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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突如其来的“砰”声, 打破了这个神秘殿堂久违的寂静。一团彩色的光芒快速上升着, 留下一线灰色的烟雾。烟花倏然在头顶上空炸开,先是绯红、继而是浪漫的紫色、紧接着是黄色、绿色、蓝色……恐怕世间最美最美的颜色都在一瞬间, 渲染了整个上空,明明是密闭的空间,却像一副绮丽的星空影像, 璀璨无边, 极致浪漫。
夜泯长这么大, 还曾未见过这么美的焰火, 一时间, 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脑里眼中都是这些绮丽的一转即逝的风景。刹那的美丽却成为了他心底的永恒。
直到察觉腰间的手臂稍稍用力, 思绪才被拉了回来。抬头所见是比姹紫嫣红的烟花更撩人心神的眼眸, 它散发出不可抵御的神奇魅力让夜泯一望便是沉沦。
“欢……欢颜。”夜泯低低的唤着,脸颊酡红,长睫若扇,轻轻的颤着, 似有千言万语, 都汇聚在了那个名字里。
说这灿如繁星的烟花美, 殊不知夜泯才是一道万千不及的风景。
“嗯,我在。”他宠溺的笑着, 将唇轻轻贴到夜泯的额头。仅此而已, 幸福无比。
说实话, 夜泯又开始沉浸其中,好想这样一辈子被他拥着,无论身处何方,只要有沁欢颜,自己就不会绝望。
可是……
猛然推开了身边这个人,自己不是来与他卿卿我我的,哎,天啦,完全被他的颜值拉低了智商。如今救风翊才是正经事啊。
“我都照你说的做了,现在呢?魔龙岭在哪里?风翊在哪里?”
沁欢颜放下空荡荡的手,唇角边挂起一丝冰冷,像他经常给别人看见的那副面孔一样,冷漠,生人勿近。“魔龙岭,当然是沙巴克的。”
夜泯有些急,眼眶里蓄着泪水。自己再一次,被他耍了吗?
“但是沙巴克,又都是你的。”沁欢颜懒得出言安慰,自己可以对夜泯毫无底线,哪怕他要自己拥有的一切,可是,很多事情即便是自己说了,他也不会全信。
“什么意思?”夜泯好一会才出声,声音里有一股微妙激动,有时候他真的分不清楚沁欢颜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玩笑。自己胸无大志,完全没有野心,更没想过要得到沙巴克,或许有想过得到沁欢颜,所以那夜才会醉酒接近他,肆无忌惮的索取。就是打着就算分离,也可以凭借与他的回忆度过残生的卑微念头。
“走吧,要去看我怎么杀掉魔龙么?不去的话,你就乖乖待在玄月阁,等我回来为我庆功。嗯?”
听完这话,夜泯漆黑温润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最后夜泯还是选择同去。
魔龙岭,的确是闻所未闻的新地域,全新的视觉,全新的魔怪,全新的序幕……
风翊,你看到了吗?你期待已久的魔龙岭,终于现世了。你身在何方?可否给我一些指引。
夜泯时不时就会密语一下风翊,幻想着魔龙岭就是他的一个生机,说不定此时此刻那个熟悉的朋友已经在玛法大陆的某个角落复活了呢,就跟自己离奇的死而复生一般,活灵活现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是,奇迹并未发生。
直到走进这片神奇的土地,夜泯都恍如做梦。
之前是太小瞧魔龙岭这三个字了,如今脚踏魔龙城才知道,玛法大陆竟凭空多出一座可以媲美比奇、白日门、苍月岛的一座大城,地域之辽阔,植被之茂盛,物产之丰富,几乎可与盟重相媲美。
由专人四面侦查打探后才得知进入魔龙岭的具体位置。
夜泯这本百科全书显然到了这里就不起作用,因为风翊从未告诉自己魔龙岭里除了顶级的魔龙妖兽外还有什么,对于它的地形和魔怪的分布一概不知,这次真的只能靠实力来对全新地域进行掌控了。
从一个“百事通”沦为“一问三不知”,这让夜泯油然升出了自卑感。本来还算是个知足上进的青年,若非低调行事,早该家喻户晓,自我感觉一直良好。可自从住进沙巴克,天天面对沁欢颜,相较之下自己一下子就变得黯淡无光,平平无奇了。
抱着对新生事物的敬畏是该有理智和严谨。原以为,沁欢颜至少应当先召集三军统帅商榷,详细研究攻占魔龙岭的细节,精心统筹,做好万全的准备后再出发。
可沁欢颜对魔龙岭势在必得的决心,当即就下令三军出动,现下已经在路上。
一切都过于仓促,夜泯略感不安。
魔龙岭现世,其他门派自然有所耳闻,加上沙巴克的倾巢出动,不必捕风捉影就知道玛法大陆有大事发生。纷纷前来,争先恐后一看究竟。
魔龙城里除了沙巴克,已经陆陆续续涌来很多别的门派。其他人虽然心知肚明,想要与沙巴克夺食,对抗沁欢颜亲自率领的战龙军、魔魂军、道冥军,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其辱。
玛法大陆已经许久未现新地域,按照惯有的规律推算,这魔龙岭起码得几十年后才会有的,现世得过于蹊跷,难免轰动。
安有拱手相让不争不抢之理?
