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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如胶似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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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德正明皇帝从府出来回到宫中,正值该用晚膳之时,于是就径直去了中元殿。用过晚膳之后,皇帝趁此闲暇之际同皇后与自己的几个儿女引逗玩耍,自是有趣不提。
    当诸儿女们由宫女太监们领着各去休息之后,诗晶便也亲自服侍皇帝歇息。
    “唉,这件大事终于成功的告一段落了!”隆德正明皇帝对正在为自己宽衣解带的诗晶道:
    “过不了几日,皇叔和弘元他们就回来了!”
    “嗯,”诗晶轻声一应,柔声道:“父亲这一路奔波,竟去了有小半年,既然两国的会盟已经达成,也是该回来好好歇息歇息了!”
    “你到什么时候都是这么有孝心!”隆德正明皇帝不乐意的夸赞道。“你怎么知道两国的会盟已经达成?”
    “那当然,父亲年纪越来越大,也不知道我还能尽多少孝心!”诗晶微叹道:“不是你自己说的么?‘这件大事终于成功告一段落!’刚说过的话就忘了?真是贵人多忘事!”说着已将皇帝的外衣尽数除下,只剩一衣内衫!
    “成功倒是成功了,可是朕得付出多么大的代价?”隆德正明皇帝一句似乎有埋怨定王之意。
    “好了,陛下先自去歇息吧?”诗晶柔声说完,便向自己的梳妆台走去。
    “先不忙,先不忙!”隆德正明皇帝也笑着跟了过去,“你难道一点也不关心会盟的事儿?”
    “我关心什么?”诗晶对着镜子道,“这是你的事,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姐姐,你这话说得就不是了!”隆德正明皇帝抚着诗晶的双肩道:“什么叫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明明是你出的主意,如今这结盟虽然是成功了,可是又得拿银子又得拿金子,就连还没有到手的城池都已经是别人的了,最关键的是还要迎娶人家闺女,这不都是你弄出来的吗?”
    “……”诗晶并不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对镜柔散秀发,轻摘双环。
    “姐姐,你的头发真好看!”隆德正明皇帝看着诗晶宛如瀑布一般散下来的秀发,笑嘻嘻地称赞道。
    “仅仅是头发好看吗?”诗晶笑着站起身来,走到衣架前,轻解罗衫,缓开锦带。
    “怎么可能呢?”隆德正明皇帝又轻轻跟了过去,“姐姐是一个标致的美人儿,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儿,哪一处不好看?”
    “花言巧语!”诗晶转身回首轻啐道,心下却甚是欢喜。
    “你好大的胆子呀,竟敢对朕如此无礼,一会儿可饶不得你……”说着隆德正明皇帝将诗晶抱起朝睡榻走去……
    “你慌那么很干什么?”诗晶轻轻地搂着他的脖子微微连笑道。
    “那也得先将你请到床上不是?”隆德正明皇帝也连连笑道。
    “说吧,又有什么事儿需要姐姐给你参议参议,快先说了,之后才好叫你舒舒服服快快乐乐的……”诗晶被皇帝轻方在床,软声娇笑道。
    “姐姐不但是我的姐姐,还是我的好夫人,贤内助……”隆德正明皇帝由衷地称赞道。
    “呸……”诗晶笑道:“你这花言巧语说得越来越地道,怎么一遇到正经话就说不好了呢?什么赔银子赔金子的?是不是辽国要让我们纳贡?割地?迎亲?”
    “姐姐就是姐姐,一语中的。跟你说话可比跟元善清还要容易,姐姐当真是善解人意!”隆德正明皇帝刚一出口,自己就觉得这些话有些不伦不类,心道:
    “怎么能拿元善清跟姐姐比呢?怎么能拿姐姐跟元善清比呢?”越想越觉得,这句话出口太过于唐突不成体统。
    “割地赔款,称臣纳贡,迎亲联姻这些不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吗?你不是早就做好折节的准备了吗?又有什么好为难的?”诗晶并没有注意他说的话,而是接着自己的话语说道。
    “看来你是铁定要当‘卖国贼’了!”隆德正明皇帝道:“问也不问,就直接割地赔款,称臣纳贡,迎亲联姻。”
    “诶,”诗晶道:“皇上,你可得明辨是非,看清局势……”
    “我倒是能明辨是非,看清局势,可是金子从哪儿来?银子又从哪儿来?那凉州城,现在还不是咱的就已经许了出去!”
    “这项金银,无论从哪里来反正是不能再加到老百姓身上!要不皇上看看,臣妾那些金钗银钏玉钿珍珠项链水晶耳环……”
    “算了吧,朕自然不会加重百姓的负担,自然也不会剥削你……”
    “剥削我有什么要紧?能多出一两是一两!”诗晶笑着正色道:“本宫已经决定了,从明日起要将后宫中的硬度削减一半,支入国库!”
    “你开什么玩笑?”隆德正明皇帝十分惊讶,“怎么削减?难道宫中就不吃不喝了,朕就不吃不喝了?”
