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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啊。期末考和友谊锦标赛快到了,大家都很忙。”
“友谊锦标赛?那是什么?”
向豪放女小姐说明赛事由来的那段时间,我思索着该如何把消息打探出来。
“哦,那真是不错,听起来好有意思哦。”
“还好啦。后来案子怎么样了?那份顾客名单找到了吗?媒体那边好像还不知道消息的样子。”
不管是报纸还是电视,都已经完全不再炒作“公司”或亚纪子的命案了。对大众媒体而言,这两个案子都已经结束了吧。
“别闹了。这件事要是被外面知道,真的会很惨。”豪放女小姐以相当认真的语气说,“拜托,千万别从你这里泄露出去哦。”
“我知道啦,相信我。”
“那就好。”
我想起阿雅告诉我森田家遭小偷的事。我向豪放女小姐提起这件事,她好像感到很歉疚,低声说道:
“我们警方真是太丢脸了。还好没有损失,也没有人受伤。我们虽然也对森田家加以监视,但是没想到他们真的会找到森田家去。”
『公司』的余党一定是被逼急了,无论如何都想拿回那份名单吧。”
我心里浮现出畑山嘉男的面孔。嘴里塞满炒面面包,含着泪的面孔。在车站告别后的背影。他不要紧吗?“公司”的余党,不会设法找到他吗?
“畑山稔有爸爸吧?”
我这个人实在是老实到了家,忍不住就直接说出口了。
“畑山稔杀了亚纪子小姐之后——就算是动手前也没差——会不会把名单交给了他父亲?”
“他的确有可能把东西交给他父亲保管。”豪放女小姐说,“可是,我们目前还不清楚他们父子之间是否会经联系过,也不清楚畑山是否知道他父亲的下落。我们搜索他的住处时,并没有发现这样的情形。”
在大久保车站附近遇到的时候,畑山嘉男会说过“稔不肯让我进去”……
“而且,就算畑山把名单交给了他父亲,很遗憾的是,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他父亲在哪里。”
“他居无定所、没有固定职业吗?”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他也可能改了名字。”
这样看来,我能在偶然间遇到畑山嘉男,真的是很幸运的事。正当我这么想的那一瞬间,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个念头——岛崎隐瞒我的事,会不会跟畑山的父亲有关?可是,我马上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这几乎等于乱猜。我会遇到畑山嘉男,完全是幸运使然。如果岛崎不是跟我一样幸运,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偶然呢。
“豪放女小姐,最近你有见过我们这几个的任何人吗?”
如果有高明的套话手册的话,我真的很想要一本。我这个人,就只会以单刀直入的问句来问问题。
“没有啊,所以才会打这通电话给你。怎么啦?”
豪放女小姐的声音显得有点讶异。要是被她反问,那就麻烦了。
“没什么。只是像我刚刚讲过的,我们现在各忙各的,很少有时间聚在一起。”
“偶尔这样不也很好吗?”豪放女小姐笑了。
“说的也是……,还有一件事想请问。”
这个问题是我临时想到的,我想问点别的事,好让她早点忘记我上一个问题。
“我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公司』的余党为什么现在才拼命想把顾客名单找回来呢?
就算拿回来了,他们的组织也不可能复原啊?”
令人意外的是,这个问题好像问到了豪放女小姐的痛处。
“唔……”虽然她只是略加思考,我却感觉到了。豪放女小姐这个人反应非常快,就连“不知道”或“还没有线索”之类的回答,都像网球选手把球打回来似的,回答得很干脆。她只有在遇到答得出来却不想回答的问题时,才会有所迟疑。
我好紧张。我的问题会牵扯出什么吗?
