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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抿了抿唇,似还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潘王哪里是那种能磨蹭的人,一道厉声:“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还有,还有就是。”男子咽了咽口水,看着楚西辞的神情大气不敢出,正准备张口,身边的人忽然道:“还有就是,她手臂上有一颗朱砂痣。”
他抬眸看向大夫:“对吗?”
“是是是,是没错。”
“这朱砂痣都是女子之物,楚西辞,难道你……”
楚西辞轻咳一声,很是平静的看着他:“没有。”
对面人淡淡蹙眉,显然不信:“那她怎么会有朱砂?”
对于潘王这样念旧的人,只会查看兵书,其他书籍大多都未碰过,在娶妻之前对儿女情长更是不屑一顾,怎会明白这朱砂人人可点。
“有朱砂难道就一定是女的了吗?”男子挑眉看他,一副轻蔑的模样:“若是潘王不信,便把她衣服扒了看上一看,可好?”
三个大男人伸手去扒另一个男人的衣服,这要是传出去,他这老脸怕是没地方搁了。
“我信就是了,那么暴戾干嘛?”
潘王撇撇嘴,似有些无奈,示意大夫继续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却未发现,身侧握着姜月柒的手男子,额间蒙了层细汗。
若被人发生对方是女儿身,怕是要比死更惨。
大夫把脉摸头有了一会,随即淡淡摇头,看向两人:“大人,老夫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情,不过她脉象细小轻微,估计命不久矣,还请大人另寻他人。”
“命不久矣?”
楚西辞一字一顿说着,那人许是见有些不对劲,抱着药箱便就跑出门外,留下屋内三人。
“你,节哀。”好半天,潘王才迸出这么一句话,看对方的样子,此人应当是挚友,如若不然,楚西辞不会为人做到这种地步。
不仅仅是挚友。
“不,她不会死。”
男子忽然说道:“她答应我了,不会死。”
潘王看他,正想着要不要安慰一番,谁知那人忽的抬头,轻张唇口。
“再找大夫过来,我要看着人治好才行。”
“.….。”潘王无动于衷。
“那我们三人只能等死了。”
“来人,快马加鞭去给我请名医,若是那人不肯来,你就绑着也要绑回来!”
他嚷嚷着,便就踏出门槛,又指挥着其他人一同去寻,顿时有些脑火中烧。
早知道对方体虚,就不该下那么重的手。
潘王历经战乱时久,又是常胜将军,力道本就大些,尤其是在气头上,几乎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直接拿着木棍重重一击,将人打成了这番模样。
“你不能这样就走了。”
屋内,楚西辞半蹲与床下,忽视门外糟乱的声音,他双眸沉稳,带着波澜被全凤而起,他瞳孔微动。
女子较好的面容上,妆容依旧还在,而掩盖脸庞的血迹已经被方才擦干大半,并做了简单的处理。
他看到,伤口在太阳穴处,是人类最脆弱的地方,而那张面容,完好无损。云南 .yndxs.
潘王若要知道那纸张在何处,断然不会去敲打这死穴,而是对方在千韵一发之际,错开了自己的眼脸,面容并无丝毫受损。
她没说谎,也保证下来,那天晚上的话言犹在耳:在我死之前,我会保护好这张面容。
她做到了。
因为她知道,用宣抚使的身份到达此处的那一刻,无论有没有暴露身份,她终归是死路一条,宰羊前还需有人磨刀,不过是为了给楚国下马威罢了。
若是暴露,对方身为姜国公主,虽是声名狼藉,但若是卷入这阳山之战,此战属于楚国的内战。
那姜国那边蠢蠢欲动的人,必定会上报将所有事情都推脱到楚国身上,从而发生战乱。
即便外面流传这再是什么草包公主,那也是姜国的血脉,若是此事轻松盖过,必然有损国威。
而那张信,若是成功递去,那么齐国便会因为兵变而终止合作,并将所有东西收回,包括数万兵马。
事关两个利益战争,潘王是不会对楚西辞下杀手,这一点她看得出来。
纸张不可交代,而又不能暴露自己,若是好好留着怕会再出其他乱,这是她唯一的决定,是生是死,皆是天命。
楚西辞淡淡垂眸,她的计划中出现一个漏洞,那便是自己与他的情谊,两人的联盟合作,让楚西辞救了她一次。
“我说你也就不要难受了。”
因为是自己动手害的,潘王想上前安慰,却被对方一双厉眸瞪了回去,满脸一副“你别惹我”的状态。
两炷香时辰过后,门外终于传来嘈杂的声音,零碎的步伐挤入门窗,四五名大夫沾满前面未知,潘王只能在身后观望。
楚西辞在里面,对方的话一字不差如耳。
“我觉得是风寒加外伤感染。”
“不,这伤口一看便是新的,连化脓都没有,何来感染。”
“她身上湿润,皮肤滚烫心跳时而加速,时而缓慢细微……”
“.….。”
四五名大夫上场就除了一系列的话语,可却一一都被辩解而后,终于有一人回眸,对潘王俯首道:“王爷,此病太玄乎,不符合常理,王爷还是另请高明。”
离开一个无事,潘王看着围在一起的大夫,还是自己有先见之明。
然而,再过半柱香时间,已经陆陆续续走了一大半,潘王心里开始有些不稳,到最后,他看着面前只剩下一个大夫的身影,不禁捂脸。
“大人,这位小兄弟是中了毒。”
终于有人说出第一句让人心动的话,两名男子几乎是一瞬间站起来,双眸发亮看着对方,宛如他是什么美食一般。
面对这样的神情,大夫不禁咽了咽口水,抱着自己。
“我我我卖艺不卖身啊!”
“……”
“不是让你卖身,她这是中了什么毒?”
什么毒这么难解,接连几个大夫都查不出来。
抱着药箱的男子松开手,低头看着女子,再三思付后,看向两人欣喜的面。
“草民不知。”
潘王额头犯痛:“你不知怎么知道她中毒了?”
大夫放下药箱,无语看了他一眼,一副‘你不懂就不要乱说’的神情:“自是看她的身体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