿时就绿了，又惊又怒，“我说赵明瑜，你不会真是喜欢那秦王吧？”
这可不行！
要是赵明瑜也喜欢秦王，那那个人该怎么办？
卢清舒心里急得很，张口就道，“秦王素来有克妻之名，但凡是和他有过婚约的，不出三日，都会不明不白地死去，你难道就不怕？”
“怕？”
赵明瑜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嗤了声，“既如此，那你为何还要替旁人来问我？那人难道就不怕？”
“何况，世人皆知我是秦王的救命恩人，你难道还不知？”
最后一句，极尽嘲讽。
卢清舒听得又尴尬又恼怒，许久才憋出一句，“赵明瑜，你知道我问的不是救命恩人这个！”
她问的，明明是赵明瑜喜不喜欢秦王。
赵明瑜却在这儿答非所问！
难不成，赵明瑜是真喜欢秦王，所以才故意不肯承认的？
“我方才说了，我是秦王的救命恩人，你是还想听什么？”赵明瑜睨她一眼。
“……”卢清舒一听，连忙摇头，却又点头，十分纠结。
她自然是不想听赵明瑜说什么的。
可赵明瑜要是不正面回答，那她问的不就等于白问了？
“我今日起得早，这会儿已有些困了，一会儿还有一堂课，便不多陪了。”没等她再问，赵明瑜便就甩开了她的手。
喜不喜欢秦王，可没必要告诉卢清舒！
不过……
赵明瑜垂下眸子，心底有几分怪异，但到底没往深了想，头也不回地走了。
卢清舒见了，一张俏脸被气得又绿又红，恨恨地跺了跺脚。
却在这时，赵明瑜忽地回过头来，说了句，“忘了一事，方才你承诺过我的事，可别忘了才好。”
卢清舒，“……”
啊啊，好讨厌啊！
要是眼神可以杀人，赵明瑜早不知被她杀了多少次了！
卢清舒不轻不重地哼了声，抬脚跟在她身后。
……
未时三刻。
赵明瑜和李珺姿三人一道进了“丙字房”。
“赵三妹妹，你年纪最小，你先选一张席子吧！”黄子蕴笑着张口。
今日要不是赵三妹妹救了她，怕是这会儿她都已经死了。
赵三妹妹于她，有救命之恩。
赵明瑜也冲她一笑，却道，“我身为斋长，你们先选吧。”
睡哪张席子，其实都一样。
总归是进了池兰书院了。
见黄子蕴还要再说，李珺姿一把拉过她，嗤道，“一个睡铺罢了，你要真想对赵三妹妹感恩，就好好努力，学好了，就是对赵三妹妹这个斋长最大的回报了！”
黄子蕴的一张俏脸，登时涨得通红，朝李珺姿瞪了一眼。
李珺姿也不甘示弱，仰起头，迎上她的目光。
一旁的赵明瑜和顾暖见了，对视一眼，皆有些忍俊不禁。
这二人，简直是一对活宝！
“行了行了，这会儿可不早了，赶紧找个睡铺，歇下便是。”顾暖含笑张口。
一听到时候不早了，李珺姿和黄子蕴这才没再继续互怼，随便找了个睡铺躺下。
赵明瑜和顾暖又相视一笑，选了最近的一张席子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