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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芙瑶明显惊讶,要知道她外公许君候,这名字有时候就是一种禁忌。在皇帝面前提这事,这不等于拿刀子往脖子上摆的自杀行为吗?
萧子墨却笑了笑,只是让她照做就行,一副内藏玄机的样子。
折腾了一天,叶芙瑶太累了,一头栽到床上,就直接睡死了过去。鉴于他们这种兵种的特殊性,所以就算是睡眠也是曾经做过针对性的训练,让你在执行任务时可以几天几夜不睡,但是只要条件允许,眼睛一闭却又可以睡得跟猪一样。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叶芙瑶隐隐听到低低的嘤泣声,手臂肿痛的地方痒痒的,就好像有羽毛抚过一般。叶芙瑶一个惊悚,竟然瞬间回笼,只是睁开眼睛,映入的却是许婉婉以泪洗脸的画面。
“娘?”叶芙瑶惊讶地坐起来,秀丽的脸上,神情有点复杂。
许婉婉连忙将她的袖子放下来,拿出手帕擦去泪液,徐娘半老的脸上,勉强堆起笑容:“是娘吵醒你了吗?我只是担心,过来看看。”
她脸色有些苍白,衬得眼眶下的黑眼圈十分的惨烈,叶芙瑶见状,就知道她昨晚肯定是一夜没睡。这个可怜的女人,估计是已经有所怀疑了吧?
叶芙瑶一边想着该怎么解决着,一边随口应付了句:“没有,睡得早,也差不多该醒了。”说完,她就准备起身穿衣服。
许婉婉却拉住了她,晃着手里一个白色的药瓶,声音有些紧张道:“除了手臂,还有哪伤着没有?娘把金创药拿来了,伤哪我给擦擦,擦完就不疼了。”
叶芙瑶莞尔道:“除了有点胸闷外,就是手臂了,其他地方没事。”
许婉婉执拗道:“也许背部受伤你不知道呢?你自己又看不见,还是把衣服脱下来,让娘看看。”说完,也不管叶芙瑶同不同意,就着急地伸手要去扒她的衣服。
叶芙瑶沉默了下,便顺从道:“那就麻烦娘亲了。”
其实许婉婉想干什么,叶芙瑶心里清楚。不过就是想验证,眼前的女儿是不是真的?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叶芙瑶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理由拒绝。不管她的灵魂是谁,这具身份是“叶芙瑶”的事实,却是永远都不可能发生改变。所以她一点都不紧张和害怕。
当裹身的亵衣滑至腰部的位置,露出叶芙瑶雪白的背部,许婉婉目光仓促地追过去,顺着线条优雅的脊柱,她在风门穴的位置一眼就看到那一朵静静绽放着梅花胎花,也许是肤色太过白皙了,越发衬得这朵梅花颜色是如血般的艳红,热烈而倔强地绽放。
霎时,许婉婉心里大松了口气,这是她的女儿没错。许婉婉突然间有些激动,又有些懊恼,她是怎么做人家娘亲的,怎么会连自己的女儿都怀疑呢?真是该死。
“……这后面没有受伤,好着呢,好着呢。”许婉婉声音有些尴尬,连忙帮着她把衣服拉上去。为了掩饰这份尴尬,她忙不迭道,“对了,你刚刚说胸闷……是怎么回事?外面疼,还是里面疼,是不是比武时被人家打到了?要不要让大夫过来看看?……这娘也不太懂。”
叶芙瑶安抚性地笑了笑:“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
“真的吗?”许婉婉想了想,紧张道,“别了,还是一会让林嬷嬷去请个大夫过来帮你瞧瞧,别以后落下病根就不好了。这女孩子啊,身体最重要,现在不养好了,以后生了小孩就有你罪受的。”
连个结婚对象都没有呢,就担心生完小孩以后的事,这是不是太早了?
叶芙瑶唇线抿紧,轻轻笑着,没有拦着。不过许婉婉能用这样语气说话,说明心里已经对她打消了疑虑,这是好事。
许婉婉说完,走出去吩咐了林嬷嬷一声,就又折回来了,拿着金创药就让叶芙瑶坐下来,要给她的手臂按按,消肿化瘀。估计是舍不得她疼吧,这按摩的技术一般不说,比起萧子墨的手劲,许婉婉下手的力道就轻得跟给猫挠痒痒似的,弄得叶芙瑶简直就是受不了。
结果按没几下,许婉婉对着她的手臂就一阵的又戳又摸,要不是自己的娘,叶芙瑶都想告她性-骚-扰-了。
“娘,你干嘛?”叶芙瑶频频闪躲,哭笑不得道。
许婉婉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你……你的手臂很结实。”
这是肌肉好吗?
