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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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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云潇说喝酒,却并没有带阮千柔去正规的酒楼,反而拉着她弯弯绕绕进了小胡同。
    跨过一扇隐蔽的暗门,又向下走了一段曲折的隧道,一座小型地下城赫然映入眼帘。
    ——黄泉酒馆。
    四个龙飞凤舞的鎏金大字嵌在入口处,并不如它的内容那般阴森,反而在火光映照下显出几分煌煌之气。
    踏入酒馆那一霎,似乎与外界分隔成两片天地。
    震天的喧嚷声直入耳膜,让阮千柔不由掩了掩耳。
    昏暗的光线下,馆内人影绰绰,酒气缭绕中又暗含些许肃杀血气。
    酒馆正中就是一个偌大的比武台,台面上厚重的暗红斑迹明晃晃昭示着发生过的惨烈。
    她们进来时正好有两个急红眼的武者骂骂咧咧登上了台,一言不合就开打,拳拳到肉,血洒当场。
    急促的鼓点随着他们的动作响起,似是伴奏,刺激得人血脉喷张。
    旁观的武者举着酒坛子呼喝叫好,又或是唏嘘不屑,醉态百生。
    粗犷而野性,肆意且放纵。
    阮千柔没想到尚云潇说喝酒,是来这样的地方。她看向一旁同样与此地格格不入的尚云雅,目露询问。
    尚云雅轻叹一声,点点头,让她放宽心。
    酒馆不设包厢,尚云潇跟伙计打了声招呼,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寻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下。
    她眯眼看向楼下的比斗,架着腿,懒散笑道:“这可是个好地方,醉生梦死,忘却一切烦忧。当然,也很可能就此——长梦不醒~”
    她吹了个口哨,戏谑地看向阮千柔,“带你来见识见识。”
    阮千柔目光在酒馆内环视一圈,这样混乱的肆无忌惮地释放着武者骨子里好斗天性的地方,她以往确实没有来过。
    但是,“这不用管管吗?”
    明明不久前,尚云潇才跟她大肆说起这二十年来,木槿城是怎样从一个混乱无序的破落城池变成如今锦绣繁华的南域第二大城,可转眼她又带她来看这繁华下潜藏的阴暗。
    阮千柔不明白她的用意,真就单单来喝酒的吗?
    “嘿,光明之下暗影丛生,哪是管得过来的?”尚云潇嘘了一声,“这话别让人听见了,否则我们今天可走不出去。”
    虽是这样说,但她并未压低声音,神色中亦无一丝惧意,似乎只是在开个玩笑。
    可阮千柔分明听出其中的认真。
    她轻舒口气,总感觉踏入这扇门后,尚云潇就有了些她看不懂的变化。
    不,或者说,再早一点,是自她说不去朝武后就有的。
    阮千柔眸光一定。
    先前她沉溺于自己的思绪还不曾察觉,如今细想,在这件事上,尚云潇的态度似乎过于激烈。
    虽然相处仅有十天,但这十天来,跟她说话最多的就是尚云潇,阮千柔自觉对她有些了解,怎么也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
    或者更准确点说,除了尚云雅,她对其他事并没有多少兴趣。
    哪怕她会因为她与宴安歌的关系而多上几分心,但在她表明态度后,步步紧逼地迫问她不该是她的作风。可刚刚若不是尚云雅阻止,恐怕她仍不罢休……
    伙计放下两坛酒和几碟下酒菜,悄无声息地退下。
    尚云潇眼睛一亮,先前深沉的表情倏地退却,展眉笑道,“想那么多做什么,我带你来是喝酒的。”
    她抬脚踩在凳子上,鼻子动了动,一把揭开其中一坛。
    “来来来,木心酒可是个好东西,在我木槿城的诸多酒酿中排个前十绰绰有余。”
    她说着,就要给阮千柔满上。
    封布揭开的刹那,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不消多说就知道必然是极烈的酒。
    阮千柔对酒并不热衷,有些犹豫。
    尤其是看尚云潇如此热情的模样,她更是隐隐有种错觉:这人总不会是想要灌醉她,然后套话吧?
    她眉头轻拧了下,尚未阻止,尚云雅先一步抬手压下尚云潇手中的酒,道:“这酒你自己喝就是,别打千柔妹妹的坏主意。”
    “千柔妹妹尝尝这木槿花酿吧。”
    她拿过另一坛酒,给阮千柔斟了小半盏。
    花香夹杂着极淡的酒气溢散,阮千柔轻啜一口,口感甘甜清冽,极好。
    可说是酒,尝起来连丝酒味也稀缺。
    尚云潇垮下脸,眼咕噜一转,掐着嗓子肉麻道:“阿雅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太伤我心了,我都有你了,哪会打其他女人的主意?”
