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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您若是不肯原谅我,我就跪地不起!”
徐梓玥又给了自己一巴掌,笔挺的跪在地上求原谅。
看她如此固执,徐婉清在心里冷笑,忍不住看了如萍一眼。
如萍只是低头喝茶,像是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
“原谅?我原不原谅你就那么重要?”老太君想要起身屙动作顿住,紧紧盯着她倔强的模样。
徐梓玥重重点头,“重要,孙女什么都不求,只求祖母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下回我定然会好好表现,不会再添乱了!”
这话听得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徐思溪和徐格更是一脸懵。
他们听不懂话,徐婉清却听得清楚。
徐梓玥这是怕老太君厌弃她,想要再找机会立功呢。
“你都这么逼我了,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你长跪不起?起来吧,先回二房把身子养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老太君摆摆手,满眼都是不耐。
徐梓玥如获大赦,高兴的样子藏也藏不住,千恩万谢才舍得离开寿康堂。
如萍神色恹恹,没了继续说话的兴致,借口要去给两个孩子采买布料做衣裳,草草离开了此处。
她刚走出寿康堂,就听到身后一阵轻笑。
“姨娘今日可看够戏了?”徐婉清笑吟吟跟上来,亲热的拉着她。
如萍愣了愣,故作不解道:“看什么戏?你二姐姐挨打,也没什么好看的。”
“是吗?我还以为姨娘害怕她以后真帮着祖母拿到长房财物,会记着以前的恩仇收拾你们呢。”徐婉清风轻云淡的说完,径直与她擦肩而过。
如萍震惊的望着她,片刻后如梦初醒的追上去,“你,你都知道了?”
“我又不是傻子,她得不得病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我昨夜才让人扮女鬼吓唬她,果然啊……”徐婉清嗤笑一声,“很快就露馅了。”
如萍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昨夜的事是你筹谋的?”
“不然还有谁?姨娘不会觉得这世上真有女鬼吧?”徐婉清勾起一抹笑,目光隐含锋利。
看着她这副模样,徐思溪姐弟俩瑟缩了一下。
自从他们上回投奔长房,对这个表面上飞扬跋扈,实则心思深沉的三姐姐实在是怕了。
那是天生弱者对强者的恐惧,让他们见到这个人就开始担忧,哪天自己会不会也被玩死。
“三小姐不会怪我吧?我虽然对这些事知情,可并未参与其中,老太君也特地嘱咐我不要告诉旁人,若非万不得已,我早就派人给你送信了。”如萍小心翼翼的解释,生怕她因此恨上自己。
听了这番话,徐婉清只是笑,“姨娘不容易,为了两个孩子委曲求全,谁的话都得听,谁吩咐的事都要做,哪怕如今管着家,在这个府里也没有真正的话语权啊。”
一番话直刺进了如萍的心里。
她以前觉着庄晓慧死了,自己就是府里唯一的女主人,哪怕上头还有老太君压着,掌管全府也指日可待。
可一晃这么多日子过去了,她掌管着偏院的生计和银两,府中人却仍旧不把她当回事,就连这回装病骗银两,老太君也没说有她的份。
她到底算什么?老太君向来偏袒偏院,却屡屡重用徐梓玥,实在是让她想不通。
思及此,她咬着唇笑道:“我不稀罕什么话语权,只要四小姐和小公子能平安长大就好。”
“是吗?看来姨娘更不在乎二姐姐得了重用,以后想法子不让祖母偏袒你们啊,那你就任由她在祖母面前扑腾吧,反正最后吃亏的是你们。”
徐婉清打了个哈欠,没有再和她说下去的意思。
看她又要走,如萍心里一震,连忙伸手把她紧紧拉住,“我,我们娘仨跟长房是一条心的,我不求长房财物,只求三小姐在两个妹弟说亲时帮衬一把,只要你答应,我什么都做!”
她这番话说得着急恳切,像是立刻能为徐婉清去死一样。
“姨娘说话太严重了,我怎能让你亲自去做什么呢,你放心,我们长房能帮衬自然要帮衬,可正院总有人想独吞长房财物,姨娘将来要吃亏呀。”
徐婉清揉捏着手帕,漫不经心的提点两句。
片刻后,如萍恍然大悟,“只要正院得不到长房财物,小姐就会帮衬我们?”
“那要看你如何做了。”徐婉清没有再和她聊下去的意思,给阿春使了个眼色才走。
望着她的背影进了后花园,徐思溪不免担忧的直皱眉,“娘,你真要对付二姐姐?”