叶芙瑶一脸的自豪:“嗯,不错吧?”说完,她把袖子直接卷到肩膀上,做了个握哑铃的动作,秀丽的脸上焕发着自信的异彩。
“呃……”许婉婉看着女儿这个特别汉子的动作,瞬间无语了。这么结实干嘛,女子就得柔柔软软看着楚楚可怜才动人,看这样壮壮的丑死了。
按照情况下来,手臂是很难有明显的长肌肉感,特别是女性,必须经过长时间的锻炼才行。叶芙瑶手臂的线条非常完美,虽然这段时间她一直坚持着锻炼,但是有了上辈子那些丰富经验的她,知道怎么锻炼既能增强臂力的力量,又不会使肌肉贲发而过于难看,所以她手臂的肌肉其实刚刚好,并没有许婉婉说的那么夸张。
看着女儿的一脸的满足劲,许婉婉眉头皱得紧,犹豫了半天终于把心里憋了半天的疑虑给问出来:“瑶儿,你怎么会突然对习武感兴趣了?”
叶芙瑶面色闪过一丝古怪,道:“……也不算突然吧。”
能打倒一个异国将军,身手肯定不赖,这应该不是三年两载就能练成的。许婉婉脑筋一瞪,顿时震惊地瞠目结舌道:“莫非,你从小就练了?”
这似乎是最好的回答了。
“……也不是很小吧。”叶芙瑶微赧,算是默认。深知说话是门艺术的她,抛夸引玉道:“娘,可能我像外公吧?”
许婉婉想想,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毕竟是虎将的后代,喜欢武艺是正常的。再说了,也这个女儿从小就对琴棋书画不感兴趣,四书五经一读就打磕睡,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女红,原来兴趣是在这。
许婉婉真真心慰的同时,也忍不住忧虑起来。自古,他们北萧就是男从武,女从文,这太过彪悍的女子是没婆家敢要的。
说实话,那天夜里当宫里传来消息,说叶芙瑶在钦安殿把一个虎背熊腰的将军摞倒时,叶府举家上下全部震撼了,明显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芦玥暎还好,之前被叶芙瑶修理过,虽说也惊讶震惊,但心里多少已经有了点底,所以乍一听之下,也就是有点吓呆。
其他人倒是直接吓傻了。
“叶芙瑶为什么会武功”、“那么文质柔软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好的身手”、“为什么家里没人看出来?”诸如此类的问题,简直秒速般在众人的心里脑海里快速运转。
许婉婉自然也不例外,就差当场质疑女儿是不是被什么啥东东附身,非常的惊悚。
“那你平时是怎么练功的,怎么我都没发觉到呢?”许婉婉非常好奇。
“就是这样。”叶芙瑶非常迅速,二话不说,直接趴在地上,动作标准快速地做了十几个俯卧撑。
许婉婉瞠目结舌,下巴直接掉下来。
半天,她才找到语言组织,声音颤抖:“那之前都是绿竹她们一直在伺候你的,她们知道吗?”太彪悍了。
叶芙瑶摇头:“怎么能,知道了她们还能不告诉你?”她还没开始,这两人就已经死了……
许婉婉闻言,大松了口气,原来大家都是同一时间知道的。
叶芙瑶道:“不过叶玉酒之前知道一点点。”
“啊?”许婉婉紧张,“那她有没有为难你?”威胁警告什么之类的?
“没有。”叶芙瑶霸气侧漏道:“我告诉她,以后她要是敢再对你不尊敬,我就揍她。”
许婉婉震惊得张大嘴巴,难怪这段时间那个野蛮丫头乖得跟什么似的,敢情是被修理过。
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事,才迟迟不同意让新的丫头过来伺候你?”
