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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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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尊尊尊敬的各……各位来宾, 各……各位记记者朋友, 我我……我是会会会……方制造目前的代理总经理蓝……蓝波。”
    在工厂小报告厅里, 被秦时月提议董事长褚天星发配到会方制造的副总经理蓝波正主持着一场小型媒体说明会。
    在叶一星的努力公关下,会方制造被推上了制售不合格产品的风口浪尖。只因这家三方合作工厂从建成起就在业内掀起了一阵小小波澜,因夏天投资集团和天星伟业的威名备受关注, 现在不出几个月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 刚刚消散的热度又一次起来了。
    一个每次检查都顺利过关的企业究竟是蒙混过关,还是另有隐情, 夏天投资集团和天星伟业被主要投资商骗了,有人栽赃陷害,还是三方共同向外界撒谎?
    蓝波没想到来了这么多关注商业的媒体。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站在讲台上两股打颤,双腿在不合身的西裤里面抖得冷汗淋漓。一阵空调的凉风灌进裤管,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他内心里暗骂秦时月这妖精,把他三言两语哄来了这种地方。说什么让他当真正的总经理, 真正的总经理就是这种待遇?天天看眼花缭乱的账本,看着账户里一天天减少的钱恐慌;穿着丢人现眼的衣服被众人围观、公开处刑, 总经理就是这么当的?
    她倒好,社交账号里最近几天全是私房美照。什么家里的私厨、沐浴后穿着粉色浴袍满脸娇憨粉红的自拍,背景穿蓝色情侣款的男人只露出了脖子以下, 蓝波却看着眼熟。
    对了, 她结婚了嘛。
    秦时月命令蓝波不准再穿运动裤, 必须穿西装打领带上班。怪不得她有这等癖好, 她电脑桌面上那些穿西装衬衫的装逼王, 八成全是他。
    装,假,造作!现在的漂亮女人到底怎么了?审美都有了大大的问题。男人就应该狂、野、潇洒,这种矫揉造作的男的有了女人又怎么样,女人结婚就应该让她们在家老老实实当小娇妻,他居然能忍受自己的老婆一天到晚花枝招展、抛头露面,男人的耻辱!
    再说为了取悦自己的老婆天天穿这些不跟上刑似的?靠外貌讨好女人而不是依靠金钱实力和心灵内在,男人的悲哀!
    蓝波拽了拽自己脖子上的领带,他不仅感觉被身上的衣服五花大绑快要热死,这东西也快把他勒死了,勒得满头大汗。
    一旦有机会,他必须回去参那个秦时月一本:刁钻刻薄、贪婪好色,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散了这场焦头烂额的说明会,蓝波接到了天星伟业总部打来的电话:“蓝总,董事会紧急召开临时会议,请你出席。”
    刚刚放下工厂的一团糟,他又开上自己的跑车,直奔天星伟业总部。
    看见蓝波穿了件深灰色的西装推门进来,整个董事会本来阴沉的气氛变得轻浮起来,甚至飘出几声没憋住的笑:屁股紧绷,裤腿却偏长堆在了脚踝上,衬衫从勒紧的腰带里淤了出来,最上面两个扣子当然都系不上。整件西装外套显得十分宽大,差点把他的手都给遮没,这是秦时月给不肯穿正装的蓝波从店里直接买的“工作装”。
    资金这么紧张,秦时月当然不肯给蓝波穿好的,买套大小码打发他。她又不熟悉蓝波的身材,导致他今天穿得十分憋屈,董事会的褚家亲戚们都快不认识他了。
    “最近蓝总身兼数职,日理万机,很有总经理的意思嘛。”有长辈嘲笑他。
    这蓝波也顾不得恼。再说,烦心的事情多着呢,恼了也没什么意义。
    会议室大门一开,秦时月进来了,穿一条酒红色一字肩修身连衣短裙,搭配同色系高跟鞋,星光钻石耳坠,款式简洁却优雅。
    酒红本来不是秦时月能轻易驾驭的颜色,只是她比前一阵子还瘦了不少,皮肤也白了,两条细腿骨感非常,气色却更好,淡妆、红唇,倒是既明艳又清新。
    看见狼狈不堪的蓝波,她忍不住噗嗤一笑。
    蓝波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等她入座,人刚好到齐,除了董事长褚天星告病没来,超过半数的大董事都出席了。
    秦时月扫了一眼,叶乔没列席。显然,她对今天董事们所要讨论的问题不感兴趣,或者这将不利于她的女儿叶一星,因此干脆选择了找事回避。
    董事会推选出一位董事代表,代替大家开始发问:“秦总来了,今天的事就可以谈了。会方制造这家工厂初建时,我们天星伟业占40%股份。后来经过董事长个人增资扩大了规模,目前天星伟业扔占25%。现在工厂出了问题,法人和老板牵涉诉讼,投进去的钱什么情况了?还能不能拿回来。”
    秦时月立时明白,董事会是在着急天星伟业投入会方制造的钱。要知道董事会成员都是集团股东,尤杰森出事以来他们日日担心工厂的钱被花完却挣不来钱,集团的投资打水漂。
    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董事长和夏文真都没这么心急,他们急什么?还不是怕集团财务受影响,自己跟着亏了钱?
