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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学院邪灵(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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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送到教化院的年轻人或多或少都存在着些许问题,但是面对教化师们残酷的“教导”之下,很多貌似顽劣的年轻人都变成了不会反抗的羔羊。尤其在面对敢和教化师大打出手的伊莲娜,格里娜显得有些怯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格里娜不敢抬头。“不要来烦我。”
    “你最好告诉我,”伊莲娜一把抓住了女孩的手腕,并用力捏着,令其移动不得。“否则你今天就别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达马拉到底怎么了?”
    望着伊莲娜那似乎要喷射出火光一般的双眸,格里娜已经开始颤抖起来。她身旁的两个女孩是她的朋友,从前也都是跟在娜斯佳身旁的女孩,可是如今娜斯佳再也没有往日的锐气,她们也就不再伴随着娜斯佳左右了。看到自己的朋友被欺负了,其中一个女孩鼓起勇气对伊莲娜轻声发出了警告。
    “你要再敢多嘴,我就用这把餐刀穿透你的下巴。”
    伊莲娜目露凶光,将手中的餐刀直接指向那个女孩。也许被伊莲娜这种暴戾的情绪所震慑,那个女孩往后一仰,没有敢再多说什么。伊莲娜见格里娜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加重了力道,并微微扭动着她的手臂,令其产生难以忍受的疼痛。
    “我真的不知道达马拉怎么了,我只是和多纳耶娃女士说了她有和你主动交流,因为我病了,我实在受不了继续劳作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格里娜几乎要哭了出来。
    伊莲娜松开了手,她没有时间去追究格里娜的错误,只是坐在那里思索着。格里娜揉了揉手腕,匆忙地吃了几口饭后就含着泪离开了。伊莲娜推测,刚刚格里娜交代她是对多纳耶娃说的这件事,那么很可能当时去的不是那间书房或者在书房内的已经不是萨乌娜了,而变成了多纳耶娃。或许昨天那本来是她们两个人设计的阴谋,只是萨乌娜被自己给唬住了,而多纳耶娃却依旧心存不满。如果是这样,那她们昨天想要对付自己的地方,多半就是书房或者附近的几个房间内。这也很有可能,是多纳耶娃现在正在折磨达马拉的地方。
    想到这,伊莲娜直接站起了身子,也不准备吃下去了,她端起餐盘便往门外走去。她将餐盘丢在了回收箱中,却将餐刀藏在了自己的衣袖内。她必须现在就行动,因为自己之前的几次行动,导致恐怖的“制裁者”的传说在教化院传播开来,教化院为此雇佣了不少护卫,每天夜里都会在楼内和院落中巡视。现在是晚餐时间,大部分人都在食堂内。他们的注意力会因晚餐而被分散,没人会想得到,制裁者会在天色尚明之时,就敢展开行动。
    离开食堂前,伊莲娜余光中瞟见了泔水桶中似乎有一块黄油在上面,她趁着左右无人之际,便伸手将黄油取出,随即匆匆地走下楼去。她一路快步飞奔,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撬开了书桌下的一块地板后,她取出自己藏匿在地面下的一件沾染着血渍的白袍和麻布制成的头套。随后换上了衣袍后,就快步走出了房间。
    走出楼门后,四下依旧没什么人,因为天色已经变得稍显昏暗,因此打远处看去,她身上暗红色的血渍与沾染上污泥并无两样。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没人注意到她。她在一旁的树丛下摘了一些干草和几块坚硬的石头。接着,继续往萨乌娜的书房方向走去。进了楼门后,伊莲娜将头套戴在了头上,确认这里并没有人后,便朝萨乌娜的书房走去。教化院的房门隔音效果很差,只要房间里面人说话稍微大声,趴在门上就会听到一些动静。
    伊莲娜先趴在萨乌娜的书房门前仔细辩听着,里面并无动静。随后她继续趴伏在书房左侧和对面的房门前听着,直到她趴在书房右侧隔壁的房间门前时,终于听到了多纳耶娃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她似乎是在威胁着什么人,但是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接着,里面还传来了几个男人的淫笑声。