自从手里握有主母重权,许婉婉第一件事就是给女儿重新再挑选两个新丫环,可是叶芙瑶左选右选,没一次同意,至今这屋子的打扫还是由林齐再位嬷嬷亲手操办。
叶芙瑶点头,从善如流道:“嗯,怕你们知道后不知道该解释。”
许婉婉几乎感同身受,十分理解:“娘明白。”
见她接受得这么容易,而且毫不怀疑,叶芙瑶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下了大半。
“那爹那边……”叶芙瑶欲言又止,一脸凝重地看着她。
许婉婉脸上慈母光辉渐露,慈爱道:“你爹那边由娘去说,相信他一定会理解的,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们的女儿。”
其实许婉婉心里明白,她这位丈夫心里只怕是权利比亲情还要重要。只要瑶儿有利用的价值,能给叶家带来荣誉,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能接受。而从昨晚几位王子送来的礼物看来,她这个女儿只怕是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叶芙瑶脸上终于露出轻松的浅笑:“好。”
接近午时的时候,魏公公果然带着皇上的口谕到了。
人到的瞬间,叶家上下,举家震惊。
许婉婉整颗心紧张地几乎就要蹦出喉咙,手脚冰冷,眼睛里的担忧深沉得犹如黑雾般化不开。叶斐也是喜忧参半,完全猜不透皇上此次宣她进宫是为了何事。于是只好把人拉到一旁,仔细叮嘱她小心回话。
也不知道许婉婉是怎么跟他解释的,叶芙瑶本以为他至少会问自己几句,结果直到出门,关于她为什么会武功这事,叶斐依然一句都不提,全然沉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这反倒换成叶芙瑶意外。
进了宫,果然萧挚苍所问的和萧子墨所说的,如出一辙。
叶芙瑶开始还有些犹豫的,但是见状后,便再没顾忌,全部按萧子墨教的那样照做。当萧挚苍问她,身为女子为何不爱琴棋书画,反而酷爱武学时,叶芙瑶沉默了,只道或许是身体里所流淌的另一种血液在作祟吧。
其实一国之大,何其不有,女子弃文从武,并非没有,只是极其少数。除了一些武将之女外,大部分的人就算是学了一点皮毛,平时在外人面前,也是不敢展露出来。就拿芦玥暎来说吧,虽是镖师之女,武艺不错,却从不敢在人前提及,唯恐失了妇贤。
更何况,叶芙瑶她这是文臣家里出了女武将,这无疑就像天下红雨,让人稀奇得不行。
萧挚苍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叶芙瑶顿时有点紧张,都说伴君如伴虎,君威难测,就算他突然翻脸,叶芙瑶也是无可奈何。
想不到的是,萧挚苍微地一默后,声音感叹道:“许老将军是一代名将,只可惜人太顽固了一点,当年在先帝面前,他若肯稍微低一下头,把他那些所谓的原则收一收,也不会弄到今日这般田地,还连累了全家上下,……可惜,真是可惜啊。”
叶芙瑶惊诧之余,抬眸扫了萧挚苍一眼,目光深深充满了不解。
当年之事,其实知道内情的估计没几个,就算是坐在这上面的皇帝,知道的可能还没有她多。但是先帝下旨,把她外公发配到边关去,却是铁铮铮的事实,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都能做证,末了这圣旨下面还附带一句“至死不休”,这话明摆着他至死都不能从岗位上退下来,到死都只能是镇守云洲边关的一个守城小兵。
许君候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英雄,既是将军又是元帅,上过的战场无数,打过的胜场更是多得数不清,如今镇守云洲边关的骠骑大将军,董凤山,当年也是他手上的一个前锋官而已。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当年就连只配给他倒洗脚水的守夜兵,现下也混成了百夫长,反过来管着他。
如果说,许君候年少时有多得志,那他年老时就有多落魄。
许多人都想不通,许君候当年到底做了什么,让先帝如此恨他,竟然会想到用这样的方式去羞辱他,而且至死都不放过。
太狠了。
都说帝心无情,果然不假。
“叶芙瑶,昨日之事,你可知罪?”萧挚苍倏然响起的声音,适时打断了叶芙瑶的沉思。
她微微低着头,做出一份恭逊的样子:“臣女有罪。”
穿着黄色龙袍的男子,右手靠在龙椅的扶手上,上半身倾斜道:“不过,算你将功折罪吧,当时联答应过你,会实现你一个愿望。现在你可以说了,想要让联成全你什么?”
叶芙瑶有点受宠若惊,刚想开口让他撤消之前想替自己指婚的念头就好,结果刚张嘴,就见萧挚苍目光幽深,意味深长道:“不过这个愿望你最好想好了,联的恩赐可不是常常有的,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声音顿了下,萧挚苍脸色神情微变,意喻不明地提醒:“想清楚你有什么心愿想实现但一直实现不了的,都可以说出来,就算是犯了重罪的人,联也是可以看在你这次为我北萧争光的份上,特赦一回。”
犯了重罪的人……难道?
叶芙瑶猛地抬起头来,凝视着坐在龙椅上神态自若的男子,一个人的名字瞬间在脑海里浮现。
她所认识的,唯一的一个,也就是外祖了……但是,有可能吗?
叶芙瑶清亮的眼眸闪过一丝光亮,猜疑地探测:“敢问皇上,真的是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可以。”萧挚苍唇边的笑容瞬间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话里有话道,“不过……愿望只有一个,你可想好了。”她很聪明,不是吗?
叶芙瑶本来一直都有种莫明其妙的感觉,可是直到此刻,却有种豁然醒悟的感觉,只是当她想通所有事后,内心却又无比苦逼。
果然!