    众人都看蓝波。蓝波着才意识到今天董事会找的是他这位代理的总经理,吓得从椅子上腾地一声弹了起来,又狠狠剜了一眼害他不浅的秦时月,支吾了片刻道:“会方制造的账目……”
    “蓝总坐下说。”
    蓝波咳了一声掩饰尴尬,一屁股又复坐下:“会方制造的账目我已经花时间梳理了一遍。从账面上看,虽然只有出账没有入账,但没查出什么大问题,绝大部分的资金都用作生产成本了。开公司,尤其是开这种制造企业,前期只花钱、不挣钱很正常的嘛!”
    蓝波好歹也学过一个a,要说一丁点看账本的能力都没有也是假的。只不过他丝毫不懂管理,说话毫无重点,刚刚这说的跟废话也差不多,尤其是最后一句。
    “咱们集团投的钱现在还剩多少?”有董事补充发问。
    蓝波只得擦了把汗,如实回答:“没剩多少了,可能坚持不了一个季度……”
    举众哗然。董事们不干了:“工厂不是停工了吗,怎么还在花钱!花钱也就罢了,就不能花夏文真的钱,别花我们天星伟业的钱吗?”
    “嗨!”蓝波一拍大腿道,“夏天的钱早花完了,等咱们的钱也花完,工厂就没钱了,还得靠集团拨钱。你们是不是都没管过公司,灯煤水电、员工工资不要钱啊?生产虽然停了,但员工还得候着,工资照发,不然恢复生产的时候用谁啊?”
    “不行,坚决不行!”董事们纷纷反对,“工厂一分钱也不能给了。这就是个无底洞,必须堵上!我们考虑撤资。”
    蓝波急了,差点又站起来:“哎哎,你们什么意思?你们撤资了,我这个总经理不是倒闭了吗?公司在我手里倒闭听上去多丢人,你们想过我的感受吗?”
    董事会议论个不停,七嘴八舌说着从会方制造撤资。蓝波满头大汗,在一片嘈杂中冲秦时月敲着桌子,嘴型说着:“管管!”
    秦时月拍了两下巴掌,示意董事会停止喧哗。
    “撤资肯定不行,现在只能增资。之前叶总刚做过决定,工厂要变更为天星制造继续运转,在此之前不论赚不赚钱,集团都得养着。”
    董事代表面露严峻之色:“叶总做的决定不能超越董事会。我们可以投票,决议停止对会方制造的投资,从会方制造撤资。”
    秦时月心中冷笑:你们心知叶小姐是集团继承人,却不把她的话当成董事长的圣旨来听,还拿董事会压总经理,看来是不想在董事会里呆着了。难不成以后叶大小姐要掌权,不识时务的董事会成员也得跟着换下一批吗?