    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并迅速直达颅顶,伊莲娜的愤恨溢于言表。如果不是达马拉,或许现在在里面受尽折磨的人就是自己了。她取出黄油,快速抹在了房门上。随后将杂草堆积在一块,并快速用石块摩擦撞击着。她出手的频率很快,因为她担心在自己引燃杂草前,火石的摩擦声就会惊扰到里面的人。幸运的是,里面的人并没有注意到着稍显刺耳的声音。
    杂草的燃烧速度很快,伊莲娜也不顾烫手,随手抓起一把直接按在了房门上。抹覆着黄油的房门瞬间被引燃,并迅速蔓延开来。立于门前的伊莲娜等了片刻,当她听到了房内传出了一阵惊呼声后,她便知道浓烟已经惊动了房内的几人。
    吱嘎——
    房门被微微敞开,伊莲娜趁机猛地一脚踢出,只听到一个男人发出一声惨哼。伊莲娜知道这是房门撞到了对方,她也不顾那人状况如何,踏步冲了进去。
    房内共有四人,达马拉被反捆着双手绑缚在一把椅子上,她的面部红肿,嘴角含着血迹,看上去被多纳耶娃等人折磨的够呛。除了多纳耶娃双手搭在胸前,立于达马拉身旁外,还有两个赤裸上身,仅穿着短裤的男人也在房间中。显然,他们正打算对达马拉施暴,如果再晚一点,他们可能就会露出他们那令人作呕的下体。
    其中一个男人被房门撞倒在地,大概脑袋碰到一旁的书柜上,直接晕了过去。另外一个男人则先是一脸震惊,随后转化成愤怒。他张开双臂,打算朝伊莲娜算冲过来,后者袖口内甩出一把餐刀,并用力超前一掷,餐刀直接插进了那男人的左眼内。
    男人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双手在眼前颤抖着,痛苦地直接跪倒在地。多纳耶娃见到头戴面套,一身血渍的伊莲娜闯入,本就心头一颤,又见到她进门后就出手行凶,更是瞠目结舌。她已经对制裁者的传说有过一些耳闻,想起自己当夜被切断手指的情景,不由地心胆俱裂,两排牙齿上下抖动。
    没等多纳耶娃开口,伊莲娜就冲了过去,一拳挥出,直接击中多纳耶娃的下巴,顿时令其满口喷血,眼前一片昏暗,倚靠着墙蹲坐下去。
    伊莲娜立刻走到达马拉身前,迅速为其松绑。绳索被系的很紧,伊莲娜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她甚至感觉到一股热浪即将袭来。好在绳索最终还是被解开了,恢复身体上的自由后,达马拉的情绪并没有显示出任何波动,她很平静,也很配合地继续保持着沉默。
    火舌已经吞噬起一旁的装饰柜和桌椅,如果从门口冲出去,很可能会被大火灼伤。而且现在这边的动静大概也会迅速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她们不能从房门走出。
    左右看看,伊莲娜突然举起了达马拉身后的椅子,走到窗前,重重地将窗户砸碎。撇了椅子后,她指着窗外树丛,达马拉心领神会,跨步到了窗前,顺着残破的窗口爬了出去。
    伊莲娜转过身子,此刻的多纳耶娃已经恢复了一些知觉。不过,她的下颚骨被伊莲娜给打碎了,她只能因剧痛而发出悲戚的哀鸣声。以仲裁官的姿态俯视着多纳耶娃片刻之后,伊莲娜也移开步子,往窗外爬出。
    伊莲娜和达马拉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们躲到了大楼对面的树丛后,静静地观察着。大火很快吸引了教化院里的其他人,许多教化师和被教化者都前来围观。得知了里面的状况后,关于制裁者的讨论又一次热烈起来。
    随后,一些教化师开始组织灭火,只是火势蔓延迅速,很快便烧毁了两三个房间。
    房间内那个被门撞翻的男人没能逃脱烈火的灼烧,发出一阵惨嚎之后,在痛苦中死去。他和另一个男人都是其来自学士院的,不过他的同伴相对幸运,被救了出来,只是瞎了一支眼睛。多纳耶娃也被人救了出来,除了下颚的剧痛外,她的精神已经几近崩溃。
    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吸引着躲在树丛后方伊莲娜的关注,她就是格里娜。她呆若木鸡地看着被人抬出来、并且半张脸都是鲜血的多纳耶娃。一时间心头猛地一颤,似乎有无尽的的寒意裹覆着自己的身体。她的脑中想起了伊莲娜在食堂那冰冷凶狠的模样,目光也不自觉地往一侧的树丛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染血白袍,头带着麻布口袋的身影正站在树下,朝着她摇着手指,接着还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威胁动作。
    格里娜是聪明的,她当然明白对方这种威胁是什么意思。瞬间,她的脸色变得极其惨白,并转身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教化院大部分人都开始深信,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制裁者就在他们的身边,而且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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