她几不可闻地在心里叹声,然后摞裙摆跪下:“皇上,臣女外祖性格桀骜,先帝垂怜,恩赐边关小吏,一心为国效忠,为朝尽力,本不该再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如今,他年岁已大,前段时间家母便收到舅舅捎人带来的一封家书,指外祖的腿脚耳目俱不灵便,病疼加身,早已不复昔日的雄心气魄,连力气也大不如一般老翁。臣女身处京城繁华地,却无力在他老人家跟前孝敬半点天伦,每每思及,心中常自责伤痛。臣女的母亲也因此事心情抑郁,常常暗自饮泣心疼老父。臣女别无所求,只企陛下垂怜,恩准他老人家还乡,一畦贫地,三五花鸟,以度余生,也给臣女一个承欢膝下的机会。”
她这席话,句句出自肺腑之言,说得既合情合理,又极为动人,简直让人闻之潸然泪下。
萧挚苍闻言,却是眉一挑,骤然怒道:“叶芙瑶,好大的胆子,联破例赐你一个愿望,不是让你恣意放肆,许君候当年因忤逆先帝,才会被先帝贬至边关当一个守城门的小兵,若今日联允了你这个请求,那岂不是说先帝错判?他日朕又如何能令文武百官臣服?叶芙瑶你如此忤逆犯上,就不怕联杀你?”总言之,先帝的旨意最大。
叶芙瑶能怎么办,只能咬牙抵死只认一个理,那就是皇帝你刚才自己说的,可以实现臣女的任何愿望。
萧挚苍自觉说漏了嘴,脸色一臭,哼地一声,就独自出了殿,留下叶芙瑶一个人跪在冰冷硬质的地上。
叶芙瑶心里清楚的知道,今天这顿跪,只怕是有得熬了。
虽然隔着几层衣裳,但是大理石的地面太硬了,跪没多久,叶芙瑶的膝盖就已经疼得有些受不了,可是她却不敢起来,依然低站头做着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跪着。疼痛让她大脑的思维更加活跃,几乎没花多少时间,她就想通了不少事。
就像皇帝想干什么,存着什么心思,叶芙瑶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她却看出来了:那就是皇帝想借她的嘴,让她的外公回来。可毕竟是先帝下的圣旨,不可轻易违训,否则就是大逆不道,所以今日这苦她横竖都必须吃。
至于回来后,有什么用,叶芙瑶想只怕和兵权这些事逃不出关系。
这段时间她暗地里都有在留意着皇城内的动静,也从她父亲的书房里拿了一些有关这朝代的各方面书籍来看,其中一部史书隐晦的提到,当年先帝病重和新帝登基这段时间,各方势力作大,手握兵权的几位大将军有部分已经出现了拥兵自重的现象,而几位驻守封地的王爷,也开始野心蠢动。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身为皇帝未雨绸缪是对的。
她外公,虽说失权多年,但是威名仍在,这三军中不乏都是当年从他的军营里走出来的,有些将军更是他手把手带出来,其中予以的恩惠,更是外人所不能理解的。曾经身为军人,叶芙瑶很明白这种用生命和热血建立起来的信任和敬仰是怎么回事。说白点,就是这些将军或许可以不把这位刚登基不久连皇位都没怎么坐熟的皇帝几分面子,却不得不看在往日一同洒过的血,卖她外公的一点人情。
也许用一呼百应来形容还差了一点,但是事实上许君候在兵军里的影响里还是很大。
当年先帝不顾百官众将请求,执意将许君候贬到边关去当一名守城门的小兵,这极其羞辱人的做法不止让许多人不能理解,更是无疑中寒透了不少常年在战场出生入死的将军们和士兵的心。皇帝现在这样做,虽说已经不能补救什么的,但是只要许君候还头脑清醒,心明如镜,就大概能想到这前前后后的事,继而更用心效忠于他。
想通了这些,叶芙瑶也终于明白皇帝之前为什么要给自己指腹,对方还是四王爷这样的一门好亲事。原来皇帝早就盯上她,盯上她背后的许家,而放眼整个朝堂,也只有变成王妃后的她这个外孙女有这个资格开口求这个情了。
好,真是好深的一步棋啊!
叶芙瑶一动不动地跪着,膝盖已经疼得没有感觉,双腿更是发麻得厉害。诺大的宫殿,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一道细小的声音都听不到。直到天黑,依旧没人进来,就连个进来掌灯的都没有,乌漆漆的一片,大家似乎都忘记了有她这号人的存在。
而皇宫的另一边,永昌宫内——
萧擎苍气定神闲地饮了口茶后,微愠道:“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叶家三女着实好大的胆子,竟敢占着一时的恩宠,就漫天开口,实在让人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