    “这就是董事长的意思。”秦时月当然知道褚天星不希望集团撤资,因为他在会方制造里投的钱更多。
    “董事长也不能绕过我们,我们可以投票决议。”董事代表此言一出,不少董事纷纷跟着点头。
    秦时月气不打一处来,脸色也微微变了:“你们董事会做的决议,我可以枪毙啊。直到你们作出董事长满意的决议为止。”
    这位秦小姐又来了。董事代表狠狠一蹙眉:“秦总,我知道您是监事,有权枪毙我们的任何决议。但这样有意义吗?就算您不让我们做任何决议,我们也不会同意给会方制造投钱,钱到不了位,工厂迟早还是要关掉。”
    “那么在工厂关掉之前,我允许你们坚持不辍地投票决议,不过我要提前告诉你们——一次也别想通过。”秦时月收拾起桌上的会议记录本,起身出了大会议室。
    自从柳志坚、李凤平被撵出董事会,董事们开会就如履薄冰,变得规规矩矩了起来,尤其是董事长不在的场合,不敢不请监事出席。至少在大会议室这个场合,没有一个人敢公开得罪秦时月。
    监事一走,这董事会也就没法开了。众人鸦雀无声,也只好纷纷起身走人。
    蓝波追在秦时月后面,气喘吁吁:“秦小姐……秦总,秦哥,月大哥。”
    秦时月踩着细高跟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意思,蓝波狂奔乱跑,差点踩着自己的裤脚,慌里慌张绕到她前边,哭丧着脸:“哥,跟您商量个事,我能辞职吗?这工厂总经理我不干了行吗。”
    “不行。”秦时月露出一个千娇百媚的微笑。
    “为什么啊?”蓝波愁道,“您不知道这工厂的账目有多乱。亏空那么多,储备金全没了,买那么多材料,也没见生产的产品赚着什么钱啊?员工要工资、要补贴,灯煤水电养护设备……我眼看账面上的钱一天天少下去,那叫一个急啊。指不定哪天钱没了,这公司就倒闭了呢?你说我弄一倒闭公司,别人都以为我把公司弄倒闭了,以后谁还敢聘我当总经理?我在集团也没法呆了!……”
    他还挺操心。秦时月轻描淡写一笑:“为什么?因为你不干就没人干了啊。这工厂现在这情况,谁愿意接手啊?蓝总,好好干吧,牺牲小我,成全董事会。”
    秦时月把目瞪口呆的蓝波丢在玻璃走廊里,回办公室取了包,火速前往中心医院病房里密会董事长。今天代砚秋回来了,带来了一个重大消息。
    “据我在业内的线人提供的信息,尤杰森自己手下有若干家公司,基本都是空壳公司。他通过关联交易,虚报交易价格,以略高于市场价的进口材料价买进一些和配方毫无关联的廉价材料,把公司股东的投资全部转入自己囊中。”
    代砚秋把一份简短的纸质报告递给坐在病床上深蹙双眉的褚天星。
    褚天星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做得很隐秘呀……”
    代砚秋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既然要做,就得经人手,十个人里总有一个聪明人。但我这些材料都只是信息,还不构成证据。”
    “没关系,”秦时月道,“我们交给律师吧。这些都可以当作举报信息,成为调查方向,相信很快就能查出来。”
    褚天星本来病已经好了,身轻如燕,听了这些感觉自己又病了。
    他多日未打理公司事务,一听尤杰森把会方制造的账面资金搬走不少,很是担心。
    “小秦,我后悔没有听你和星星的,对这个尤杰森留一份心眼。夏文真那边有什么打算?”
    “夏总最近似乎很忙,工厂的股东会议他参加了,但事后他没有过问。”
    “夏文真,他到底比我们天星伟业有钱得多呀。”褚天星闭上眼睛,靠回了床头,叹了一口气。
    “老板放心,尤杰森立案后,我们马上更改公司经营信息,把这家工厂集团化。”秦时月安慰褚天星。
    “还要多久?”
    褚天星显然是在盘算工厂的账面资金还够不够。如果事情拖久一点,工厂坚持不下去,大势已去就晚了。
    “我去找夏总。”秦时月终于说出了那句让老板暂且宽心的话。让夏文真掏钱给工厂续命是唯一的办法,可褚天星贵为天星伟业董事长却要去求夏天的总裁,当然不好意思说。
    褚天星表情略缓,微微点头:“你把星星叫来医院,我有话要跟她说。”
    **********
    夕阳西斜,尽管太阳已经接近地平线,夏日的热浪还在地面上翻滚。
    蓝波开着豪车进入会方制造的停车场。刚从车上下来,却见总经理办公室的助理一路小跑从办公楼二楼下来,热得满身大汗:“蓝总,有公安的来了,说是要了解了解情况。”乾坤听书网 .