    “当然是该吃吃,该喝喝,只不过是少些人吃喝罢了!”
    “少些人吃喝?”隆德正明皇帝不解道:“宫中的人难道还不够少吗?朕只有……”
    “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把你金屋藏娇千辛万苦迎进宫来的美人儿赶出宫去的!”诗晶柔声笑着打断皇帝道:“我准备裁剪一半儿的太监和宫女,再节省一些日常不必要的用度……”
    “你还要削减太监和宫女?”隆德正明皇帝又道:“你放眼当今天下这么多后宫,哪一个后宫的宫女和太监像咱们后宫这样少,你还要减?这样,你也干脆直接回王府得了!朕自己一个人,更能节省用度!”
    “你放心好了,伺候你的我尽量少削减一些,中元殿除了莺灵和鹂鸣,留下三四个宫女和太监就行了。其余的杂役都可放出,至于彦妃姐姐那里,我会与她再行商议!”
    “行了行了!”隆德正明皇帝气道:“朕好歹是个皇帝,难道还养不起两个女人?薛国还没有穷到靠你们省吃俭用才能支撑下去的地步!”
    “你说得倒轻巧!”诗晶反驳道:“你可不要小看了省吃俭用的作用。这皇宫不比别家,这要是真能省俭下来,折合金银倒也不是个小数目!”
    “你要成全你做皇后的美德,可也不能苦着孩子们呐……”
    “我说成弟啊,这就是你仁政爱民,对待你千万子民的态度?要一视同仁,可不能区别对待!”
    “好,好,好!”隆德正明皇帝不以为然地道:“反正你是后宫之主,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你不用不服气,你从来不知道后宫用度如何,等过几日本宫合计好了,会让王总管汇报给你,到时你就不会这样不以为然了!”
    “一切都交给姐姐你了!朕不以为然又怎样呢?有你这样一位勤俭持家的贤内助,朕就犯不着在这方面操心了!”隆德正明皇帝笑着说道:
    “你说得对,能省一两是一两,后宫中能多省一两,朝廷就能少拿一两,朝廷能少拿一两,百姓们的负担就能轻一分!我薛国百姓能有你这样一位好皇后,当真是人人有幸!”
    “好啦,不要再用夸我的法子间接夸你自己啦!”诗晶又问:
    “金银的问题就先不说了,我相信元先生他们会比我这个后宫夫人更有办法!你且和那些大臣商议吧!我现在要关心的是,不知陛下您要迎取辽国哪位既漂亮又高贵的公主啊?”诗晶笑道。
    “有姐姐你做我的皇后,任那辽阔公主再漂亮再高贵,我也是不会娶的。”隆德正明皇帝笑着道。
    “你唬谁呢?”诗晶道:“你不迎娶别家公主,你还想让咱们女儿替你去嫁人?”
    隆德正明皇帝年龄最大的女儿也不足十三岁,尚在幼龄。所以既然和亲这项条款在两国盟书中得以成立一定是薛迎娶辽公主。
    “迎娶公主是有的,但却不是我!”隆德正明皇帝道:“是弘元!他被宣武皇帝的十九公主看中了!”
    “这样不好吗?”诗晶笑道:“如此你便可以与宣武皇帝平起平坐,除了赔些金银,倒也不用太过折节。“当初我给你出的主意是,让你做宣武皇帝的女婿,你说你不愿意以父亲之礼事辽!如今可好?你们两位成亲家了!”
    “虽然结果比咱们设想的要好许多,但是一想到各地赔款,朕这心里就不好受啊!”
    “‘知耻而后勇!’希望你能忍辱负重,发愤图强,这样,也不枉费了许多金银财宝,一座土地城池啊!”诗晶柔声宽慰道:
    “金银财宝乃身外之物,对于帝王而言,金银财宝若用之无道,无异于慢性毒药,成弟也不必太过在意!”
