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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一心里“咯噔”一下，脚步都下意识地放慢了。他硬着头皮走上前，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
“师傅，您怎么在这儿站着？”张小军没搭理他的问候，只是上下扫了他一眼，然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走。
莫一心里直叫苦，知道这关躲不过去，只能垂头丧气地跟了进去。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张小军猛地一转身，死死地瞪着莫一，那积攒了一下午的火气，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说！”他只吐出了一个字，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这不好交代了啊！
莫一简单的将今天和王妍一起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就这么多了！”莫一揣着明白装糊涂。张小军被他这副死样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抬手指着莫一的鼻子，声音陡然拔高。
“你说什么！？”莫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吼得耳朵嗡嗡响，下意识地压低声音：“师傅，您小声点！”
“我小你个大头鬼！”张小军是真气着了，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骂，唾沫星子都快飞到莫一脸上，“我辛辛苦苦帮你拖住人家家长！就差没跟老王拍桌子了！你倒好！你竟然带人家小姑娘去抓贼和打探消息！我去你的！”
莫一被骂得狗血淋头，只能缩着脖子听着。张小军越说越气，最后停下来，指着莫一，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师傅！““别喊我师傅！你是我师父！你是我祖宗！”
“师傅！”莫一哭笑不得，赶紧上前一步，试图安抚。
“别！”
张小军一摆手，脸上带着几分夸张的讥讽，“我可不敢当你师傅！回头人家问起来，我怎么说？说我徒弟带着个女娃娃上街，一天时间，进了一趟局子，还找道上的人买了份情报？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莫一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心里暗道，这事是糊弄不过去了，只能赶紧转移话题。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师傅，说正事！”
听见“正事”两个字，张小军那满腔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虽然还在冒着烟，但总算没有再喷发。
他恶狠狠地瞪了莫一一眼，冷哼一声，算是默许了话题的转换。
莫一心中一松，知道总算是把这茬糊弄过去了。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问道：“师傅，您对ABC集团这次的经济会了解多少？”
张小军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语气依旧不善。“这个我不了解！我一个特警教官，管他们商人开什么会！他们怎么了？”
“最近狼牙很忙！”莫一没有绕圈子，直接点明了关键，“而源头，就是因为这个集团的经济会。”
张小军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他抬起头，那双锐利的眼睛里，嘲讽和怒气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军人特有的警惕和凝重。
狼牙。这两个字的分量，他比谁都清楚。
能让狼牙觉得“很忙”的事情，绝不可能是一般的事情了。
他在脑子里飞快地过滤着最近听到的所有信息，最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盯着茶杯里浮沉的茶叶，沉默了许久，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莫一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
他知道，自己的师傅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终于，张小军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抬起头，看着莫一。“一个星期前，我在东海，看见‘秃鹫’那小子了。”
“什么！”莫一的声音骤然拔高，身体下意识地绷紧，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
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他脑子里轰然炸开！他一瞬间想到了无数种可能，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还好！还好师父不知道秃鹫已经叛逃！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曾经的战友成了叛徒，那后面将发生什么……莫一不敢想下去。
“怎么了？”张小军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有什么任务？”
莫一迅速收敛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没有回答张小军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干涩。
“师傅，他……他有没有发现你？”
张小军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我当时在车里，离得远。看他行色匆匆，还以为是有什么秘密任务，就没惊动他。怎么了有问题？”
得到这个回答，莫一心里那块悬着的巨石才稍稍落下。
没被发现就好！他看着张小军那充满疑惑和担忧的眼神，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可以解释的范畴。
“师傅，其他事情，我不方便透露。”莫一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我现在，必须立刻联系狼头！”
不管这里面，是否与k2有关系，就单独冲着‘秃鹫’这事情就不可轻视了！
张小军看着莫一那张写满了凝重和杀气的脸，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不再追问，只是干脆利落地站起身。“用这里的加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