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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赵念笙都有些魂不守舍。
她盯着电脑屏幕，自暴自弃的灌了口凉了的咖啡。
看不进去……
她的心里染上了愧疚。
顾时晏作为老板这么关心她这个员工，甚至在房行上愿意提供住处，她却在工作的时候心不在焉。
她耷拉下眼，自责感几乎要将她包围。
天人交战间，时间已缓缓流逝。
到下班时间了，赵念笙勉强抽出时间来复盘今天的工作。
然后悲哀的发现今天似乎没有做什么正经事。
于是，心里的冷静理智到底还是占据了上风。
她深呼吸一口气，推开办公椅，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咚！咚！咚！”
“王特助？”赵念笙推门进去往正对面的办公桌上一看，问道：“顾总人呢？”
王恣晗抬头，见是她来了，眼睛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考虑好了？赵总监……”
然后不等赵念笙说什么她就先行一步从抽屉里拿出门禁卡，向她走去。
“不……”
赵念笙不由向后退一步，双手拒绝。
王恣晗歪歪头，不解。
“为什么呀？这个条件不够好吗？为什么不接受呀？”
赵念笙抿抿唇，在心中思索措辞，然后才道：“太贵重了，不过顾总提议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会在公司周围找一家合适的房源。”
王恣晗身上总有一股何不食肉糜的天真气，这一会儿听到她这么说，直接问道：“为什么还要再去重新找房源？现成的不就摆在这儿吗？”
赵念笙笑笑，淡声推拒：“无功不受禄，我其实没为公司做什么太大的贡献，都是员工们共同的努力。”
王恣晗看她这副下定决心的模样，心里“啧”了一声。
她语气有些不善：“那你过来干什么？就为了说这个？”
赵念笙被她这话问的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总好心帮她，即使是她最后没有领情，也总该谢谢人家。
可她没有解释什么。
她之间以周太太的身份进周氏，遭受过不少人背后的恶意揣测。
赵念笙这个人，见识过最多的就是冷眼。
她太清楚情商和交际的重要性。
但从周觅再到王恣晗身上，她感受到了养尊主要的公主是不需要学这些东西的。
既然多说无益，她便也不想再多费口舌。
于是她颔首，道：“那我先下班了。”
“哎！”王恣晗却突然叫住她，“你要找房源的话，不如就租我哥的房子吧。”
“你放心，不会很贵，他一定会给你员工价的。”
“什……什么？”
赵念笙要握住门把手的手突然顿住了，她转头看一向王恣晗。
王恣晗却没正面回答，而是说了刚刚还没有回答的内容。
“今天定的代言人会来拍广告，顾总去监工了，他没带上我，就是为了让我在这儿等你过来。”
她上前两步，将门禁卡递到赵念笙手里，就继续道：“觉得怎么样？你租我哥的房子，密码是初始密码6个六，你要是想自己改也行，记得给我哥说一声。”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赵念笙根本没来得及反应，钥匙就到她手里了。
她垂头看着手里的钥匙，内心又思索了好一番。
再次抬起头时，她朝向已经回到办公桌前坐好的王恣晗道了声谢。
“嗯，感受一下15分钟不到的通行的快乐吧。”
她在背后慢悠悠的说。
赵念笙不知道顾时晏还要等多久才能回来，她不打算等顾时晏了。
王恣晗必然是会向他汇报的。
走出启程大厦，赵念笙裹紧的身上的大衣，向双手哈了口气。
看着眼前的白气，鬼使神差之下，她拿出手机用高某德地图搜索了下她往后的住所。
地图上显示从这里过去步行只需要12分钟。
12分钟……
赵念笙心中一动。
要不要现在过去看看？
……
最终，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脚步一转，偏离了她往日通往的方向。
朝着地图上那个闪烁着光芒的红点走去。
穿过一个路口，再走过一条种满常青树街道，一栋栋玻璃幕墙公寓楼便出现在眼前。
社区门口，有穿着笔挺制服的保安肃立，安保措施肉眼可见的很好。
她拿出钥匙，询问了保安钥匙上的住所，然后朝那个方向走去。
不过2分钟，只需穿过前堂的花园，她便来到了那栋楼下。
赵念笙顺着电梯一路往上，不费吹灰之力的便找到了住所。
1002……
赵念笙用门禁卡在感应区轻轻一贴，然后输入初始密码。
“嘀”的一声轻响，大门无声滑开。
室内温暖干燥空气瞬间包裹了她。
还有隐隐有香氛的味道，是顾时晏身上的味道。
让人无端觉得安心。
赵念笙右眼皮跳了两下，于是，她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走进去。
房间很干净，一看就是有专人常来打扫。
屋里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回响。
待她再往里走，才猛然发觉——这是一套视野极佳的大平层公寓。
巨大的落地窗占据了客厅的整面墙，此刻，窗外是城市璀璨的万家灯火。
车流如同流动的光河，将冬夜隔绝在外。
逛了一圈之后，赵念笙心里暗暗做出评价。
这绝不是一套“空着也是空着”的普通公寓。
这是套位于城市核心地段、价值不菲的顶级住宅。
顾时晏轻描淡写的话语背后，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优渥条件。
她有些后悔了。
这套房子即使是员工价，她恐怕也是租不起。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赵念笙被吓了一跳。
然而，当她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时顾时晏，心瞬间平静下来。
她接通电话。
“……顾总？”
电话那头传来顾时晏沉稳的嗓音。
“在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