    “割地赔款,称臣纳贡,迎亲联姻这都在朕的意料之中,原本也没什么!朕只不过是闲来无事给姐姐说说而已!”隆德正明皇帝转口道:
    “不过朕还有一件事,要与姐姐商量商量……”
    “什么事?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不用找我商量了!”诗晶柔声笑道。
    “这牵涉到一些家事,我还没有跟大臣们说,是关于弘元的,这也没有跟彦妃说……”
    “什么事?”诗晶看着隆德正明皇帝问道。
    “朕想册封元儿为亲王……”隆德正明皇帝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对一双妙目看着自己的诗晶道。
    “陛下这是,在跟臣妾商量?”诗晶看着隆德正明皇帝眼睛里流出的尽是不可思议。
    “当然……”隆德正明皇帝道:“册封皇子的事,当然是要先和皇后商量,你是他们的嫡母嘛。”隆德正明皇帝不知是说者激动还是紧张,神色颇有些不自然。
    “陛下今晚说了那么多事,夸赞了臣妾那么多,说来说去就为这一件事吧?”诗晶依旧凝视着皇帝。
    “当然不是!”隆德正明皇帝立刻否决道。“这件事与刚才所说是两码事。在先前只不过是将结盟的相关事宜说与你知,谁让与辽国结盟是你出的主意,也是你促使朕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至于册封元儿为亲王,这又是一件事。”隆德正明皇帝缓缓说着,轻轻地将诗晶揽在怀里,时不时的用手去拨弄她的秀发或者亲吻她的腮颊,“你知道,元儿,是朕的长子,已经年满十六,这次回京,他就要辟府别居了……”
    “自从从军以后,近年来,他也立下了许许多多的……不……还没有许多,是不少的战功。这次又跟随皇叔出使辽国,这次结盟之所以成功,他也使了不少的折冲之力,这些皇叔的奏章里都写得十分清楚……
    “再说,等太皇太后丧期一过,他就要迎娶辽国的十九公主,听说这位公主是宣武皇帝的掌上明珠,极受宣武帝爱宠。所以……”
    “所以如此说来,其实还是一回事儿。”诗晶只觉浑身又软又暖,柔声细语地说道:
    “你想封元儿为王,我没有异议,虽然说太宗皇帝定下规矩,皇子不及弱冠之年不得封王,可是元儿不久之后将要大婚,为了表示对未来儿媳妇的宠敬,当然可以破例先行封元儿为王……”
    “但是也不用一下子就册封元儿为亲王,毕竟他还太年轻,如果在这个年纪就册封他为亲王,那么,将来他再立下大功……”
    “你怕他以后功高难赏,危急了,你儿子的太子之位?”隆德正明皇帝一言随意。
    “陛下……你何出此言?”诗晶这一下可不是一般的吃惊,本来又暖又软的身子中瞬间窜上一阵冰凉,如同被泼了一阵冰水!
    “姐姐,你为什么如此激动?朕只不过是随便说说,难道你的意思不是这吗?”隆德正明皇帝似乎一点儿也没想到诗晶反应会这么大。轻轻安抚道:
    “朕之所以说出这句话来,就是想告诉姐姐,千万不要对元儿有所顾虑!他是朕的长子,该对他怎样,朕自有分寸。
    “想开儿未满七岁,朕就已经册封他为监国太子,那若按照太宗皇帝的遗训,‘若不是非常之期,皇子十岁之下少童,一律不可立为太子!’”
    诗晶听完这一句,心中更是微微发颤,想:“以你言外之意,不过是想说我的亲生儿子,未满七岁便破例被立为太子,弘元已然十六七,自然可以破格封为亲王!”
    “姐姐为何不说话了?”隆德正明皇帝问道。
    “陛下,你如今跟臣妾商量,如若臣妾不同意……倒显得臣妾偏心,小心眼儿了!”诗晶突然反身转首轻轻抚摸着隆德正明皇帝的胸脯柔声道:
    “可是,纵然臣妾同意了,您过了皇后这一关,你到朝堂上能过得了大臣那一关吗?太宗的遗训在那里——‘皇子非长,不可册为郡王;非有大功,不可封为亲王;非有安邦定国之能,不能列位一等!’”
    “如今元儿尚在少年,虽有功勋,远未及大,骤然封为亲王,哪怕是三等,恐怕朝廷大臣也多有不服?请陛下三思!”
    “不瞒姐姐,朕已经九思过了!”隆德正明皇帝只被诗晶一阵温香软抚,给引得心神荡漾,温声细语小声道:
    “朕原本以为姐姐会懂得朕的心思,唉……谁知……你我之心还是不能心心相印呐……”皇帝说着自己上衣的最后一粒小扣已然被解开。
    “谁说姐姐不明白成弟你的心意……”诗晶将清软的香唇贴近皇帝砂红的耳畔,娇声款款道:
    “一言以蔽之,你还是想向宣武皇帝表现你对他的敬意,他将女儿嫁给你的儿子,十九公主地位尊贵已极,你无法直接增加他女儿的尊荣!所以就通过册封你自己的儿子,来提升你儿媳妇的尊贵程度!”
    “十九公主在薛国的地位越高,就证明你这位薛国皇帝越害怕辽国皇帝!不,害怕太难听了,应该是敬畏,又敬又畏!”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又何以反对?”隆德正明皇帝自觉全身香软无比,气血冲涌,时浮时起……
    “哼,我这说的只是你的公心,你难道就不偏心?就没有一点儿私意儿……”
    “你这样说来说去,不也是掺着偏心私意的吗?”隆德正明皇帝纠缠着那软绵绵的温香软玉道:“你说,除了这个办法,能够公私兼顾,拍得了辽国皇帝的马屁,还有什么其他法子?
    “当然有法子,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既然你不知道,那就交给我好了……”诗晶说着已是口齿咀华,心猿意马,不知所云了……
    “如此……那个小公主就交给……姐姐你调教了……”隆德正明皇帝说着也已经是断断续续,难于成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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