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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十章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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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龙腾听管家来报宫中传来隆德正明皇帝圣谕,便辞了众人,来到了前厅,聆听圣谕!
    “上谕:着伏龙阁大学士,中书门下平事任龙腾即刻进宫,不得耽搁!”传谕大监只此简单一句,什么话也没有留下,便即刻去了。
    任龙腾心中迟疑,但并不敢耽搁!
    “你等可速去准备车马,我要即刻进宫!”任龙腾接谕之后立马吩咐旁边的仆人,“另外,让穆良代老夫相送诸位大人,就说皇上急传,延误不得!”
    仆人答应一声分头去了,任龙腾独自坐在前厅,愣怔了好些片刻,直到仆人来报车马备好,他才出府登车而去!
    方时夜色深暗,一切都沉浸在无尽的朦胧之中,只有絮絮不断的冷风,时而响动着!
    任龙腾坐在舒适的暖车之中,身上却还是不住的嫌冷,他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皮裘,牙齿竟还时不时的咯咯作响。“难道老夫患了汪正先所得的寒症?还是老夫真的……”他想到了一个“老”字,便不敢再想下去,风吹帘动,一股冷风瑟瑟而进,任龙腾身心俱凉!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难道是老夫琢磨的不对?”任龙腾心中想着,“三军夺权,册立皇后,加冠亲政,任用元善清,迎长子,封贵妃不都是如此吗?为何独独这次改易本性,若是因兹事体大,从众人之议,可是三军夺权,册立皇后等诸事哪一件事小?”
    任龙腾想着想着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夜,见不得一点光明,不过这黑夜里没有冷风,没有寒雪,只有百思不得其解……
    任府距离皇城并不远,马车为保稳妥虽然行驶缓慢,但也并没有耗费太长时间,一会儿便到了皇城根儿下。
    由于正年节深夜,马车是不能进去的,所以任龙腾只得步行进入文德殿!虽有侍卫执灯照亮,拥火取暖,但任龙腾走着仍有莫大的凉总是挥之不去,天凉耶?心凉耶?只有任龙腾自己体会得出来!
    入了崇华门,任龙腾随即便见不远处有一座高台殿宇,灯火通明,那便是文德殿,皇帝要召见他的地方。
    走着走着任龙腾突然遣退了后随侍卫,微微停顿,正了正衣冠,独自阔步而去!
    其时众侍卫虽听命不敢随行,但是谁也不敢真正的退下远去,都小心翼翼的在后面跟随着!
    “退下!”任龙腾蓦然一声大喝,头也不回,“老夫自己不能走么?”众人一听,猛生惧意,都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
    不知走了多久,任龙腾微微抬头,文德殿已是举目可见,虽说不能须臾而至,但也不用走太久了!从入崇华门到现在,那短短的一段路不知道走了多久!
    终于到了文德殿前,当他想要踏上文德殿前的第一城台阶时,竟是不能!“难道老夫真的老了?”方才在马车里没有想下去的念头,再次闪现出来,是那么的强烈,那么的惊心!
    灯烛辉煌的宫殿连接着的一层层台阶也是发亮的,一阵寒风吹来,断了他的念想,再凝聚意识,他发现自己原来早已上过许多台阶。“老夫再不济,也不若元善清那个瘫子!”想到这里他热腾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的得意。这丝笑所带来的得意还没有来得及品味,他便猛得一下子知道大事不妙——只觉身子兀得向后猛倾,他极力想支佳,但整个身休一已无半点平衡……
    “任大人!”其时任龙腾心头一片空白,只觉自己突然得力,身子又直了起来,而后便听到了这一声。待他回神看时,原来是定王季承统!
    “无妨!多谢王爷,否则老夫做一把老骨头滚落这九层高台之下,真是要散了架呀!”任龙腾见是定王神智立时清醒,安心定神说了一番相谢之言。
    “王爷,您也是奉听吾皇诏谕前来?”任龙腾微笑询问道。
    “正是,大人来此,也是奉谕?”定王也微笑一句。
    “正是,不知陛下深夜召我等前来所谓何事?”任龙腾知与定王同受召,事亦可能相同,故又微微一问。
    “季氏人不知,陛下只是传旨让季氏人即刻进宫不得耽搁。听谕之后,季氏人便匆匆赶来并未熟知何事!”
