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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长，谢娆醒了！”
黄子蕴吓得惊跳而起，躲得远远的，喊道，“谢娆会武功的！”
听到她这句，陆山长才想起方才她说过，谢娆会武一事。
先前是太过震怒了，以至于没留意到这句，如今想起来，不禁后怕。
倘若真将谢娆这样的招进书院来，那往后谁要是惹了谢娆，岂不是要被谢娆杀了？
陆山长越想，背脊就越发凉，双目盯着躺在地上的谢娆，沉声道，“谢娆，你背后辱骂同窗，又意图将同窗灭口，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想说的……
谢娆从地上起来，脑子还有些晕乎，扫了眼屋内众人后，这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谢娆双眸倏地睁大，眼底划过一抹戾色，朝陆山长回道，“山长所言，恕学生不知。”
这是怎么回事？
她记得她分明是在杀黄子蕴，眼看着就要杀了黄子蕴了，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醒过来？
陆山长和赵明瑜竟也都在！
“不知？”陆山长脸色更为阴沉，怒斥道，“谢娆，你以为你说一句不知，我就不能将你如何了？”
“学生实在不知山长所言为何，还请山长明示。”谢娆抬头，神色不见半分慌张。
左右陆山长也没证据证明是她想杀黄子蕴，只要她不承认，这事就只会不了了之。
想叫她承认，门儿都没有！
谢娆眯起眸子，淡淡道，“山长德高望重，这般污蔑学生，怕是不大好。”
“谢娆，你——”陆山长皱眉，心里对谢娆更加厌恶了几分。
一个小小年纪就视他人命如草芥，还敢做不敢当的学生，委实叫人不耻！
“山长，”赵明瑜适时张口，朝陆山长投去一记“放心”的目光，又看向谢娆，冷眼道，“谢九姑娘，莲锦、连朝，以及卢二姑娘和黄姐姐皆是人证，你手腕处的印记和黄姐姐脖子上的掐痕则是物证。”
“如此，你若是还想为自己辩驳的话，那就拿出证据来，否则，山长只能将你送交官府。”
送官？
谢娆听得心里冷笑，太子妃是她亲姐姐，便是将她送官，那也得那人有胆子收！
更别说刑部尚书和他们谢家交情深，她倒还希望送官呢！
“我没做过那些事，就是要将我送官，我也不会畏惧半分！”谢娆抬眸，直直地盯着她。
都怪这个赵明瑜，要不是因为知道黄子蕴和赵明瑜交好，她又怎么会一怒之下，差点杀了黄子蕴？
这一切，要怪就只能怪黄子蕴和赵明瑜走得太近！
谢娆心里恨意翻涌着，一双眸子微微泛红，却不得不低头掩住。
今日·她是不能对赵明瑜如何，可来日方长，她总有一日，一定能杀了赵明瑜！
“谢九姑娘既这般坚持没做过，那我和山长自然也无话可说，唯有将谢九姑娘送交官府，由官府来定夺此事，”赵明瑜略略挑眉，装作才想起，“对了，刑部负责审讯的，乃是皇后娘娘的堂兄——左侍郎顾谦。”
说完这句，赵明瑜便就侧过头去，朝莲锦莲如使了个眼色。
莲锦莲如瞬间会意，在谢娆开口之前，把人一掌给劈晕了。
“送去刑部。”赵明瑜淡然张口。
莲锦莲如立刻应下，扛起谢娆就走。
黄子蕴则快步跟上，但也没忘回头说一句，“赵三妹妹，一会儿入学典礼上，你可别忘了替我解释啊！”
说完，黄子蕴便赶紧走了。
“……”一旁的卢清舒见了，心里到底害怕，一句话也没说，咬咬牙，连忙跟了上去。
方才那二人威·胁她，说什么她若是不如实说，就杀了她。
她原本还愤恨来着，可如今见了谢娆，她又觉得庆幸了。
还好她主动坦白了，一会儿只要她指证了谢娆，就没事了。
……
众人都离开后，屋内只剩了陆山长和赵明瑜。
陆山长坐着登记书籍，并未开口，也未侧头去看赵明瑜。
赵明瑜则更为认真地整理书籍，也未开口，坐着目不斜视。
一小会儿后。
“……”陆山长有些坐不住了，侧过头，见她仍旧一派淡定，不得不先开口，“明瑜，此事你可是一早就知道了？”
方才那四个人分明是她的人。
对于陆山长问的，赵明瑜没否认也没承认，只轻声说道，“学生原本是以为，以谢娆和卢清舒的性子，必会在背后辱骂学生，所以学生才将莲锦和连朝留在那儿，算是监视。”
“可学生也未料到，谢娆竟会有那样大的胆子，因一点口角，就要把同窗杀了，不过，学生也确实早就知道谢娆会武，是以听说了此事后，才没有太惊讶。”
听着她这番解释，陆山长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面上没有慌乱，眼里也没有心虚，一派坦荡荡的样子。
或许，真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陆山长心里生出些许愧疚，朝她点点头，“是我误会了，明瑜，你是个极有天分的学生，我不希望你将天分，都用在勾心斗角上。”
那样，会太累，一如当年的子衿。
如今的子衿虽得偿所愿了，却也失去了很多，再没了从前的模样。
陆山长想着，又在心里叹息一声，她到底是不希望明瑜，也成为子衿那样的人。
“山长放心，学生心里自有分寸。”赵明瑜并未正面回答。
于她而言，这辈子想不勾心斗角的，是绝对没可能的。
她可以不主动出手，但她绝不会不做半点防备。
这世间之人，大多都是顾皇后一类的，似陆山长这般的，是少之又少。
陆山长可以这般，也是因为背后有顾皇后在打理着一切。
想到顾皇后，赵明瑜眉目就柔和了些，眼眶却湿润了几分。
“那就好，”陆山长欣慰地点点头，又道，“这会儿也不早了，你将这些整理好，便随我过去学舍吧！”
再有一会儿，就该是入学典礼了。
入学典礼过后，才算是正式入学，成为池兰书院的一份子。
赵明瑜言笑晏晏地应了声“好”，继续低头整理书籍。
……
刑部。
今日是池兰书院入学之日，闽王便告了假，刑部大小事，悉数交由左右侍郎来打理。
谢娆被送过来时，右侍郎正愁太悠闲，还在悠哉悠哉地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