    尚云雅一愣,脸上霎时飞过一缕薄红,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空气中弥漫的酒气惑人,楼下声嘶力竭的呐喊直入心腑,阮千柔压抑的情绪随之翻涌,似是挣扎着想加入肆意放纵的行列。
    盏中浅薄的酒水见了底,她看着眼对面脉脉含情的两人,蓦地拿起尚云潇放下的酒给自己斟满,一饮而尽。
    炙烈的酒划过喉咙,一霎的不适后,阮千柔便已喜欢上这股灼烧心腑的快感。
    “好!干得漂亮!”
    尚云潇一拍掌,利索地拿起酒坛给她斟满,又给自己斟了半盏。她拿起酒盏跟阮千柔碰了碰,“来,咱感情好,干了。”
    小心机毫不掩饰。
    阮千柔也不在意,真如她的意,一口饮尽。
    尚云雅原想阻止,瞥见她的神色,顿了顿,只叮嘱她们多吃些菜。
    一坛酒很快饮尽,伙计又跑了一趟。
    酒坛空了两三个,尚云雅已经换了壶热茶,这两人却直接就着坛喝。
    尚云潇越喝眼睛越亮,可一丝醉意还是泄露出来。而对面阮千柔眼眸清明,只脸上攀上了一层浅淡的红晕。
    “你也好酒?”
    尚云潇仔细嗅了嗅,确定没有拿错酒,多了一丝酒逢对手的快慰。
    “以前不曾喝过如此烈酒。”
    阮千柔拎着酒坛从上俯视而下,台上的人又换了一茬,依旧是血腥而热烈的游戏。酒的灼热似是点燃了心里的一丛火,从胸腔蔓延至全身,让她整个人烧了起来。
    温雅疏离的眉眼染上纵意逞情的风流肆意,灼灼耀眼。
    早有注意这一桌的人终于按捺不住,走了过来,“这位姑娘,可否赏脸共饮一杯?”
    来人一身锦绣,手上拿着精致的银酒壶,倒比她们这桌更与这里格格不入。
    阮千柔还没说话,尚云潇先踢了一脚凳子,“甘学名,你哪儿来的滚哪儿去,本小姐的客人是你请得起的吗?”
    甘学名定睛一看,才发现说话的人是尚云潇。
    之前他远远见尚云潇与尚云雅亲密,明显是一对儿,就没再多管。没想到看走了眼,竟碰到这煞星。
    他暗骂一声晦气,不甘示弱道:“少城主大人不忙着整顿城务,怎么跑到这小小酒馆来寻醉,莫不是打算摸清情况,想着哪天把这里一锅端了?”
    声音放开,酒馆中霎时一静,随即喧嚣再起。
    尚云潇丝毫不受影响,往尚云雅身上一靠,斜眼道:“你甭说那些有些没的,只要这里的酒管饱,我就来,你有什么意见?”
    甘学名目光在尚云潇和尚云雅脸上睃巡片刻,一丝轻蔑掩饰不住,流露出来。
    “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你信不信?”
    尚云潇声音一下子沉了下去,杀意毕现。
    阮千柔诧异地转过头,霎时对上尚云雅目中的无奈。
    甘学名哼了一声,目光转到阮千柔身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他放下酒壶,抱拳行礼道:“在下木槿城甘家天和剑圣长孙甘学名,敢问姑娘芳名?”
    长长一串修饰词出来,拉回了阮千柔的心思。
    她挑了挑眉,吝啬地吐出两个字:“千柔。”
    刚刚那一霎似乎是错觉,尚云潇转眼恢复成懒散模样,笑眯眯道:“我们千柔妹妹好看吧。”
    甘学名虽不想理她,但美人在前,他毫不犹豫地点头赞同。
    点完又觉得自己这模样着实蠢笨且唐突,正想着说些话补救,就听到尚云潇接着开口:“你知道她是谁吗?”