    蓝波不知道什么事搞得脚软心虚,一听公安,三伏天冷汗直冒,退了两步,拔腿便跑。
    楼上的公安不知因为什么看见了顿时警觉,吆喝着:“跑什么?”咚咚几声楼梯乱响,下楼便追。
    这身上没事儿,不可能见了警察这么害怕。
    蓝波这个纨绔子弟天天吃喝玩乐,早就被酒色淘虚了身子,哪里跑得过警察。还没奔出一百米,就被两个警察旋风似的追上,按在了地下。
    蓝波一边牛喘,一边惊慌:“警察同志,我、我啥也没干啊,为什么抓我?”
    “啥也没干,你跑什么?”几个警察用疑惑的眼神拷打着被按在地上的蓝波。
    本来今天是为有人举报工厂违法的事情来,准备找厂家负责人了解一下情况的。谁知话还没问,这人见到警察拔腿就跑,莫不是歪打正着,他身上真有什么事儿吧?
    “我……我……”见蓝波解释不清,警察互相使了个眼色:“先带走。”
    蓝波被装进警车,带进了派出所。
    进了派出所讯问室,他脸色苍白,双腿发麻,两个身强力壮的拖着,才把他扶上座位。
    “自己说吧,犯什么事儿啦?”
    蓝波吞了口口水,眼神躲闪:“我我……我没犯任何事儿啊。”
    警察抬起头瞪了他一眼,用一指禅点了点桌子,弄得桌子咚咚响,蓝波的身子也跟着抖了三抖:“没犯事儿你到这儿来?没犯事儿不可能还能坐这儿!”
    蓝波还以为警察把他做的所有违法的亏心事全摸清楚了,吓得一股脑全说了:“我……我就那天喝酒、蹦迪……”
    “喝酒蹦迪不违法。”警察知道里面有事,接着套话,“喝完酒蹦完迪你干嘛去了?”
    蓝波先扬后抑:“我就……嫖/娼来着。”
    “嫖/娼,是吧?”警察笑着抖了抖肩,“还有呢?”
    “还就吃了点儿那个,兴奋剂。”蓝波用手指示意:一点点,就一点点。
    “滥用违禁药品是吧,你还嗑/药。”
    “不是不是,”蓝波慌忙解释,“警察同志,我吃那个不是为别的,就为那什么,嫖/娼之前壮壮胆。”
    警察抬起无奈的眼神盯着他,见他蔫了,像棵脱水白菜,知道这人就这么点破事,他能当总经理,纯属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今天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下你们那厂子的情况。厂子的情况你都清楚吧?别就知道喝酒蹦迪嫖/娼,别的一概都不知道。”
    “警察叔叔……警察同志,我以前从没嫖过,就这么一次!我这都是最近弄这个破厂,压力太大导致的,我平时也不敢啊,要不我为了这还嗑/药呢……”
    “行了,”警察都耐不下心来了,“工厂的事你到底清不清楚?”
    “清楚,清楚,我都摸清楚了。您问什么我说什么。”蓝波点头哈腰。
    “行吧,你把情况说清楚了,就到隔壁接受教育去吧。”
    “接受教育?接受什么教育?”蓝波还以为说完该说的,交代完该交代的一身轻松,就可以走人了。
    警察一瞪眼又一拍桌子:“你长这么大,你爸你妈不管你,公安机关教育你。嫖/娼吃药是违法的,知道吧?让你接受教育,以后远离这些不良嗜好,这是对你负责任知道吧!”