“不,你没听懂她的意思,她交代的任务可不是让咱们和二小姐成为敌人。”如萍若有所思的说完,带着他们慢慢往二房走。
武侯府平静了两日,寿康堂那位没再想着生事,徐梓玥也如同销声匿迹般在院里躲着。
徐婉清抬眼看了看天色,提着衣裙迈出武侯府的大门。
“三小姐,小的去备马车?”
“不用。”
阿春搀扶着自家小姐的胳膊,忍不住在街边东张西望,“人呢?”
“别急,既然已经回信,人是一定会到的。”徐婉清按了按有些沉闷的心口。
她话音刚落,阿春就眼尖的看到了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是太子殿下的马车!”
徐婉清勾了勾唇,朝着她指的方向快步过去。
一别数日,段清近乎贪婪的打量着眼前女子,柔声道:“你……你过得还好吗?”
“托殿下的福,这阵子吃得饱睡得香。”徐婉清笑着答话,手搭在了他的掌心中。
段清握住她的柔荑,望进她那双盛着盈盈秋波的眸子里,“本宫这几日就想找你出来见面,可上回不欢而散,本宫真不知怎么与你传信。”
“做错的是皇后娘娘,不是殿下您,小女从未因此事怪过您。”徐婉清安抚两句,在马车里坐直了身子。
闻言,段清终于松了口气。
他放松下来,话匣子也跟着打开了,“本宫听了你的话,这些日子没和母后看重的大臣走得近,只好好完成父皇吩咐下来的差事,父皇昨日还在御书房夸本宫越来越能干了,只是……”
说到此处,他的脸色有些不虞,看着很是不想提起此事。
徐婉清连忙追问:“怎么了?可是皇上又交给殿下更难的差事?”
“不是,本宫面见父皇时,恰巧裕王也在,他在旁边挤兑本宫,原本父皇对本宫办的差事十分满意,被他撺掇了几句,便也不那么高兴了。”
段清说着,忍不住冷哼一声。
看着他厌烦的模样,徐婉清紧紧抿了唇。
她以前听说过,段裕和段清虽是叔侄关系,可两人只相差几岁,小时候也是常在一起玩的。
后来太后薨世,段裕便和段清渐渐疏远了,可两人到底如何水火不容的,至今也没人能说得上来。
不过徐婉清猜测,段清这么听他母后的话,根本原因应该在段裕和皇后的不和上。
思及此,她忍不住低声试探:“小女斗胆说两句,不知殿下可否保证不会生气?”
段清连连看了她两眼,这才漫不经心的点头,“你说吧。”
“殿下和王爷哪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听说皇后娘娘向来和王爷不对付,恐怕殿下是因为这个才和王爷疏远吧?可王爷再怎么样也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您为何如此容不下他?”
徐婉清问得很是认真,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只是单纯好奇此事。
一片静默后,段清的脸色有些复杂,“你绕弯子这么问,还不如直接问本宫,母后和裕王是为了何事相看两厌。”
徐婉清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怕殿下不肯说,更怕您误会我有什么目的,若您不想说,我绝不会再问。”
“不是不想说。”
段清顿了顿,怅然的叹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何事翻脸,从我十五岁那年开始,虽隐隐觉着他们之间闹气,却还是像往常一样与裕王交好,真正和他疏离是因为那回打架的事。”
“打架?”徐婉清被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迷惑了。
段清点点头,脸色更加晦暗了,“那日本宫从学堂回凤仪殿,没进去就听见他们在争吵,段裕把殿里所有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我刚跑进去,就看到母后脸上挨了一巴掌。”
“本宫自小在母后膝下长大,自然看不得她受委屈,便和裕王狠狠打了一架,本宫打不过他,他竟也没有手下留情,将本宫的胳膊卸脱臼才罢休。”
他顿了顿,心烦意乱的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望着他的烦闷模样,徐婉清忍不住再试探:“他们……为了何事争吵?”
“听不懂,母后后来也没提过,总之他们是水火不容了。”段清眸光微闪,像是有些心虚的别开了眼。
看出他在刻意隐瞒吵架的缘由,徐婉清知趣的没有再多问,只是颇为可惜的叹气。
“原来你们曾经那么要好,有时夜里醒来,殿下会想起以前和他相处的时光吧?”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想来有什么用?终究是回不去了,何况本宫也没打算回到从前,”段清闭了闭眼。
母后和王叔,他只能选一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