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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月梅出现,手里端着两碗姜汤,稳步来到洛云舒面前将姜汤放下,示意洛云舒快喝。
两人快速喝下姜汤,暖和了身子。之后月梅将碗收走。
洛云舒朝月梅浅笑道:“你也累了一天,先下去歇着吧。”
月梅听到连忙,顺便指了指厨房的位置,再指指正躺在床上的双儿。
洛云舒瞧着,便明白了。
她朝月梅笑笑,感激道:“双儿麻烦你了。”
月梅回笑,行了礼就退下了。
洛云舒转头,就看见蔺长君满含深情望着她。
“云舒,等洛承登基,事情结束了,你再嫁我,可好?”蔺长君双目紧紧盯着洛云舒道。
“好。”洛云舒应声,甜甜笑道:“那么我的嫁衣还有各种流程都靠你了。”
“好,你就做美美的新娘就好,一切有我。”蔺长君笑着,满心洋溢着高兴。
“最多两月,事情应该都会结束。”洛云舒想着,低声道。
“对,至多两月。”蔺长君应声附和。
洛云舒望着蔺长君,脑海里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道:“你说萧昀沧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今日见他应该能再撑些日子的才是。”
“是洛承。”蔺长君道。
“洛承?”洛云舒疑惑望着蔺长君:“承儿为何这么心急?”
蔺长君听到,低声笑了道:“因为想早些娶到你。萧昀沧不死,你如何嫁我?”
洛云舒不解道:“穿嫁衣,走一场不就好了。”
这样简单的流程让蔺长君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摸摸洛云舒的脑袋道:“我要你风风光光嫁给我,绝对不想委屈你。等着吧,以后你就知道了。”
洛云舒虽然心中疑惑,可蔺长君都这么说了,她便不再好奇。
就像蔺长君所说的,自己总会知道的,不急在一时。以后总归会知道的,所以她并不着急。
“咚!咚!咚!”
一声声的丧钟敲起,一声比一声响,这声音透过雨幕传入耳中,再传到皇宫的各个角落。
丧钟一直响着,蔺长君和洛云舒对视一眼,两人眼底满含复杂。
“他死了。”洛云舒道。
“是。”蔺长君握紧手掌定定看着洛云舒。
洛云舒勾唇轻笑道:“死的太简单了。”
蔺长君神情放松,手抚向洛云舒的背脊道:“是简单了些。”
“你说他该怎么死?”洛云舒侧头望着蔺长君道。
蔺长君笑笑,眼底闪现着厌恶:“凌迟剜骨,车裂分尸,我觉得这些就不错。”
“你好狠呐。”洛云舒戳戳蔺长君的胸膛道。
蔺长君反手握住她的手笑道:“伤害过你的,理应如此。你放心,就算我杀了自己,也不会动你半分。”
“你怎么这么好啊。”洛云舒叹声道。
“不对你好,你要是离开我怎么办?你若是走了,我会死的。”蔺长君说着,握紧了洛云舒的手,手劲一点点收缩。
洛云舒仿佛是没感觉到一般,只是朝他笑着,顺便说下自己的承诺:“我不会离开你,没了你,就没人再对我好了。”
“所以我应该再对你好些。”蔺长君叹声道。
“是啊。”洛云舒笑笑。
耳边的丧钟一直敲个不停,一声一声,从未停止。
皇宫诏狱——
丧钟传入牢狱,段黎猛然听到钟声他猛的睁开眼睛。
这丧钟只有在皇上或太后皇后殁的时候才会敲响。宫内并无太后皇后,那么,萧昀沧他——
段黎一双眼睛像是野兽一般发着光,他痛苦地站起身,失神听着那钟一下一下地敲着。
噗!
他一口血吐了出来。
“段黎,皇上他……”在旁边牢房的刘松义听到响起的钟声,他哭丧着脸,满脸惊骇,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有勒嘉在,蔺长君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
“勒嘉是叛徒。”段黎失神地说出来。
他们这边出现了叛徒,他们一直调查,却也查不出,只是揪出了喽啰。
萧昀沧丧命地这般快,只能说叛徒是勒嘉,他们压错人了。
“呜呜……皇上啊……”刘松义忍不住哭出了声。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毫无顾忌地哭出了声。段黎眼角滑落出一颗晶莹的泪珠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萧昀沧的死对他们来说是极大的打击。
“来人!”段黎怒声拍打着牢门,怒声大喊:“来人!我要见蔺长君,我要见洛承,叫他们来,来人啊!”
“叫什么叫,承王是你能见的吗?你主子都死了,鬼叫什么,我看下一个死的就是你!”牢头不满地拍拍牢门让段黎住声。
段黎毫无察觉,只是怒视着牢头:“我要见他们。”
他带着威胁,若是段黎还是禁卫军统领牢头或许就怕了,可如今是谁的天下?
段黎不过是一个阶下囚罢了,指不定明天就上刑场,牢头才不怕。
“想见自己去见!”牢头说完就转身走,不欲搭理段黎。
诏狱内暗无天日,四周是冰冷的石墙以及那糜烂着腐臭的气息。让人恶心呕吐。
段黎双目沉沉盯着远去的牢头,他隔着一墙,怎么也出不去。
即使是再厉害的武功到了如今也无甚大用。
他咬牙愤恨望着牢头,目光中盛满了怒意。
“皇上啊……”刘松义哭嚎着,萧昀沧的死对他们来说是极大的打击:“段统领,你说皇上怎么就走了,也不等等老奴啊……”
段黎耳边不得清净,心中早已被怒火涌入,他深深闭上眼眸,让自己视线陷入黑暗之中。
鼻腔是腐臭糜烂的气味,耳边是哭嚎不止的声音以及那沉重的钟声,他无力动了动手,什么都握不住,只是一团虚无的空气罢了。
“皇上……”他喉结微动,伴随着那钟声跪伏在地,沉沉低下了自己的脑袋,作为最后对萧昀沧的敬意。
天空雷雨大作,世间一切仿佛随着萧昀沧的离去而变化,天空阴沉,夜幕中的月亮星光没有透出一分。
暴雨不停,泥泞了道路。
深夜,整个京都灯火通明,家家都换上了白绫,寺庙中钟声不断,一声一声堪比空中闷雷。
所有人都在送离这位皇帝,送别这位生前绝世无双大蛇死后却满身狼藉的皇帝。
这位皇帝在万千百姓的期望中登基,又在万千百姓的期望中下位。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一切不过是民心所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