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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恢复了点记忆
阴暗的后巷堆满全息垃圾广告，腐烂的霓虹灯管在积水里折射出扭曲的光斑。
施逸轩刚要联系总部，突然被施念捂住嘴拖进集装箱缝隙。
“三十秒后会有电磁风暴。“她耳语时呼出的白气带着薄荷糖的味道，“那个G……G博士喜欢用特斯拉线圈当见面礼，对吧？“
施逸轩激动得呼吸加快。
这个作战细节属于最高机密，就连青龙帮也只有核心成员才了解。
绝不该是失忆的施念应该记着的。
“妈，你恢复了点记忆是不是？”
不等施念回答，两人头顶的路灯突然爆裂，蓝色电弧如毒蛇窜过潮湿的墙面。
七个全息投影同时显现出G博士的脸——年轻得诡异的面容藏在防毒面具后，左眼是机械义眼发出的红光。
“晚上好，我的小白鼠。“所有投影同步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
“听说你忘了怎么拆解我的神经毒素？“
施念突然笑了。
她摘下手环扔向投影，爆出的电火花竟在空中凝成一道简易法拉第笼。
电弧被引开的瞬间，她踹翻垃圾桶，里面滚出的不是垃圾，而是她不知何时组装的电磁脉冲装置。
施念并不记得这些东西，但习惯嘴硬的她下意识还击回去：
“谁说我忘了？“
她按下腕表，整个巷子的全息广告突然扭曲成狰狞的鬼脸，“你右臂义肢的制动密码还是……9527呢。“
G博士的投影出现剧烈噪点。
真身从阴影中走出时，机械手指正不受控地痉挛——施念随口报的密码居然真的触发了错误指令。
“有趣。“他摘下面具露出苍老的脸，从口袋里取出一支白蔷薇，“那你就试试这朵花里的纳米毒剂吧。“
蔷薇突然被子弹击碎。
姜岳岚派去保护施念的狙击手在三百米外的楼顶射出精准的一枪。
但比枪声更快的，是突然从地底升起的透明力场——整整半条巷子瞬间被淡蓝色光膜笼罩。
“量子禁锢场！“施逸轩的战术匕首砍在光膜上迸出火星，“妈！别碰那些......“
已经晚了。
施念正把掌心贴在力场上，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荧光纹路。
她歪着头看G博士：
“看上去，你应该改良了我的设计？第三阶能量回路要用超导体才对。“
G博士的机械眼疯狂对焦。
这个力场确实是基于施念的研究，但核心算法明明按照他想要的逻辑重新计算推导过，施念不该有任何印象。
更何况她现在还是失忆的状态下。
禁锢场突然闪烁起来。
施念的虹膜里流动着数据流般的银光，她正在用视线改写力场参数！
G博士猛地按下腕甲，力场内部突然充满麻醉气体。
“你以为我还会用老把戏？“他的笑声混着电流杂音，“现在的你，连自己最讨厌花生味都忘了吧？“
施逸轩的怒吼被气体吞没。
朦胧中他看到母亲突然僵直的身体——这是她过敏反应的前兆。最后的画面是施念被机械触手卷走时，朝他做的口型：
“等一场电磁暴雪”
*
施逸轩从麻醉气体中挣扎醒来时，喉咙里还残留着辛辣的灼烧感。
他猛地弓起身子，咳得眼眶发红，指节在潮湿的地面上抓出几道狰狞的痕迹。
巷子里静得可怕，只剩霓虹灯管破碎的“滋滋“声。
那支被子弹贯穿的白蔷薇躺在污水里，花瓣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G博士的标志性死亡预告。
“目标消失，量子禁锢场干扰了追踪信号。“
姜岳岚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向来冷静的声线罕见地绷紧成一条直线。
施逸轩能听到背景音里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声，显然是林小雨带着整个青龙帮的技术组都在疯狂搜索信号。
他撑着墙站起来，突然踉跄了一下。
右腿传来尖锐的疼痛，低头才看见牛仔裤被机械触手的倒钩撕开一道口子，鲜血正顺着破口渗进帆布鞋里。
但此刻更疼的是太阳穴——母亲被卷走前最后的画面在脑内循环播放：施念修长的脖颈被机械触手缠绕，令她过敏的刺激性气体让她瞳孔涣散，可嘴角却诡异地翘着。
像在玩某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游戏。
“操！“他一拳砸在墙上，指骨擦破的皮肤混着墙灰簌簌落下。积水突然泛起奇特的波纹，几粒微小的金属颗粒在浑浊的水面组成两个字母：
E3
施逸轩的呼吸停滞了。
七岁生日那天的记忆劈开迷雾——施念把磁性纳米粉撒在牛奶里，教他用磁铁在杯底拼字母。“这是电磁暴雪的前身哦，“
彼时的母亲捏着他肉乎乎的手腕，“以后要是迷路了，就找妈妈留下的星星。“
当施逸轩将这个细节告诉林小雨时，通讯器中立刻炸开她的尖叫：“她记得这个暗号？可病历显示她海马体损伤...“
“不是记忆回溯。“
陈默打断的声音裹挟着键盘的噼啪声，“你们看巷口第三块全息广告。“
监控画面被投射到公共频道，只见施念被挟持前曾用脚尖轻点过那块广告牌三次，每次触碰的位置恰好构成等边三角形——正是电磁暴雪能量矩阵的基础结构。
施逸轩突然笑出声，笑声里混着血腥味：“是她现算出来的。“
这是十九年来第一次，他真切地感受到血管里流淌着和那个疯狂天才相同的血液。
他似乎猜到了她的意图。
青龙帮总部，这个往日里充满欢声笑语的废旧工厂此刻笼罩着低压气流。
主控台上，施念常用的马克杯还冒着热气，杯壁上的“别和量子物理学家讲道理“字样正随着水温缓缓变色。
“体温数据异常。“姜岳岚调出施念被劫持时的红外成像，她脖颈处有团不自然的红晕，
“G博士的麻醉剂里混了神经兴奋剂，这会让她...“
“思维速度提升30%，但心脏负荷增加两倍。“施逸轩接话时正往战术腰带上插肾上腺素笔，动作狠得像在给枪上膛。
全息屏蓝光映着他下颚绷紧的线条，那里还沾着巷战时的污渍。
林小雨突然把平板拍在桌上：“你们看这个！“她放大施念右手小指的特写——在触手缠绕的瞬间，那根手指以特定频率抽搐了七下。
当画面增强后，能清晰看到她指甲盖上用荧光涂料画着极细的二进制编码。
“是旧研究所的坐标。“陈默的眼镜片反着冷光，
“但她不可能预先...“
话音戛然而止，众人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集体转向施念今早换下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