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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看出安锦笙心事重重,于是也不继续在杀人一事上纠结,转移话题说道:
“小姐,你觉得太后知道流言一事后,会怎么做?”
听到流言,安锦笙不禁稍稍打起了一丝精神,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初九拧眉,没想到就连小姐也猜不到安太后的做法,正愁眉不展的时候,便听到安锦笙又说道:
“初九,回去后我们要做好准备了。”
“做什么准备?”
“我有预感,接下来的日子会不太平了。”
闻言,初九的神色不禁一凛,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周围,方才放下帘子点头:
“奴婢知道了,小姐请放心,奴婢定会拼死护你周全。”
“我不需要你拼命,只要我们都好好的活着。”安锦笙一脸正色。
初九心中滑过一丝感动,不由连连点头:
“是,小姐。”
“今日在宫里的事情,该怎么说你应该知道吧?”
“奴婢今日和小姐就在慈宁殿中,还由慈宁殿的宫人领着去逛了御花园。”
“嗯,回去后二哥若是要问起你,你就这么跟他交代吧。”
“小姐,可是………”初九欲言又止。
安锦笙黛眉微挑:“可是什么?”
“奴婢是想说,今日在宫里之事必然瞒不过公子,他不会相信奴婢的话。”
没想到安锦澜在后宫也安插了眼线,安锦笙面上不禁滑过一丝意外。
慈宁殿里,安太后气定神闲的靠在榻上,一边让杜嬷嬷给自己捶腿,一边睨着底下站着的秀玉问道:
“笙丫头可是出宫了?”
“回太后,七小姐已经出宫了。”秀玉恭敬回答。
“哀家去锦德殿后,她都做了些什么?”
“七小姐坐了会儿,便说要去御花园里赏花,奴婢说如今不到花期,御花园里并无什么光景,可她不相信,非说要去见识一下御花园。奴婢无奈,只好带七小姐去了御花园。”
“那在御花园里,笙丫头可有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七小姐一直都跟着奴婢,只是行至一半的时候,她身边那个叫初九的婢女突然间腹痛难忍,所以奴婢带她去出恭了。”
安太后的面色蓦地沉了下来。
杜嬷嬷惯会察言观色,看到安太后的神情后,不禁忙扭头呵斥秀玉:
“混账东西,竟敢说污言秽语脏太后的耳朵,是不是不想活了?”
秀玉面色一白,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奴婢该死,求太后饶命!”
安太后神色有些不悦,而后岔开话题问道:
“你是说,你带着那个婢女离开之后,御花园里便只有笙丫头一人?”
“是。”秀玉颤声应道。
“她一人在御花园里做什么?怎地不多叫上一些人跟着?”
“七小姐突然间就说要去御花园,所以奴婢来不及叫人,而且她身上有太后钦赐的玉牌,想去哪里奴婢也不敢阻挠。”
杜嬷嬷见安太后拧起了眉头,于是对秀玉又骂道:
“小贱蹄子,你就不会给那婢女指路,让她自己去吗?若是七小姐在御花园里有了什么闪失,你这条贱命就算死上十次也不足惜!”
“太后饶命!杜嬷嬷饶命!奴婢不是不想让初九自己去,只是因为当时我们所处的位置较远,她们又是第一次逛御花园,所以奴婢才不得不带她去。”
安太后有些疲乏的合上了双眼,将剩下的事都交给杜嬷嬷处理。
杜嬷嬷给安太后轻轻盖上了毯子,而后招手示意秀玉跟自己往外殿走去。
出了殿门之后,杜嬷嬷才猛的一巴掌挥在秀玉脸上,瞪圆了一双老眼骂道:
“贱蹄子,让你看个人都看不好,我看你也不必在慈宁殿伺候了,回去就收拾你的东西到浣衣局报到吧!”
秀玉面色一变,忙跪在地上抱着杜嬷嬷的双腿哭道:
“求杜嬷嬷放过奴婢吧,七小姐今日一切皆好,奴婢并不算失了职啊!”
“你这小贱蹄子,竟还敢跟我顶嘴!”
杜嬷嬷反手又是一巴掌。
秀玉不敢躲闪,只能任由那一巴掌落在另一边脸上。
“给我滚出去!”
“杜嬷嬷…….”
“再不滚我叫人将你拖出去!”
闻言,秀玉不禁捂着嘴,站起身哭着跑开了。
杜嬷嬷瞪着秀玉离去的背影,朝地上啐了一口,而后又转身回了内殿。
“处理好了?”安太后眼皮也没抬一下。
杜嬷嬷听后,一张阴狠的脸庞顿时挤满了笑容,小跑着走到安太后身边,一边替她捶腿一边恭敬开口:
“回太后,奴婢都已经处理好了。”
“嗯。”安太后轻哼一声,而后接着说道:“你觉得哀家如今该怎么做?”
杜嬷嬷跟了安太后几十年,对她的心思早已是猜的八九不离十,此时见她问起,便知是为了关于流言一事,于是忙垂下头恭敬道:
“太后心中已有决策,奴婢不敢妄言。”
“哀家既然问你,便是想要听听你的意思,说吧,哀家恕你无罪。”
见安太后都这么说了,杜嬷嬷只好说道:
“奴婢觉得七小姐如今尚未及笄,这个时候,正是后宫这些娘娘下手的好时机,太后还是要多加防范才是,不然我们这十余年的心血便就白费了。
闻言,安太后不禁睁开了双眼,斜睨着身侧的杜嬷嬷开口:
“后宫这些娘娘,哪些娘娘?容贵妃还是锦妃?”
“奴婢不敢妄议各宫娘娘,但太后不可不防,也好有备无患啊。”
“嗯,你与哀家想到一块儿去了,如今笙丫头的秘密被揭开,虽然安府没有承认,可空穴不来风,必有人会暗地里查探此事。笙丫头只是一个庶女,身份委实太低了。”
“那太后是要提前册封七小姐?”
“一个未及笄的庶女,有何能耐当上一国之后?你以为仅凭一支凤签,便能说服百官认可笙丫头成为皇后吗?”
“那太后的意思是…….。”
安太后冷笑一声:“想要当皇后,自身没有一点实力又怎么能行?哀家记得,威远大将军好似是云氏娘家的侄子?”“太后记性不错,那云将军正是七小姐的表哥。”杜嬷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