    木槿城数得上号的家族中没有姓“千”的,外城亦没有听说。
    而且他能感知到阮千柔并无内力,就算是出身哪个大家族,想来也没有多受重视,定然也没有什么厉害的师父。
    甘学名盘算了一番,有一种发现瑰宝的窃喜。
    更主要的是,这瑰宝是他有很大期望可以收入囊中。
    这样想着,他抖擞着精神,昂首道:“不知千柔姑娘家学师承?我祖父向来喜好游历,广交挚友,或许两家还有什么渊源也不一定。”
    虽表现的彬彬有礼,但隐隐有一丝炫耀傲然,眸中对猎物的垂涎更是昭然若揭。
    阮千柔眉头轻拧,没有接话。
    虽然风老承认她是他的弟子,但并未真正行过拜师礼,还隔了一层,尚云潇也是知道的,这层关系不好叙说。
    阮千柔也想知道她还有什么身份。
    却见尚云潇脑袋一点,铿锵道:“她是宴安歌的未婚妻。”
    阮千柔眸光一震。
    而另一边,甘学名闻言脸色霎时青青白白交替,他咬牙道:“尚云潇你别胡说,谁不知道朝武少主已失踪数月,之前也并未定亲,哪儿来的未婚妻?”
    “你爱信不信喽。”
    尚云潇欣赏着他变化不断的脸色,畅快地喝了口酒,悠哉道:“嘿呀,阿雅你说,要是小鸽子知道有不要脸的好色之徒觊觎她的宝贝未婚妻……”
    甘学名心念百转,蓦地想到不久前朝武城主驾临的传言,而尚云潇又是宴安歌的表姐。
    他咬牙挤出一丝笑,抱拳道:“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不打扰诸位了,告辞!”
    他连放在桌上的酒壶都不要了,脚步匆忙,竟是径直离开了。
    阮千柔眨了眨眼,“这就是朝武宴家的威势吗?”
    朝武少主到了木槿,也有如此威慑力?
    “不,这是小鸽子的威势。”尚云潇摇了摇手指,啧声道。她放下酒坛,觑了阮千柔一眼,“想听吗?”
    阮千柔诚实地点了点头,“想。”
    虽然这十天来,尚云潇跟她说过不少宴安歌的事,但大多是小时候的糗事,正面的几乎没有。
    阮千柔想了解更多。
    时间还长,尚云潇慢慢从头说。
    她捧着脸,带着几分醉意揶揄道:“这几个月也不知小鸽子吃了什么,一下子长成大鸽子了。你见过她以前的样子吗?小小只的,略带些婴儿肥的小脸,小裙子一穿,别提多可爱了。”
    宴安歌的身量是锁星环碎裂后开始拔高的。
    一开始看到宴安歌的时候,她身量确实称得上娇小,只是当时没能确认她是女孩子,也没机会看她穿上小裙子的模样。
    阮千柔顺着她的话设想了一下,有些惋惜。
    她正等尚云潇继续,尚云潇却目光一转落在尚云雅身上,倏地转口:“不过再可爱也比不过我家阿雅,阿雅才是我见过的第一可爱的女孩子,无人能及!”
    虽然两人气质殊异,但阮千柔看了眼与尚云雅一模一样的脸,神情复杂。
    这是顺带自夸一番吗?
    被两双眼一同盯着,尚云雅的茶也喝不下去了。她脸微红,浅笑着无奈道:“潇潇总是这样……”
    脸上是分明的欢喜。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尚云潇说着,凑上前在尚云雅脸上亲了一口,毫无遮掩地昭示自己的喜爱。
    阮千柔眸光闪了闪,倏地想起宴安歌也是这样,喜欢用亲吻表达自己的亲昵,毫无顾忌地袒露自己的心意,热烈而真挚。
    可阮千柔的性子内敛,并不适应这样的直白,后来宴安歌做的也少了。
    如今,甚是想念……
    她掩饰性地喝了口酒。
    在尚云雅的示意下,尚云潇咳嗽一声,继续道:“我跟你说,小鸽子可受欢迎了,追着她跑的人从朝武排到木槿,男男女女数都数不清。”
    “后来她烦不胜烦,托我娘亲做了那个臂环,扮成男孩子,整天板着个小脸。嘿,这次倒好,连原本不感兴趣的小女生都迷上了,吵吵嚷嚷要嫁她。”
    尚云潇说着,往后一倒,枕在尚云雅膝上。
    “小鸽子现在失忆,可是她们接近的最好机会,要是有人趁虚而入,某些人哭都来不及喽。”
    静默片刻,阮千柔道:“云潇姐还没说刚刚那位公子跟安歌有什么关系呢。”
    尚云潇等她回应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一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屁的关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差点被剥了皮,吓破了胆,懂吗?”
    “原来如此。”阮千柔点了点头。
    尚云潇见不得她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翻身坐起,哐哐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方才急声道:“你难道不是喜欢小鸽子吗?表姨都说你是小鸽子的小媳妇儿,难道弄错了?你今天给我一个准话,你到底怎么想的?”