    “原来王爷也不知啊,”任龙腾淡淡一句,“文德殿就在眼前,你我人还是赶紧上阶进殿,一见陛下便可明了。”
    于是二人相扶共上殿阶,至于门前,借着殿前的明光,一阵风来,任龙腾只看定王老脸沧桑,几缕白发和风乱扬!“毕竟是岁月不饶人,想来他也该是五十开外的人啦!哼!”任龙腾一阵乱想……
    “今夜宫门之外为何无一人守值?”定王疑心一句。
    “莫非……”任龙腾与定王相互看了一眼。
    “微臣季承统——微臣任龙腾应召入宫见驾!”二人俯身在地,叩首高声齐语。
    “圣上有旨,进——”王玄一声传来,二人便起身进了文德殿。
    二人进殿,只见隆德正明皇帝居上坐,汪正先,元善清,赵世宽居下坐,另有翰林承旨王及古,侧立右首旁。他们几人好似谈过许久了,因为汪正先,元善清,赵世宽以及王及古都还身着朝服,自退朝以后他们还没有离开过文德殿。
    定王任龙腾一齐参拜隆德正明皇帝,隆德正明皇帝说了句:“免礼平身。”便命王玄与他座,二人又谢过恩典,才分位坐下。
    正在任龙腾心中盘旋良久,不知为何事让皇帝和众位大臣深夜不散,偏偏他与定王却又是此时才被召见之时,隆德正明皇帝开口言道:“深夜召二位卿家前来,实有要事!”隆德正明皇帝顿了一顿,又道:“不知二位卿家可知北燕遣使并送来国书,欲邀朕同西梁,东越二国国君共赴灜州会盟抗辽之事?”隆德正明皇帝可能是在文德殿里太久了,一语就对他二人说了主题。
    这件事任龙腾确实不知道!原以为皇帝深夜召见必有要事,当然,他满心希望是有关择立太子之事,现在看来不是了!
    他看了看元善清和赵世宽,颇为气定神闲地说:“请陛下恕罪,只因前日里朝假,竟忘了此等大事,还请陛下治臣渎职之罪!”他看了看隆德正明皇帝既要求皇帝恕罪,又要求皇帝治罪。
    “无妨!那爱卿就在这想想吧!”隆德正明皇帝一句不温不火,“王叔,你以为如何?”隆德正明皇帝对定王道。
    “微臣以为陛下可以赴瀛洲之约,此盟若成对我朝大有好处。我朝自先皇变变以来国力日益强盛,陛下即位以来秉绍先帝遗志,再续新政,如今我朝正值新政关键之期,若与北燕,西梁以及东越三国为盟,这于我朝可是大为有利!”
    “想当初我军驰援救燕,燕国君臣百姓郊送我军三十里。”任龙腾在定王说完之后附了一句,但随即又转锋道:“可是我朝与西梁有着深重的国仇家恨,若是与其结盟,恐怕……”
    “冤家宜解不宜结!西梁与我朝之国仇家恨不得不报床不能不报,然则现在天下形势须从大处着眼……”定王又道。
    “那么,”隆德正明皇帝打断了他的话语,“皇叔以为朕应该去赴灜州之约了?”
    “是!”定王继续说道:“燕国乃中原北部之门户,又有陈崇袁。是故燕虽乱而弱小亦可与之盟!可是我朝之屏障,与辽缓冲之地也!”
    “陛下,微臣以为王爷所说甚是!”任龙腾大声又附了一句!定王很是惊讶,以为他还有后话转折,可是良久之后,再也无语。
    “好啦!众卿之意,朕已知晓!天色已晚,众卿都散了吧!”隆德正明皇帝这句话说的极为平淡,但是又好像很是不满。
    众人行礼告退,各自出殿离宫回府去了。定王出宫之际,想与元善清说些什么,但念他劳累了一日,不宜再多打扰,只是吩咐随行的仆人好生照料,便驱马回府。马上的他和车里的任龙腾正有同一个疑虑:
    “深夜传召入宫,难道就为这两句话?”
    当然,因为任龙腾自觉说错了一句话,除了与定王共有的疑虑之外,他心头充斥更多的是大大的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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