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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柠深吸一口气，侧首探出脑袋，与隐在另一处的戴小旗打手势。戴小旗对她做了“心领神会”的手势，尔后吩咐身边泼皮。
屋檐之上，一支精锐暗卫正隐蔽于暗处，带头之人乃是搔痒打哈欠的柯省本人。
黑暗中，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商柠憋住呼吸，探出自己的脑袋。在暗色中寻觅脚步声的主人，放眼望去，见一玄色宽袍正于风中飏起。
身量不高，宽袍之下，收腰长裙。
“是个女人？”商柠极其小声道，“难道说是湄娅亲自下毒，她胆子难道当真会有如此大吗？”
苏衡倚靠在一旁，闻言侧首瞥了一眼。
“看上去有些年龄，背都是微驼的。”他轻声道。声音清浅之中带着淡淡笑意。
下一刻，他伸出手将商柠一把搂入怀中，尔后整个人都蜷缩进黑暗中。商柠睁大眸子，刹那警觉。
在那宽袍女子脚步声交叉之间，有一沉郁步伐声。
脚步声很轻，刻意压制。相比于之前的宽袍女子，后者才是武艺高手。只是不知，这两人之间，究竟哪个才是作恶投毒的罪魁祸首。
从井口那处传来男女对话声，声音很轻，商柠侧耳倾听，想要听清对话，却始终听不到。
就在她觉得扒拉上墙的时候，耳边却传来刀剑相向的声音。刀剑磨合之音，在这寂寥夜中显得尤为尖锐。
“他们打起来了？”商柠惊讶。
原本以为那两人应当是狼狈成奸，没想到却是鹬蚌相争。
“我们这做渔翁的，什么时候出去呀。”商柠勾唇轻笑。手紧紧抓自己腰际的长鞭，随时有冲出去的想法。
苏衡对她摇摇头，按住她的肩膀。聚书库 .huku.
“再等等。”
一刻时不到，那方传来女子的惊呼声。商柠看向苏衡，目光中透露疑惑，苏衡对她轻轻点头。
商柠起身，对着另一方的戴小旗挥挥手。
长鞭出锋，对着井口两人而去。
玄衣男子正持软剑站立，剑锋直指瘫倒在地的宽袍女子。听到声响，那男子即刻挥剑而去。
见情况危急，商柠忙挥鞭上前，勾住拿刀之人的腰，想要往后甩。然那人力大，竟是生生未受商柠控制。
商柠气恼。
若不是脚上有伤，断然不会被人限制才是。
就在她苦恼之时，持鞭之手忽的被握住，手背一片温暖。商柠微微睁大眼睛，探起头见到苏衡分明棱角。
有苏衡加持，力道如暗涌浪涛，长鞭刹那变得劲道十足。收鞭怒甩，那男子被摔至一边。
这一摔，力道不小。玄衣男子痛呼一声，捂着自己心口，试图起身。只是他还未站起身来，便被冲出来的泼皮层层围住。再之后，持刀而至的暗卫将那人去路围的水泄不通。
“你，还好不？”
商柠见那男子的后路被断去，心中石头总算落地。她看向一旁瘫倒在地难以动弹的宽袍女子，低声问道。
那女子沉默片刻，最终抬起头，露出面容来。
一张几乎没有血色的脸，素面朝天，虽说有着衰老之色，但是难挡她精致五官。
见到她的真容后，商柠猛然怔住，呆呆地望着她，喃语道：“明娘，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