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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子钧,枉你乃是三代忠良之后,竟然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举,这般贼子行径,若是你的曾祖父,祖父,父亲泉下有知,该当如何?你有没有替他们想过教他们如何面对楚国的历代先君?”中年矮子原是奉楚王之命捉拿南山君,只道南园家丁虽多,门客虽众,却并没有卫士,再说自己有王命在身,料定南山君也不敢逞强抗命!于是他便大摇大摆率领卫军闯入南园。
不料,半路竟然杀出一个马子钧,率领着京城守备衙门的兵马将自己团团围住,“难道南山君真的要造反?”想到这里,中年矮子倒吸一口凉气,一颗心突突乱跳,心里暗叫不妙。
“周令希,如今楚国朝堂之上,大逆不道的贼子还少吗?你不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怎地,我和你一伙儿,你不高兴,还不乐意?”
“我呸——”周令希也不理马子钧,倒向他旁边的那位将军恭恭敬敬高声道:“陆将军,你也要和这贼子搅和在一起么?”
“周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辞!”那将军朗声说道:“你假传大王之命率领宫廷禁卫军私闯南山君府第,意欲何为?你虽然是宫廷禁卫军总领,可是你无权调动王室卫军以为私用!我身为京城守备自然要留意,你为什么要领着重兵擅闯宗室重臣的府邸?”
“你此言何意?难道本大人会假传王命不成?你和马子钧沆瀣一气,同流合污共与南山君狼狈为奸!你当本大人是瞎子,看不出来吗?”周会希言辞激烈,一脸的蛮壮之气。
“哈哈哈哈……”马子钧连声冷笑,大声道:“周大人,你既然都已经看出来了,又何必明知故问?哈哈哈哈……”
“好哇!乱臣贼子,拥兵作乱不打自招了吧?本官今日,身陷重围,然而为了大王与楚国和历代先君,也要与你等死站到底,好到阎王爷那里去评个是非,辨个忠奸!”周令希表面上语气强硬,直要拼命,但心里头却害怕的要命,然而,他知道今日这架势,这些人是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既然难逃一死,何必跪地求饶?
随后又想到,如此正好可以将南山君造反之事坐成铁打之实,就算死了也不枉了。因为如果楚王不见自己回宫复命,一定会再派人来,到时南山君的奸谋肯定会破败。一夜之后,整个楚国甚至全天下都会知晓南山君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自己,周令希则是一个真真正正力诛反贼而慷慨从容战死的真英雄!
“呵!本将军真没想到周大人,倒还有一些骨气。令人敬佩呀,放心,我一定会让人给你个痛快!”陆海江将军说道。
“谋逆造反假小人,慷慨赴死真君子。”周令希高声一句,倒也显得正气凛然。
“哈哈哈哈……”子钧一笑,“陆海江将军,听完这一句你还觉得周大人有骨气吗?”
“多谢马公子提醒,否则我就要被这样一个死到临头,还在沽名钓誉的小人给糊弄了。”
“好一个厚颜无耻之徒,死到临头,还不忘了逞口弄舌,我若不亲手料理了你,还真辜负了你那三分硬气!”马子钧言语未华,便早已抽出陆海江将军的腰剑,直刺周令希咽喉要害,周令希猝不及防,只两眼直愣愣地瞪着,就命毙当场,归西天矣!
禁卫军一众人等尽皆大骇,面无血色,两眼直愣愣,无动于衷地瞪着马子钧!”
“楚军将士们,”子钧猛得抽出在喉之剑,周令希矮矮的尸身,轰然趴倒在地。一把锋利的剑被染得鲜血淋漓,在火把点点光焰的映射下,剑上的血发这亮光往下滴,“你们都是楚国的好男儿,今日这一幕你们都看在眼里,想在心里……”子钧指剑在天,高声喊道。
“我先给你们说说,我是怎么看的,我是怎么想的!”马子钧环顾众人,停顿了好一会儿,又大声喊道:“当今天下大乱,我们的大王年幼无知,难辨忠奸,把奸邪的小人看作是朝廷的栋梁,却把真正的朝廷栋梁当做奸邪小人。如此颠倒黑白,不分是非之人,还能做我们楚国的王吗?”
“今夜说白了,我等就是要造反,奉南山君为王。中兴大楚,为你们和你们的兄弟姐妹,父母家人谋得一个可以好好生活的家!争霸中原,让你们有机会建立一番丰功伟业!
“弟兄们,你们中间有没有想让家人安居乐业,想让自己成就一番功业的?如果有,请你们上前一步!
“当然,这毕竟是造反,万一不成功不但会留下骂名,甚至还会丢掉性命连累兄弟姐妹,父母家人。你们中间有此顾虑的,大可以放下兵器回家去!我绝不阻拦。
“但是,你们中间若还是有人执迷不悟为虎作伥的,这具横尸就是你们的下场!”说完挥剑指向了周令希的尸体。
“怎样?众兄弟,你们都想好了吗?想清楚,想明白了吗?”陆海江亢声一句。
“造反啦!中兴大楚,安居乐业,建功立业!”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造反啦!”一下子便引起了整个禁卫军的轰动,一时响应纷纷。众人皆齐步向前,高声大喊:“中兴大楚,安居乐业,建功立业!”