    **********
    工厂的电话来得不巧。
    电话响个不停,而此时的秦时月心烦意乱,她伸了伸手想摸手机把它关掉,但够不着。
    任瑛很快摸索到了她想拿手机的那只不老实的手,把她的手抓了起来,按在了洗手台墙面的镜子上。
    她身上的香水味,被一层轻薄而冰凉的细汗晕染得甘甜温润,随着体温的升高,不断在周围的空气里蔓延。光洁纤细的后背映照在蒙了一半水雾的镜子里。
    任瑛单手抵着镜子,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她索性把身体的重量都放在他的手臂上,任由世界变得一片空白。
    这次是他主动的。虽然他平时很少流露出欲求不满的一面,秦时月也更喜欢自己主导,但偶尔能体验到一次对方的强势霸道似乎更刺激。
    四下安静,除了略为急促的喘息声,还有那刺耳又破坏气氛的铃声。
    秦时月从中心医院出来后提前下了班。停业整顿的店铺尚未开工,她的公司现在还在招聘,虽说万事俱备,等东风来了就彻底忙了,可最近一周并不算太忙。
    任瑛还在假期内,他们一年到头能厮守的时间不多,她虽然不方便请假,也不想把时间浪费,让他在家“闲置”。
    秦时月回家之前本想看看,他千载难逢的一个人在家等她的时候会做些什么,因此轻手轻脚开了门。
    谁知公寓里寂静而空荡,露台上她种的芍药和绣球正巧开了,地上有轻微的快要干涸的水渍,修剪掉的纸条整齐地码在地面上还未收去,可见他曾仔细打理过一遍。
    她很难想象他站在植物前面认真修剪的样子。如果有机会能每天都看一看,一定很幸福吧。
    床铺有睡过的痕迹,被子掀开了一个角,枕边还放着一本书。他刚才应该在午睡。
    把有限的假期用在看闲书和午睡上,而不是出去疯?他可真有意思。
    浴室里传出隐隐约约的水声。须臾水声止歇,任瑛打开房门,发现秦时月回家了,略有些惊讶:“今天下班这么早?”
    可能是她回来得有点突然,他还没换浴衣,只围着一条浴巾。
    刚沐浴完的皮肤带着一些不均匀的粉红。头发还没擦干,水从发梢滴落到肩膀上,再顺着清晰可见的锁骨流下来,秦时月忍不住看呆了,直勾勾地有些挪不开眼。
    “洗好了等我呢?”
    “我……我去换件衣服。”
    任瑛见她脸上泛红、嘴角露出一丝饥饿的表情,下意识立即返回浴室,想把衣服穿上再出来。
    秦时月紧跟着进了浴室,并迅速把门关上。她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
    “你这是干嘛?”他明知故问。
    “我也洗澡呀。”她知道他经常故意掩饰,就是喜欢逗引他心里的那点实话。
    若是放在平时,他肯定半遮半掩说:“那你洗吧。”
    但这次他没按套路,而是回过身,把她一把搂了起来。秦时月双脚突然腾空转了个身,被放在了洗手台上。
    “你……你干嘛?”这回换她来问了。眼神里既有些惊讶,还隐隐有些期待。
    “……你说呢。”他俯下身,沐浴露的香味萦绕鼻端。
    浴室里潮湿温暖的气息尚未散去,又浮动起一层柔和的暗香。水汽未干的镜子如同波澜细密的水面,映着一双若隐若现的身影,在彼此的灵魂深处不断重复着永远都不知厌倦的冒险与探索。
    事情刚做到一半,手机铃声响了。
    本来以他的习惯,这种时候被打断多半会受惊一样突然停下。平息片刻,先处理掉中途发生的事情。
    但这次他特别投入,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就连她嫌这声音惹人烦想要关掉也被他以为要接电话,索性制住她的手,动作继续。
    她一时情迷,企图不去想那电话。但铃声没完没了,最后干脆在她已经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嗡嗡作响轰天彻地,实在令她心情暴躁。
    看来他们两个不停,这电话是要永无止尽地打下去了。
    或许是实在难以忽略这铃声的存在,任瑛中途慢下来,松开她的手,勉强说:“接电话。”
    这怎么接电话,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但是这时候被打断,憋回去,更是强人所难。秦时月稍微收回了一点点散乱的精神,勉为其难拿起电话。
    是会方制造的总机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响起总经理助理带着哭腔的声音:“秦总,蓝总被公安带走了……他会不会犯什么事了?您能不能想想办法捞一下他?”
    “知道了。我马上找人问一下……”秦时月的声音听上去软绵慵懒,她还要匆匆结束对话。毕竟任瑛没听见,他这边还没放过她呢,尽管暂时给她喘了口气,但这慢比快更让人难受。
    “你已经下班了,你现在是我妻子,你首先应该做的是这件事。”他一脸“选工作还是我?”却说不出来的幽怨。
    “你别闹……我需要你的帮忙。”她实在受不了这阵阵的撩拨,刚刚熄灭的火焰又重新燃烧起来。可那通扫兴的电话,她又不得不马上处理,两面为难。
    他知道她确实有事缠身,便加快了节奏与技巧,想要帮她快点结束。
    秦时月有点遗憾,今天本来可以待在一起久一点的,难得有这么好的气氛。他有的时候就是太过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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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总越来越有总经理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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