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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锦笙也不想吓她,更不想此事被闹大,于是收回玉牌压低了声音开口:
“你别害怕,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害人的,若是司徒丞相喝了这汤药后中了毒,那天下人都知道是我做的了,我至于害人害的这么明目张胆吗?
听安锦笙这么一说,宫人的面色不由好了一些了,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害人者不都应该是将自己隐藏起来吗?又怎么会傻到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
“七小姐,那您真的就只是送药?”
“当然,不然我还能做什么?”
“可您为什么要送药啊?”宫人目光怀疑。
安锦笙眨了眨眼,略微思索了一下便说道:
“其实我一直很崇拜司徒丞相的,正是在他的辅佐下,我们西凉才有如今的繁华景象,他是西凉有名的功臣,只是我父亲和他官场不合,连带着我们这些儿女也只能避嫌,未能与司徒丞相当面言谈,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大遗憾。没想到今日在宫里能遇上他,所以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你就答应我行吗?我保证他喝完药后就出来。”
宫人神情有些犹豫,可见安锦笙说的这般真诚,又想到那宫殿外面守了不少侍卫,这安小姐应该没那么大胆在侍卫眼皮底下做坏事吧?
想到这里,宫人便轻轻点了点头:
“好吧,那请七小姐动作尽量快点,奴婢还要回去做活。”
见宫人答应了,安锦笙当即笑的纯真无比:“放心,我保证很快就回来。”
两人躲到树后偷偷换了衣服,安锦笙又把自己的头发挽成宫人的模样,担心容颜太盛引起赵韫的怀疑,于是又在地上抹了把灰在脸上,待看到宫人点头了,方才拿起地上的食篮往凤鸾宫走去。
赵韫带着人将宫殿四周又巡逻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异常后,就准备回去休息,正在嘱咐侍卫们一些注意事项,便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身形娇小,皮肤黝黑的宫女,提着一个食盒向这边不急不缓的走来。
于是当即收了回去的心思,站在原地等人过来。
安锦笙感受到自己正被人注视着,不仅将头又垂的低了些,而后加快脚步走上前去。
“篮子里装的什么?”
赵韫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语气,和前世自己记忆中的并无任何差别。
“回赵大人,这是给相爷治风寒的汤药。”
闻言,赵韫便伸手打开盖子,端出药碗在鼻尖轻嗅,又用指尖沾了一点放进嘴里轻尝,确定汤药里的成分的确是治风寒的药材后,才将碗放回原位,拧着眉头开口:
“这药怎么有些凉了?”
“奴婢在来时的路上,因为有些事耽搁了。”安锦笙谨慎回道。
“什么事会比送药重要?”赵韫面色阴沉,见安锦笙低垂着脑袋,不禁威严说道:
“抬起头来!”
安锦笙听出话中包含的一丝危险气息,不禁暗暗咬了咬牙,而后抬起了头。
赵韫目光一沉,顿时从腰间拔出刀架在安锦笙的脖子上:
“你不是往日送饭的宫女,说!你究竟是谁?来这里想要做什么?”
安锦笙心里有些紧张,可面上依旧沉着说道:
“回大人,往日送饭的姐姐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才换了奴婢前来。”
“不舒服?”
“是。”
“为什么不舒服?怎么没人来告知本官?”
安锦笙心知赵韫和穆如寒一样多疑,若是自己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今日不仅不能进去见司徒离,还有可能把命丧在这里。眨了眨眼,随即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点子,不禁垂下头压低了声音道:
“赵大人,姐姐来了信事,所以才…………”
赵韫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神色间不禁浮上一丝尴尬,想到这汤药的确是治风寒的,于是只得摆摆手:
“那你快进去吧,下次若有事记得提前告知本官。”
安锦笙暗暗松了口气,忙屈膝应道:
“是,奴婢记住了。”
赵韫抬手示意众人放行,安锦笙见后,忙逃也似的向里走去。
赵韫也不作他想,只当她是刚刚被自己问的问题弄尴尬了,于是对周围的人继续嘱咐了几句,便独身一人先回去了。
………….。
空旷且夹杂着一丝萧条的寝殿里,司徒离独自一人坐在窗边,身上依旧穿着进宫时的那身朝服,长时间的久坐显得有些褶皱和凌乱。头发梳的还算整齐,只是怎么也掩盖不住那面上的疲惫之色。
殿门突然间被人打开,一阵寒风袭来,司徒离顿时伸手捂住了胸口,低头发出一阵令人揪心的咳嗽声。
安锦笙的眸底滑过一丝讥讽,转身将殿门关上之后,才提着食盒一步一步向窗边走去。
越过一道绣着雍容牡丹的巨大屏风,便看到往日里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司徒丞相,此时犹如得了重症的老人一般,趴在窗前俯身咳个不停。
当看到他胸口衣襟处露出的一缕络子,不禁当即双眸一亮,那就是司徒离一直贴身佩戴的玉佩!
但安锦笙很快又按耐住心底的激动,鄙夷的看了眼司徒离,不过是感染了风寒,就作出一副病的要死要活的模样,司徒离还是如记忆中那般虚伪爱做戏!
安锦笙心中不屑,将食盒放在书桌上,取出那碗已经凉了一半的汤药说道:
“相爷,药来了。”
司徒离感到胸口好受些了,方才直起身子,从安锦笙的手中接过药碗,颤巍巍的送到嘴边,正要喝下时,却又突然抬起了头,望着一身宫人打扮的安锦笙,开口说道:
“你不是往日里给我送药的宫女!”
安锦笙没想到司徒离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关注着一个送药的宫女长什么模样,在怔了一瞬后,不禁轻笑出声:
“相爷眼力不错,可是谁送药来有区别吗?只要这是治您风寒的良药,那换一个人送来又有何妨?”
“我怎知突然换了一个人,会不会在这药里动手脚?”说罢,司徒离便将药碗放在了桌上。
见他不喝,安锦笙也不劝阻,只是抬眸环顾了一眼前世住了四年的地方,而后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拿起一个自己曾用过的茶杯仔细端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