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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子的声音在密室外响起,带着无尽的愤怒:“你居然敢偷看夜神的笔记!那老东西懂什么!他根本不知道老夫为了丹道付出了多少!”
密室的门被炸开,墨尘子的怪物形态出现在门口,触手末端的残魂发出凄厉的嘶吼:“今天老夫就让你和夜神的遗产一起化为灰烬!”
一阵浓烟散开,混沌战场的景象如潮水般退去,秦朗发现自己仍站在丹房的阵盘中。
他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面前出现了两个身影。
一个是坚守平衡之道的自己,灰金色的平衡法则温和而坚定;另一个是接受了魔染力的自己,浑身散发着灰黑色的气息,眼神中充满了力量的狂热。
“你真的要坚持下去吗?”魔染版的秦朗笑着说,“平衡之道太苦了,你要面对那么多危险,保护那么多人,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他伸出手,掌心浮现出玄丹谷的景象:“你看,只要接受我的力量,你就能轻易杀死墨尘子,拯救所有人,甚至能让玄丹谷恢复往日的荣光。这有什么不好?”
平衡版的秦朗摇了摇头:“力量如果没有约束,最终只会毁灭一切。墨尘子就是例子。”
“可你现在连幻境都破不了!”魔染版的秦朗狂笑起来,“你的平衡法则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都不是!“
两个身影突然开始打斗。
魔染版的秦朗力量狂暴,每一击都带着毁灭的气息;平衡版的秦朗则以柔克刚,平衡法则如同流水般化解着攻击。
秦朗能感觉到,自己的道心正在被撕裂,两种理念的碰撞让他头痛欲裂。
“够了!”秦朗猛地闭上眼,识海深处的《逆魔染秘录》突然自动翻动,“两仪逆魔阵”的图谱与九页天书的平衡法则融合,形成一道新的纹路。
那是平衡与魔染的共生纹,既不排斥魔染力,也不被其控制,而是将其视为一种特殊的法则加以利用。
当他再次睁开眼,两个身影渐渐融合。
秦朗的身上既有着灰金色的平衡之光,也缠绕着淡淡的灰黑色气流,那些气流不再是邪异的魔染力,而是被平衡法则驯服的特殊能量。
“这才是......真正的平衡。”秦朗握紧青苍神剑,剑身上同时亮起平衡纹与魔染纹,两种纹路交织成螺旋状,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墨前辈,谢谢你让我明白,没有绝对的正邪,只有失控的人心。”
秦朗只觉识海一阵刺痛,眼前的场景如玻璃般碎裂。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发现自己仍站在玄丹谷的丹房里。
唐心然的创世屏障正被墨尘子的触手撕裂,云儿抱着灵狐在角落苦苦支撑,墨尘子的怪物形态发出桀桀怪笑,一切都与他陷入幻境前别无二致。
“原来只是三层幻境。”秦朗握紧青苍神剑,刚想加入战局,却发现指尖的平衡法则运转得有些滞涩。
他以为是连续破阵导致的灵力紊乱,并未多想,挥剑便朝最近的一条触手斩去。
剑气掠过触手的刹那,异变陡生。
那触手没有像预想中那样断裂,反而化作一团灰黑色的雾气,顺着剑气缠绕上剑身。
秦朗只觉一股阴寒刺骨的力量顺着手臂涌入识海,比之前任何一次魔染力的侵蚀都要霸道。
他下意识地运转初源之火抵御,却发现火焰竟在雾气中变得黯淡,如同被墨汁污染的清水。
“怎么回事?”秦朗心中一紧,这才注意到周围的异常。
唐心然的呼喊声虽然急切,眼神却有些空洞,像是在重复某种固定的话语;
云儿的朱雀真火看似狂暴,火焰的纹路却在以一种诡异的频率重复闪烁;
就连墨尘子的攻击,也比刚才多了几分刻意的引导,仿佛在将他逼向某个方向。
他猛地看向云儿怀里的灵狐。
小家伙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用脑袋疯狂撞击云儿的手臂,右眼的纯黑瞳孔死死盯着秦朗脚下。
那里的地面不知何时浮现出一个微型的魔道阵纹,阵纹中渗出的灰黑色雾气正顺着他的脚踝往上爬。
“又.......是幻境?”秦朗这才惊觉,之前从夜神记忆中挣脱的瞬间,墨尘子的一缕魔染力已顺着他的识海裂缝潜入,在他以为自己回到现实的刹那,悄无声息地将他拖入了更深的魔道幻境。
这幻境比前三层更加隐蔽,它没有篡改场景,只是在真实的基础上扭曲了细节。
唐心然与云儿的身影是真的,她们的担忧是真的,但她们的灵力波动被幻境篡改,成了引诱他放松警惕的诱饵;
墨尘子的攻击是真的,但每一次出手都在暗中加固阵纹,试图将他的神魂彻底魔染。
“小友,滋味如何?”墨尘子的怪物形态突然停下攻击,触手上的残魂齐齐转向秦朗,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这同心魔阵”,是老夫用三千修士的同心结炼制的,只要你对身边的人有一丝牵挂,就会被阵法牢牢锁住,永世
成为老夫的丹奴!”
随着他的话音,唐心然与云儿的身影突然变得透明,她们的声音在秦朗识海回荡,带着无尽的痛苦:“秦朗……………快用魔染力......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
秦朗的识海剧烈震颤,那些被魔染的残魂顺着阵纹涌入,化作无数根细针,刺向他最在意的记忆。
麒麟谷、归墟遗迹的并肩,镇元阵的共战......每一段回忆都被染上灰黑色,仿佛在告诉他,正是这些牵挂让他陷入绝境。
“放弃吧......”心底的魔音越来越清晰,“只要接受魔染力,你就能掌控这阵法,让她们永远陪在你身边……………”
秦朗的指尖已触碰到那团灰黑色的雾气,只要再往前一寸,平衡法则就会被魔染力吞噬。
就在此时,灵狐突然从云儿怀里挣脱,化作一道白光撞向秦朗的眉心。
小家伙没有用蛮力,而是将自己的神魂与秦朗的识海绑定,右眼的纯黑瞳孔中映出无数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