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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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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山君在越国待了十余日,一直寓居在明章客栈。
    “南山君这几日来可有什么异动?”
    “回禀丞相大人,他们并没有什么异动,白天四处游金陵,夜里睡的也算得上是很安生!”
    “嗯,”田弘光轻轻答应一声,“好好招待他们,不可怠慢了。只将他们死死的盯住即可,切记,只要南山君没有什么异动,你的人也一定不要轻举妄动!”
    “大人放心,小的明白!”
    “好啦,你下去吧,有什么情况记得一定要第一时间向老夫禀报!”
    “是!小的告退。”
    “老爷,”只见禀报的人还未出厅,一名头发已经发白的老仆进厅禀道:“王上召见,请老爷您速速入宫。”
    “是圣旨还是口谕?”田弘光问道,他刚刚才退朝回家,朝服都还没有退下。
    “只是口谕而已,因老爷当时正与人谈着要事,所以老仆安排宫里的人先在前厅等候。
    “知道了。”田弘光一句,便去了前厅,聆听了越王的口谕,随即便跟来使进宫。
    “老臣田弘光参见我王,我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田爱卿不必多礼,快快平身免礼!”越王赵肃元清声道。
    “多谢我王!”田弘光谢恩未毕,只听殿外一句高声传唤:“萧君霆大将军到。”
    “老臣萧君霆拜见我王,我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老将军平身免礼!”越王赵肃元又是清声一句。
    “谢过我王,”萧君霆谢恩罢对田弘光稍稍见礼道:“见过丞相!”田弘光还了一礼,“大将军!”
    “朝事方歇,便这般急召两位前来,实在是有要紧之事!还请两位爱卿多多劳累!”越王赵肃元先是体恤了一句,“刚才本王阅览了一份国书,薛国要起兵伐楚,欲结我国一起出兵,事后共分其地,两位意下如何?”
    田弘光一听,神色较之刚才清朗了许多,他原本以为,越王召自己前来是为了南山君之事,因此他从聆听口谕时便开始思索如何打消越王见南山君的念头。“臣以为薛国伐楚,乃是自肥之计,与我国没有半点好处!”
    “爱卿此言,本王不明白,他说事成之后要与我们平分其地,如何就没有半点好处呢?”越王起身离坐,下阶朝田弘光二人而去。
    “王上请想,以楚国的现状,是否能抵挡得住越国和薛国的合击?”田弘光躬身道。
    “莫说是合击,以薛国之强本可独立灭楚,以越国之强,亦可独立而灭楚!”
    “如此,楚国必亡!”
    “楚国亡了,难道不好吗?”
    “王上——”萧君霆突然言道:“楚国亡在王上,亡在我国手里当然好!可是,要是假借于他人之手,或者借他人之力报了咱们自己的国仇,即使楚国亡了,咱们也还是不能彻彻底底的扬眉吐气!”
    “是啊,楚国和越国的仇,越国和楚国的账,必须由我们自己报,必须由我们自己算!”赵肃元冷静的冷冷道,“可是,就算我们不和薛国一起伐楚,楚国到头来还是要灭亡的,难道我们还要相救不成?袖手旁观更是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王上请放心,如果我们不发兵,就算越国攻打楚国,也只不过是小打小闹,就目前而言,薛国并不能起大军攻打楚国,更不敢将其灭掉!”田宏光信誓旦旦朗朗言道。
    “田爱卿何以如此肯定?”
    “楚国薛国数十年交好,唯一的战端只在于领土摩擦,但是摩擦归摩擦,只要楚国不侵薛国,薛国凭什么像讨伐燕国一样讨伐楚国呀!出师无名,难起大战!”
    “嗯,”越王赵肃元以为田弘光所言甚是,“那薛国要打就让他自己打去吧!”
    “我王圣明!”田弘光,萧君霆齐声一句。
    “南山君那边可有什么动静?”越王赵肃元上阶回坐一问。
    田弘光心里咯噔一下,“禀报王上,南山军白天游谒金陵,晚上安静无事,并没有什么异动!您不必挂怀。”
    “他千里而来,本王倒是真想见见!”
    “欺世盗名的叛逆之辈而已,王上不见也罢,再者,王上乃一国之君,若是在南山君没有请求陛见您的情况下,您去见他,岂不是大大屈尊?您是君王之尊,我越国堂堂正正的君王,而他只不过是一个欺君犯上蛊惑人心的权奸罢了!”
    “爱卿之言也是,那便不见吧!”越王赵肃元一句,虽觉田弘光之言虽然有些尖刻,但说说也纯属事实。“其他的也没有什么要紧事了,两位爱卿刚刚下朝,想必也累了,就先退下吧!”
    “臣等告退!”田弘光,萧君霆二人齐声同退。
    “田相,薛国攻打楚国,我朝真的要袖手旁观?万一薛国真的把楚国给灭了怎么办?”萧君霆问田弘光道。
    “萧帅,还是想打?”