“我只能说,任君想像。”她总算回答了,语气听起来并不怎么愉快。“我想,这不是什么多难的谜题。在这年头,虽然很龌龊,却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尤其是在这类的犯罪问题上。”
“哦,这样啊。”
就这样,没有得到解答就挂了电话。我思考了一会儿,吃晚饭时也一直在想。洗完澡,说了句“我要写功课”,关进自己房间之后,也还在想。
然后,我终于伸手去拿电话。我想问问岛崎的意见。
如果是这件事的话,问他应该没问题。豪放女小姐打电话来问候我们,只是这样而已。而且,要是我没有解开豪放女小姐所谓的“不是什么多难”的谜题,一定书也念不下,觉也睡不着。
另一方面,我想在我脑海的某处,我是在寻求最后的机会。心里期待着,也许跟岛崎聊一聊,他就会说:“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找不到机会告诉你。我最近啊……”,然后把他隐瞒的事情告诉我。用不着我四处打探,我和岛崎之间的感情就会很有人性地主动发挥功能。
关于豪放女小姐出给我的谜题,岛崎非常干脆地说:“顾客名单里,大概登记了一些有能力干预『公司』案调查的人。”
“咦?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公司』的顾客名单里可能有政经界,更糟的情况,可能有警界大人物的名字。就『公司』面言,从还在营运那时候起就抱持一种幻想,认为自己手里只要牢牢地抓住这些把柄,有万一的时候,就可以对来自外部的调查施加压力了。所以,遭到警方攻坚的时候,他们才会第一个就先把名单消掉,而现在,那些余党也还在为这个幻想白忙。”
“这样……不是很严重吗?”
那可是少女做事事件。就像“公司”所想的一样,这将成为一大丑闻,也是能造成十足压力的把柄。
可是,岛崎却轻松愉快地笑了。
“如果是稍早以前的话,大概会吧。可是,现在不同了。我们都很清楚,不管是政经界还是警察之类的组织内部,里面的贪污腐败不胜枚举,就算多出一件新的,也不会让人惊讶到哪里去。吵是会吵上一阵子啦,但不至于会动摇威信。现在已经不是那种时代了。”
“是吗……”
“豪放女小姐不是也说『虽然龌龊,但在这年头,算不上什么罕见的事』吗?就算『公司』被捕的人在侦讯室里对刑警说,『我们的顾客里有政府高官,一公开你们会有麻烦』。警察反而高兴都来不及。就算那是警方高层的名字,也不需要硬加以隐瞒吧。大家都知道,这种事是纸包不住火的。”
“可是,电视上知道秘密的人不都会被灭口?”
“当然,因为那是电视啊。这年头,杀了一个人却想瞒天过海,那才是不可能的任务。现在的社会就是这么复杂。打个比方,假设那份名单里有警视总监的名字好了。”
我冷汗都冒出来了。“用警视总监举例太不敬了。可不可以用田村警部就好?”
岛崎大笑。“可是这样话题不够耸动啊。就用警视总监吧。『公司』的人在侦讯时告诉刑警这个事实,说『那份名单就在没被抓的同伙手里』,威胁他们说『要是敢把我们送上法庭,就会怎样怎样』。”
“警方一定会着急吧!”
“现任的警视总监那一票人会着急吧,然后可能会对实际办案的刑警和调查小组施压。”
“嗯,一定会吧。”
“这会有什么后果呢?一肚子火的办案刑警,就会向一、两个跑新闻跑得很勤的报社记者透露这件事。跟他们说,其实这个案子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这么一来,媒体毕竟是媒体,便会开始努力调查。就算警方的调查被压下来,但媒体会继续行动。不出一个月,他们大概就会连实际陪警视总监的女孩都找出来了吧。到了这个地步,要踢爆整个事件用不了多少时间。到头来,施压也是白搭。”
“这样那个刑警不会被杀吗?还有那个记者也是。”
“当然不会。不过,大概会跟某些人结怨吧。不过反过来说,对于一心想找机会把现任警视总监踢下台的那些人来说,他就立下大功了。”
是这样吗?这种事,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呢?
“有一次,田村警部会经这么说。”岛崎说,语气变得很认真。
“最大的转捩点,就是洛克希德丑闻案。自从那件丑闻以后,真正的阴谋、真正的社会黑暗就从国内消失了。当然,我想现在各组织里还是免不了有肮脏、不合理的地方。可是只要逮到机会,调查的人只要有心去调查,或者受到舆论压力,某种程度的爆料已经不再是不可能的事了。这就代表这个世界的结构已经变得如此复杂。也是这个国家在好与坏的两方面,『绝对权力』已不存在的证明。”
好深奥。原来岛崎和警部先生在我不在场的时候,都在讨论这些。
岛崎不理会我的感慨,继续说:“警部先生还说,现在犯罪这种事,完全演变成个人的心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