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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衡法则如潮水般冲刷着识海,赵烈的狂笑、苏沐的血泊、唐心然的黑烟......所有景象都像玻璃般碎裂,露出底下的黑暗。
墨尘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从黑暗中传来:“居然能识破第一层幻境?有点意思......但这只是开始!”
黑暗散去,秦朗发现自己仍在丹房,只是身体被无形的锁链绑在一个巨大的阵盘上。
阵盘上刻满了失衡纹,每一道纹路都连接着一个他熟悉的人。
唐心然被锁在创世纹路上,身上的金色光芒越来越黯淡;
云儿被困在朱雀火纹中,双色火焰正在被黑色的死气吞噬;
阿蛮与丫丫被绑在麒麟图腾上,麟心印的光芒几乎熄灭;
石玄与焰姬则被钉在星轨与火焰阵纹上,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秦朗!”唐心然的声音带着痛苦,创世纹路正在反噬她的神魂,“别管我们!守住平衡法则!”
“秦丹尊!”阿蛮的声音带着哭腔,丫丫的独角正在崩碎,“用我们的麒麟血......或许能……”
这些声音如此真切,甚至能感受到她们各自的气息波动。
秦朗挣扎着想要挣脱锁链,却发现锁链上的失衡纹正不断侵入他的身体,与他的平衡法则产生激烈的冲突。
每一次冲突,阵盘上的众人就会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仿佛他的挣扎正在加剧她们的痛苦。
墨尘子的身影出现在阵盘中央,手里拿着一柄刻满魔染纹的丹刀:“小友,看到了吗?你的平衡之道,只会让身边的人受苦。”
他用丹刀指着唐心然,刀尖划破她的手臂,一滴金色的血液顺着纹路流淌,汇入中央的凹槽,“只要你放弃平衡法则,接受老夫的魔染力,她们就能活命。”
阵盘突然开始旋转,失衡纹上的尖刺刺入众人的身体,鲜血顺着纹路流淌,在中央凹槽凝结成一枚灰黑色的丹药,正是用他们的精血与神魂炼制的“失衡丹”。
那丹药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仿佛只要握住它,就能瞬间终结所有痛苦。
“不!”秦朗的识海传来剧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个人的痛苦都通过阵纹传递到他身上。
唐心然的神魂撕裂之痛,云儿的火焰反噬之苦,阿蛮的麟心印破碎之疼......种种痛苦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碾碎。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坚持的平衡之道,是不是真的像墨尘子说的那样,只会连累他人。
墨尘子的声音如同魔咒在耳边回荡:“放弃吧......平衡本就是伪善的谎言......只有力量才是真实的……………”
秦朗的指尖不受控制地伸向失衡丹,只要握住它,就能结束这一切痛苦。
他甚至能想象出获得魔染力后的场景。
他可以轻易摧毁镇元阵的威胁,可以让所有敌人匍匐在脚下,可以永远守护身边的人......
就在此时,昏迷的无垢灵狐突然在他怀里动了动。
小家伙没有去攻击墨尘子,而是用三条尾巴轻轻缠绕住那些连接众人的阵纹。
奇妙的是,灵狐的尾巴扫过之处,失衡纹竟开始消退,露出底下淡淡的平衡印记。
那是他之前在镇元阵为了保护大家,悄悄注入她们体内的平衡之力,此刻正在顽强地抵抗着失衡纹的侵蚀。
“原来......”秦朗猛地清醒,“真正的平衡,不是独自承受一切,而是相信身边的人也在坚守!”
他体内的初源之火骤然爆发,灰金色的火焰顺着阵纹流淌,所过之处,失衡纹寸寸断裂。
唐心然的创世纹路、云儿的朱雀真火、阿蛮的麟心印......所有人的力量都在火焰的引导下苏醒,与秦朗的平衡法则产生共鸣。
阵盘上的众人虽然仍在痛苦呻吟,眼神中却多了坚定的光芒,显然也在奋力抵抗幻境的侵蚀。
“不可能!”墨尘子的身影开始扭曲,“你怎么可能在第二层幻境中觉醒?”
阵盘在共鸣中炸裂,众人的身影化作光点,融入秦朗的识海。
眼前的景象再次变化,秦朗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混沌战场上,夜神的身影正在与墨尘子激战。
三百年前的墨尘子还未走火入魔,只是眼神中充满了嫉妒,他的丹炉与夜神的星轨术碰撞,爆发出毁灭性的能量。
“夜神!你凭什么得到初源丹经?”墨尘子的丹刀划破夜神的肩膀,“那本就是老夫先发现的!”
夜神的星轨术凝结成一道屏障,声音平静:“墨师弟,丹道的真谛不是占有,是传承。初源丹经选择谁,从来不由我们决定。”
“放屁!”墨尘子的丹炉突然炸开,无数毒丹朝着夜神飞去,“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秦朗想上前阻止,却发现自己只是个旁观者。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夜神为了不伤及无辜,故意引开墨尘子的攻击,最终被魔染力侵入神魂,自碎半具神体才将尘子击退。
战场的景象渐渐消散,秦朗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密室。
密室的墙壁上刻满了夜神的笔记,记载着他对平衡之道的感悟:
“平衡非守,是攻是守,因势而定。”
“魔染力虽邪,其本质亦是法则的一种,找到其平衡点,亦可化害为利。
“初源丹经的最后一页,藏着‘逆魔染之法,需以平衡法则为引,初源之火为柴......”
笔记的最后,放着一本残破的古籍,封面上写着《逆魔染秘录》。
秦朗翻开古籍,里面记载着一种奇特的阵法????“两仪逆魔阵”,能将魔染力转化为纯粹的法则之力,正是克制墨尘子的关键。
古籍旁还放着一件古朴的丹炉,炉身刻着与夜神星轨术同源的符文,炉底的落款是“赠墨弟,望其悟透平衡”。
显然是当年夜神送给墨尘子的礼物,却被墨尘子弃之如敝履。
“原来夜神一直想唤醒你......”秦朗拿起丹炉,炉身传来温热的触感,那是夜神残留的灵力,“可你被嫉妒蒙蔽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