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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魅面上一喜,忙跑过去打开门:“真的?”
“嗯!”青禾也是满脸的喜不自禁。
风竺冥跟在芊魅后面走了出来,他却是比两个丫头都要显得更为淡定,甚至,他还颇为老成的瞥了芊魅二人一眼,一副你们太大惊小怪了的表情:“是不是真的,去前堂看看不就知道了?”
“呃,小少爷说的是……”
而此时的前堂,正因为难得的热闹着,甚至门口还围了不少的百姓,风竺冥带着芊魅二人进来时,就看到屋中站了两个生人,衣着普通,看上去也很是年轻,大概也就二三十岁的年纪,其中一个身形略高,面容清朗俊秀,另外一个人的眼角有一颗朱砂泪痣,本也是平平常常的长相,却是生生被这一颗泪痣衬出了一股阴柔之气,反倒有着一种别样的美艳。
这本不算什么,可当值的小伙计看着他们,竟是满脸的为难,百姓们也是在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风竺冥正疑惑着,就听身后的芊魅惊呼了一声:“怎么是他们?”
风竺冥回过头:“你认识?”
“唔……谈不上认识,是之前在千府曾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如果奴婢记得没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宫中的太医……”芊魅一边说着,不由回想到当日那些太医看风小小的眼神,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冷然。
风竺冥并未看漏她这一瞬间的神情变化,再一联想到当初的情形,就已经猜到了大概,心下也是一冷,本就不高的兴致就更不高了,走过去也不去看那两个太医,只是问着堂里的小伙计:“青柳,他们是什么情况?”
“小少爷。”名叫青柳的小伙计先是规规矩矩的对着风竺冥行了一礼,才说起了眼前的情况,“这两位分别是太医院的郑卓郑大人以及路北路大人,他们说,之前在千府见识过小姐的医术之后就颇为仰慕,他们已经求准了皇上,若是可以的话,希望小少爷能够批准他们入堂进学。”
求准了皇上……
风竺冥心中思绪转了几转,原本是打定了主意不收他们的,不过既然是皇上都已经点头了,那他也不能说半点机会不给他们,于是他只能又盯着两个人打量了好一会儿,又围着他们转了几圈,不情不愿的转过头:“既然是太医出身,那前面三关都可免了,随我来吧。”
见他径直进了东北角的考核区,饶是已经大概了解过这对风家母子的情况,郑卓和路北仍是有些愕然,郑卓下意识的就问了有过一面之缘的芊魅一句:“考官是这个孩子?”
“这是我家小少爷,也将是你们日后的老师,怎么?郑大人不服?”芊魅本就对他们没什么好印象,一听他来到这里还敢质疑风竺冥的能力,心中越发不快起来。
这就是你们求学的态度?
郑卓被怼的很是尴尬,赶忙摇头:“姑娘误会了,绝无此事。”
“别姑娘姑娘的,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名叫芊魅。”芊魅的态度依旧十分冷淡,还不耐烦的催促着,“别废话了,还不快过去,你们要让我家小少爷等到什么时候?”
从未见过说话如此直来直去的姑娘,郑卓被芊魅噎的一脸尴尬。
“噗……”一直从旁看戏的路北难得看到同僚的窘状,一时忍俊不禁,偷笑出声。
路北这一笑,郑卓直接闹了个大红脸,当下也顾不得再说什么,拽着路北往考核区走的同时,也是没忘在他胳膊上偷偷拧了一把:“有你这么落井下石的么?”
“嘶!”路北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一边挣扎一边叫,“干嘛干嘛,难为你的是人家姑娘,你冲我撒什么气?”
“我不气她,就气你!”
说归说,郑卓也是个有分寸的,很快就放了手,走进考核区时,他们二人已经恢复了平静,在幕布之后,是一张小小的方桌,上面放了十来个一模一样的方形小盒,桌子的里侧还有一扇房门,应该里面还是有间屋子的。
风竺冥就坐在桌子后面,看到他们进来,连眼皮也不抬,直接拿起两个盒子一人一个扔到了他们怀中:“相信在来之前,你们应该多少猜到了,我这里教的医术同你们外面学到的有着些许不同,这里面是两枚药丸,吃下去,药效只有六个时辰,你们要凭着自己身上反映出来的药性写出此丸的配方,这扇门之后,是一间药室,该有的东西里面都有,你们要在规定时间内,做一枚相同的药丸出来,到时候,我会凭你们做出来的药丸品相,来判断你们是否够格进入晓明堂。”
“这……”郑卓看着怀中药丸,眉头紧皱,像是想要问些什么。
路北就很直接了:“你能否告知,这是药是毒?”
因着路北这个问题,风竺冥终于抬起头来,脸上挂着一抹狡黠的笑意,看起来很是可爱,不过出口的话,却是带着一种危险的味道:“身为医者,你们应该明白,毒即是药,药即是毒,运用得当,剧毒也可救命,运用不当,再贵重的良药都可害命,你们说呢?”
郑卓和路北再次交换过一个眼神,齐齐道:“小少爷说的是。”
“好了,请吧。”
随着风竺冥这一声,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郑卓和路北不再耽搁,当着风竺冥的面将盒中药丸吃了下去,而后直接进了药室,而在他们进去之后,房门再次被关了起来。
这扇门上设有机关,每次一开一关之后,都要等够六个时辰之后才能再次打开,所以风竺冥在这里需要做的,也只是盯着他们将那药丸吃下去,而他们这般干脆果决的行为,也是让风竺冥看他们的眼神柔和了些许。
直到后来,郑卓和路北方才明白,风竺冥的药没有白吃的,这小娃娃不止是能力妖孽,就连心计都是不浅。
外面的百姓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看到的只有郑路二人太医的身份,尤其是此事还是皇帝准许了的,再加上风小小出面赶往酋砚山对抗蛊师一事,这让城中许多对这间新开的晓明堂心怀忌惮的百姓心中都是开始有些打鼓了。
怎么,这对风姓母子的为人品行,好像同他们想象中差的有些远啊……
会被皇帝挑选出来派到这里,郑卓和路北自有他们的过人之处,六个时辰之后,经过风竺冥的验收,他们二人顺利的成为新晓明堂开堂之后第一批学员,最让风竺冥满意的一点就是,身为太医,他们的根底相当不错,甚至学起毒蛊相关的东西来也是十分的快,他只需在他们遇到问题时稍加点拨,他们就能瞬间领会。
可以说,这是至今为止,最让他省心的学生。
有了郑卓和路北这两个先行者,两天之后,晓明堂又迎来了一个新学员,是城中一个私人医馆的坐堂大夫,名为仲乔,已经人至中年,医术还在郑路二人之上,不过他在城中却是名声不显,一开始的时候,风竺冥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随着接触加深,他这才知道,原来此人是个医痴,他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到医术的钻研上了,就连一些偏门的东西也是不肯放过,钻进药室后一呆就是好几天,前来看病的病人几乎每次来都找不到人,久而久之,他那医馆就无人登门了。
随着他们三人的加入,这个新的晓明堂总算是有了雏形和体统,风竺冥看前来报名的人太少,前堂时常闲着,索性将其改建成了医馆,四个考核区则通通归到了一个小屋子里,除了每日清早与傍晚的学习时间,郑路仲三人还能在医馆坐堂,以让他们的好医术不至于浪费。
为了方便与做买卖的晓明堂区分,风竺冥又将这边改名为‘晓晓堂’,这意思很明白,凡是进到这里的人,真正的授业老师是风小小,他只是在自家娘亲出门期间代为指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