    原来宴姨私下里是这样说的吗?阮千柔脸上倏地飘过一抹薄红。
    她已经知道自己与安歌的关系了?
    也是,虽然自己没说,但她的人已经找到连沧城去了,既然有所联系,肯定也能获知其他消息。
    可这段关系真的可以被承认吗?
    阮千柔揉了揉眉心,缓声道:“云潇姐为何非要对此刨根问底?安歌之前也是失忆,即便我……我心悦于她……”
    她顿了顿,语中透着一丝羞赧。
    当着别人的面坦诚自己的心意,对阮千柔来说依旧艰难,但她选择多尝试一番。
    她继续道:“你如何知道我不是在她失忆时趁虚而入的呢?”
    尚云潇酒意上头,白了她一眼,“安歌是失忆,又不是傻了,她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什么趁虚不趁虚……”
    话说一半,她突然反应过来,咬牙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阮千柔轻笑一声,她不是刻意给尚云潇下套驳斥自己。只是话说到这里,突然想听听安歌亲近的人是怎样看的。
    幸而,是她希望听到的。
    尚云潇泄了气,重又躺下去,枕在尚云雅膝上。
    阮千柔这个角度看不见她的脸,只听见她与往常不同的低哑声音传来,“小妹妹,我跟你说,人呐,能在一起的时候要珍惜,其他没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
    尚云潇不清楚阮千柔在想什么,但她能看出阮千柔在做出决定那一刻的怯懦与退缩。
    因此而选择远离,绝不容许!
    正在这时,楼下发出一阵哄然声。
    台上的两个武者分出了胜负,一个倒在血泊之中,没有半分生息。
    “五个。”尚云潇抬手看着手掌。
    “什么?”阮千柔还在想她之前的话,一时没有明白。
    “今晚有五个人,再也见不到他们想见的人。”尚云潇起身走到栏杆边,漠然地看着楼下无声无息被人拖走的尸体,嘴角勾起,“人生太短暂了,要好好享受才是。”
    尚云雅走到她身后,轻轻环抱着她,柔声道:“潇潇,我在的。”
    尚云潇转身埋首在她怀里,谓叹一声:“我恨不得时时粘着阿雅……”
    她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眸光黯淡一瞬,“阿雅,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莫名其妙地来,喝了一场畅快淋漓的酒,又莫名其妙地离开。
    回到城主府,尚云潇和尚云雅转瞬不见踪迹。
    阮千柔没有回屋,转道走回内湖边,倚着栏杆,看湖中游鱼嬉戏,散散酒气。
    尚云潇的话没什么不好理解的。
    阮千柔很早就知世事变幻无常,前一时身处天堂,后一刻堕入炼狱,更是她亲历之事。
    她不会因为日后看似漫长的时光而放弃眼下相处的机会。可若是她的存在于她是祸事,她还能心安理得地留在宴安歌身边吗?
    尚云潇惧于分离,她却是惧于——她于宴安歌,是累赘……
    阮千柔抿了抿唇,伸手探入怀中,将一直贴身安放的幻月银拿出。银白的星环纤尘不染,在阳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彩。
    阮千柔摩挲着上面稚嫩的字迹,一时无言。
    宴朝舞走到身边时,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目光落在指尖旋舞的月光上,一眨不眨。
    “原来是你啊。”
    宴朝舞一声谓叹,终于明白自个儿一心练武,谁谁都看不上的女儿怎么眨个眼的功夫就把人放在了心尖尖。
    “宴、宴姨?”阮千柔一惊,指尖一个打飘,银白的月光坠离。
    宴朝舞顺手捞了上来,仔细确认一番,还真是当年翻遍朝武城都没找到的那枚幻月银。
    她看着上面用稚嫩笔迹写下的名字,心下啧啧称叹,“你们这打小的缘分,还真是注定给我家小崽子做媳妇儿?”
    “宴姨……”
    阮千柔脸上唰的布满红晕。
    之前尚云潇转述,她还可以能心平气和地想问题,可这会儿被她当面打趣,她直感脸上热度降不下来,烧得紧。
    宴朝舞将幻月银还给她,道:“当年安歌玄技初醒,失踪了整整三天,我遍寻朝武不得,结果这小崽子自己回来了。一回来就哭着要姐姐,可问她她又说不清,只知道她把这幻月银送你了。我让人翻遍了朝武,都没找出来,没想到竟是那么远……”
    “那么远啊……”
    她神色倏地狠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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