“好样儿的!你们都是楚国的好男儿!”你们的父母家人,兄弟姐妹,将因为你们而拥有无上的荣光,大楚也会因为有你们这样好的儿郎,终有一天而变得无比雄强!”子钧心中大喜,高声大喊!
“弟兄们,拿起你们的兵器,诛昏君,杀奸臣。反啦!”陆海江接过一名士兵的刀,挥舞着高呼道!
“诛昏君,杀奸臣!诛昏君,杀奸臣!反啦!反啦!”
“好!”子钧挥手示意,瞬间只剩一片静谧。“弟兄们,我这就去禀南山君,请他即大位,带领我们早日中兴大楚!”马子钧高声,“你们跟随陆将军先去王城——准备迎候新王!”
“好!”众人大声呼应。
“将军,一切拜托!”子钧转身,神色肃毅地向陆将军持剑拱手深躬一拜!
“放心,”陆将军也是神色肃穆的还得一礼,慷慨言道:“我会在王城正殿恭迎君上和公子大驾!”说完便领着众人离了南园!
陆海江一去,子钧随即转身进了华堂,堂中之人一如木偶塑像般一动不动,子钧知道他们是惊吓得恐惧过度,便随口说了一声:“没事了!”
众人一听这三个字,真如服了什么灵丹妙药立即转活了过来。舞女,歌姬,乐师,门客,侍女,仆人连滚带爬的跪到了子钧的面前,一个头一个头的磕着,慌忙不迭的大声呼:“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马子钧冷道:“红颜祸水,使人丧德,伶人乐师,使人丧志,酒囊饭袋,骗吃骗喝。”他把这二十四字清清楚楚的说完之后,只听得连声惨叫,在他面前跪着的一众歌姬舞女,伶人乐师,门客仆人约计五十余人,尽皆被杀。
马子钧走到南山君的座案前,只在亦真紧紧护着南山君眨眼之间,又随手将两名侍女用剑刺死。亦真虽然知晓他是南山君的至交好友,但心中恐惧他是杀红了眼,只怕他连南山君也害了,于是紧紧挡在南山军身前,此时南山君似酩酊大醉,昏昏不省人事,整个身子横瘫在座椅之上,对眼前所发生之事,浑然无知。
“不许你伤害君上!亦真驻身案前严严实实地护住了南山君,一句说完,凝神屏气,怒目而视。
马子钧头一次见亦真正视自己,虽然是怒目而视,但他心中也免不了一阵大欢喜。“嘿嘿,你放心,我当然不会伤害南君,可,我要杀你!”子钧有意要吓唬一下她,冷冷地诡笑道:“今日这华堂之上,除了南君,一个人都别想活!”说着早已经将鲜血淋漓的剑顶在了亦真胸前。
“那你呢?”马子钧满以为亦真会生出恐惧,说不定还会向自己求饶,心中更是得意欣喜,想要瞧瞧亦真求饶时可怜的样子。可是,他失算了!
亦真怒目而视,根本就没有眨眼,更不要说恐惧色变,反而高声质问他道:“难道公子在杀了小女子后不准备挥剑自杀么?除非公子自认为不是……”
“哈哈哈哈……”马子钧一听大笑,掷剑于地,连声鼓掌,“蹲下身子,逼近亦真笑着说:“小小年纪,既伶俐,又有胆识。能和你这样美丽而又有趣的女子死在一起,也不枉我在这世上做了一回男人。不过,我现在还不能死,所以你也不能死,要死我俩人也得同时死在一起!”
“呸!”亦真一听此言,怒极,啐了他一口道:“今日第一次见公子时,看公子举止风度,言谈朗利,英姿飒爽,原以为公子是同我家君上一般的人物,心中不由得一下生出仰慕……”
“原来姑娘早已仰慕在下,不瞒姑娘说,在下对姑娘也是一见倾心!想问姑娘,姑娘以为在下与南君谁更胜一筹?”子钧听了亦真仰慕之言,心里当真是瞬间乐开了花,马上对她了心里话!不料,亦真又啐了他一口!
“可是我现在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你只不过是空有一身好皮囊的衣冠禽兽罢了。你这个无情无义,不忠不倍,残忍嗜杀,罔顾人命,不知廉耻的畜生怎能与我家君上相提并论?”亦真高声斥骂,愤恨之情溢于言表,完全不能自已!
“哈哈哈哈……”子钧也不恼怒,反而得意地爽朗大笑,“既然如此,那为何姑娘还目不转睛的看了我这么许久?”子钧这句说完,一把将亦真拉入自己的怀中,亦真还没有反应,整个身子都已经向他怀里倾去,亦真待要挣扎,子钧已在她的额间,轻吻一下,放开了她!
“无耻!”亦真一声,雪白的脸蛋顿时满面飞红……
“姑娘今夜所见这一桩桩一件件,若不骂我几声,那才叫不正常,姑娘骂的十分得好,在下十二分的受用!”
说完便站起身来,深深对亦真望了一眼,“快想法子给你家君上醒酒,一炷香之后,在梅林小亭我要和清醒的他说话,记住,是清醒的他……”
仰望夜空,启明星以隐隐发亮,而子钧的心却像夜一样迷茫:南山君,真的会即位称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