    “本帅以为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助一下楚国抵御薛国?”萧君霆缓缓而说,语气平静而声音厚重,向田弘光略略征询道。
    田弘光笑道:“楚国和越国世代积仇,萧帅,不会不明白吧?”
    “正因如此,才不能让楚国灭在薛国手里,刚才你不让大王合兵灭楚,这不就是其中道理之一嘛?”
    “其二呢?”田弘光并没有回答,而是先顺着反问一句。
    “如若现在越国和薛国联手灭了楚国,那么越国所得的利益就要分给薛国一半儿!而薛国本身强大,又灭了燕国,如若再得一半楚国,越国虽强,恐怕也不是其敌也!”
    “萧帅见识高远,田弘光略言一赞,道:“又岂会不知,薛国和楚国打不起来?或者说眼下这几年是绝对不会有大战可打的,更不要说灭其国了!”
    “现在这种乱世,哪里还像春秋战国一样,不,哪里还像春秋一样,讲究师出有名?”
    “就算他不讲究出师有名,他也得腾出来的手腕,可是现在的薛国主要精力,恐怕还不能集中在南方!”
    “你的意思是说,薛国要集中精力先灭了西梁?”萧君霆好像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于是疑问一句。
    “合理猜测而已,至于薛国的现实战略是怎样的,老夫又怎么能知道呢,我可不是薛国的丞相!”
    “哈哈哈哈……”萧君一听笑而不言。田弘光又道:“总之不管别人别国如何作想,咱们只需做好咱们自己的事,练好咱们自己的兵!继承先王的遗志辅佐新王使薛国越来越强就好了!”
    “田相所言甚是,天下的一切一切只有用实力说话才是最实际的!”萧君霆言而一笑,“不像楚国,那名满天下的南山君……”
    “唉,萧帅,你切不小瞧了这位南山君,”田弘光说着一叹,“说到南山君,他一日不离开金陵,老夫心里就一日不安呐!”田弘光说完又一声长叹。
    “你是担心,他会游说王上?”
    “当今王上继位不久,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正自跃跃欲试,待要大展宏图,不免隐隐有些好大喜功,虽说有你我二人在朝,可以慢慢的好生引导,然当今王上毕竟不是先王……”田弘光说着眉间散出了一缕难以被人察觉的忧虑。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一些,我瞧这当今网上挺好的啊!你不要总是抱着文人之想,想些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真是这样,历史上那些三朝元老又是怎么来的?”
    “但愿是我多想了,不过,千万不能让单独会见南山君,他虽然不是张仪,苏秦,公孙衍,老夫只怕他那三寸之舌也能不烂!
    “更何况咱们王上还年轻,从政历练不足,缺乏经验!万一听了南山君那番花言巧语似的豪言壮语,一诏圣旨下来,你我做臣子的究竟是秉承先王正确的遗志,还是尊崇当今王上错误的战略抉择?”
    “……”萧君霆无言了。
    “萧帅也不必多想,只需操练好兵马,其余的一切,就交于老夫吧!”
    “田相受累!”萧君霆一言四字躬身一拜,“田相放心,我越国儿郎,夜夜枕戈待旦,一声令下,所向披靡!”
    “如此,你我也不辜负先王了!”田弘光还了一拜,“总之,愿与将军同心协力,争取在薛国兵锋南指之前,灭掉楚国,一雪百年仇恨!再扩越国江山!”
    “同心协力,一雪国耻,一报国仇,为国蓄力!”萧君霆一声慷慨有力,厚重之中又透露出几分不应该有的苍凉。
    田弘光与萧君共同出宫以后,又在一起谈了许久方才分别回府,他刚刚在府门之前下轿,就看见有人急急忙忙的出来迎道:“老爷您可回来啦,明章客栈的人有急事找您!”
    “什么事?”田弘光一听明章客栈的人找他有事,赶紧从容阔步进府。
    “南山君,不见啦!”
    “明章客栈那么多人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让他们死死的盯住他吗?怎么就不见啦?”田弘光显然是很着急。
    “这老仆也不知道,客栈的人就在前厅等着向您汇报呢!”
    “一群废物,连活生生的人都看不住,朝廷花那么多钱养着他们干什么?”田弘光说着已来到了前厅。
    “南山君到哪里去了,你们是怎么盯的人?”田弘光第一次怒气冲冲的声色俱厉地讯问道。
    “南山君今日先去游了栖霞山,后来又去拜谒梁临川靖王萧宏陵墓,小的派出的手下一直是死死盯着的,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是两刻钟前,在在南山君的房间里突然发现了这张字条!”那人说着便从身上取出了一张纸条交给了田弘光。
    只见上面写着:
    “越丞相田弘光鉴:
    “丞相之才,从政之才,却不是屈子可比,并且您本来就不是屈原!然,不知,贵国君王,是否不是楚怀王耶?这个本君也知道,当然不是!本君深信且不疑也!
    黄秉兴书”
    田弘光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纸条儿,心扑通扑通的止不住地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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