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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乔野战队从种植区下班后，直接去了训练场。
训练场的全息招牌在走廊尽头闪烁，上面滚动着刺眼的红色公告：
【即日起所有训练设施实行贡献点计费制（含最高级SSS人员）】。
公告下方，实时显示着各区域价格——
基础格斗场10点/小时。
反重力训练舱50点/小时。
就连最普通的跑步机都要5点/小时。
贺乔一行人，低调地排在队伍末尾。
今天为了方便种植，穿了最普通的衣服，连作战服都没穿，队徽也没戴。
衣服上还沾着D3舱的泥土和叶绿素痕迹，指缝里嵌着几道嫁接刀留下的新鲜划痕，看起来就像最普通的种植区工人。
突然，金属大门被粗暴地踹开。
十几个佩戴A级“凌云战队”徽章的壮汉鱼贯而入，作战靴在地板上踏出嚣张的节奏。
噪音让贺乔皱眉。
在中央基地A级战队会议上，她并未见过这些人。
在海底漩涡任务时，也不曾见过。
看样子，是离开蓝星后后，才升上来的队伍。
为首的两个黝黑大汉像推土机般挤到前台，身上的肌肉几乎要撑破制服。
“让开，让开！”其中一人直接把前面排队的年轻人推了个趔趄。
前台的小姑娘手指发抖，却没有自制插队行为。
而更令人心寒的是，那些被插队的B级、C级战队竟然默不作声地退开了——在这个实力为尊的新世界里，弱者连抗议的勇气都被磨平了。
就在工作人员准备接过凌云战队的身份卡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按在了卡片上。
“我们先来的。”周野的声音冰冷。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
两个大汉先是一愣，随即注意到周野身上沾着的泥土和植物汁液——典型的种植区劳工特征。
他们的表情从谨慎迅速转为轻蔑：“种地的也配用训练场？滚回你的——”
周野回头看了一眼贺乔，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眼神反而是鼓励。
“咔吧！”
清脆的骨折声像按下某个开关。
周野松开手时，两个壮汉已经跪在地上，手腕呈现出诡异的角度。
贺乔嘴角微微上扬——她早就想教训这群仗势欺人的东西了。
一味地退让，只会让这些人更嚣张。
“给我废了他们！”队长贺凌云从牙缝里挤出命令，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如同扭曲的蚯蚓。
十五名凌云队员同时拍向腰间控制器，作战服瞬间充能，纳米肌肉纤维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将他们的体格撑大了整整一圈。
盛临的拇指已经滑开电磁手枪的保险栓，蓝白色的电弧在枪口若隐若现。
凌弘看似随意地向前半步，实则精准卡住了三个进攻角度——虽然他心里清楚，对面这群杂鱼连贺乔的衣角都碰不到。
“警告！训练场禁止私斗！”机械女声的警告被金属碰撞声撕得粉碎。
围观的人群像退潮般缩向墙角，有几个C级队员甚至偷偷开启了记录仪——这种级别的冲突，在压抑已久的飞船里简直是最好的娱乐节目。
贺乔轻轻扭了扭脖子，关节发出愉悦的脆响。
每天和周野的对练，那个男人永远在最后关头收力，生怕伤到她似的。
现在看着对面这群张牙舞爪的活靶子，她的指尖竟兴奋得微微发麻——终于可以不用顾忌地下重手了。
凌云战队的三名前锋已经冲到眼前，增强后的拳头带着破空声砸来。
贺乔甚至能看清对方拳套上“一击必杀”的幼稚涂鸦，以及他们脸上即将凝固的狞笑。
贺乔的拳头率先击中冲在最前面的壮汉，对方增强型作战服的胸甲瞬间凹陷下去，整个人像破布娃娃般倒飞出去，撞翻了身后三个同伴。
空气中顿时弥漫起金属变形的焦糊味。
“这不可能！”贺凌云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精英队员一个接一个倒下——那个看似娇小的女人每一击都精准得可怕，而她的队友们更是如同虎入羊群。
周野直接拧断了两个人的胳膊，动作干脆得像在摘菜；
盛临的电磁手枪抵在第四个人的喉结上，电流声吓得对方直接尿了裤子；
凌弘更狠，专挑关节处下手，转眼间地上就躺了五个哀嚎的“虾米”。
当最后一个凌云队员被贺乔过肩摔砸进墙壁时，整个训练场鸦雀无声。
那些举着记录仪的围观者手都在抖——
这哪是什么种植区工人？
分明是群披着羊皮的煞神！
“滴嘟滴嘟——”姗姗来迟的巡逻机器人终于闪着警灯出现，机械臂弹出束缚带：“检测到斗殴行为，全部带走。”
贺乔拍了拍手上的灰，主动跟上。
禁闭室的金属门在身后关闭时，贺乔忍不住笑出声。
她揉着发红的指节，心想这架打得真舒服。
就是不知道沈舰长收到报告时，会不会又气得往嘴里狂塞降压药。
一小时后。
沈南槿亲自将乔野战队带出禁闭室。
他无奈的看着神采奕奕的贺乔，目光扫过她指关节的擦伤时微不可察地皱眉，转而瞪向周野：“你怎么由着她胡闹？万一暴露了...”
周野正用给贺乔冰敷手腕，闻言头都没抬。
沈南槿从他眼神里读出了毫不掩饰的纵容——这个曾经最冷漠的杀手，如今满心满眼都只有眼前这个女人。
“凌队长。”沈南槿转向最稳重的护卫队长，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希望。
“凌队长，你之前明明答应过...”
“报告长官，”凌弘立正行礼，嘴角却噙着笑，“身为乔野战队一员，怎么能看着队长和副队长被欺负，袖手旁观？”
“更何况，我要是不加入战场，凌云战队恐怕要死人的。”
沈南槿无奈的叹气，对贺乔说，“现场已经封锁，视频不会流出。”
贺乔满不在乎，“视频流出也没关系，是他们先插队，我记得插队也是违反飞船安全条例的吧。”
这个女人的眼睛太亮了，仿佛在说“再来一次我还敢”。
“插队确实违反条例第117条...”沈南槿认命地摆摆手：“你们自己回去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转身时，他军装内袋的药瓶发出轻响。
医疗组的警告言犹在耳：【沈舰长的脏器衰竭速度超出预期】。
父亲在中央基地时，弹精竭虑。
尤其是蓝星毁灭前三个月时间，他几乎每天睡不到两小时，每天靠着兴奋剂保持清醒。
身体亏空太过严重，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可为了飞船稳定，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足十个。
他要加快脚步，争取为父亲多分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