沙巴克哪有闲情雅致与这帮小喽啰纠缠,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只要你不挑事,沙巴克也不会无端杀戮。
由于地形过于复杂,似乎不止一个入口,沁欢颜决定兵分两路,自己与墨云展从魔龙西郊入,浩清和知竹从魔龙东郊入,不出意外的话,两支部队一定能在进入最后一层前汇合,若其中一方受阻,另一方也能顺利完成任务而不是让别的什么门派捷足先登。
一路披荆斩棘,尽管前路陌生,却也是有序推进,伤亡甚少。
见夜泯兀自出神,身旁的沁欢颜好看的嘴角轻轻挑了挑,像是微笑,又像是警告。“一会儿不要乱跑,此处无法密语,一旦失散,危机重重。”他对什么都有把握,唯独对夜泯没有。就怕他救风翊的心过于急切,自乱阵脚。
夜泯没有接话,心思早已放飞,想着待会儿成功后,是不是就能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风翊,就兴奋不已。
他一定可以复活的,一定能再见的。
从魔龙城到魔龙西郊再到魔龙旧寨……来到魔龙谷时已过去大半日,沁欢颜体恤将士,下令歇脚整顿。竟意外与从东魔龙关进入的另外的门派相聚于此,偌大的魔龙谷在一瞬间,人满为患。
相继而来的龙行天下和朝花夕拾也是做足了准备,浩浩荡荡,毫不避嫌的走在了一起。
“阿泯。”眼看到沁欢颜的同时,释尘扬也看到了他身旁的红袍男子,木簪束发,风姿卓越,与往日所见稍有不同,显得沉稳又有几分妖艳。
听闻那件法神披风辗转到沙巴克城主手中,以沁欢颜对夜泯的看重,果然不虚啊。
“释兄,你也来啦。”瞥了一眼大海,那夜的惊心动魄犹在眼前,夜泯甩了个白眼,仅把目光停留在释尘扬那边。
殊不知自己眼眸流转间便是沁欢颜心尖尖上的绝世光华,仿佛黑夜里唯一的晨星,清明透彻。看得那人握紧了拳头,散发出冰冷的恨意。
“是要进去杀魔龙还是就地解决往昔恩怨呢?”沁欢颜一向不喜三心二意,此行的唯一目的仅在于魔龙,但是也不排除双管齐下,扫清障碍。
“哟,城主这是仗着人多势众要清剿各门各派嘛?可惜你的战龙军和道冥军还在东林间胜地困着出不来呢。”
大海有些跃跃欲试,估计那日在海边吃的亏还没长记性,对沁欢颜服气又不服气的两股劲儿在体内较量,忽略了在这种完全没有胜算的情况下轻举妄动,是多么不明智。
这人看着自大,说话也粗咧,却是直奔目的不绕圈子。这样的人,要么就是不懂套路的蠢直,要么就是城府深到无须忌讳。
谈不上多讨厌他,但如果他的野心包含了牺牲释兄,自己就无法作壁上观了。
释尘扬伸手拦住了大海,这种时候绝非意气用事的时候,魔龙岭初现,里面应当会有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况,大家都不想将精力浪费在彼此的对峙中。
沁欢颜冷着个脸,那修长整洁的手指擎在半空中,沙巴克众人都整装待发,就等军令一下,直扑敌军。
但是什么都没有,沁欢颜只是勾起几缕因夜泯偏头,甩到自己手臂上的发丝,捻在指间少许,然后轻轻的放在空中。
那种无视对面挑衅的回应,让大海的脸上挂不住,急吼吼的说:“敢不敢打?一句话。”
夜泯拧着眉头,望着释尘扬满眼的担忧。与这种莽夫结盟,到底是喜还是悲?
释尘扬懂他的关心,也看出当前双方实力旗鼓相当,动起手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根本没有可能再往里推进,可是一旦沙巴克的另一组人马率先拿下里边的大东西,得到什么宝藏是个未知,还极有可能被他们包抄反扑。
在自己没有万全的把握下,怎么可能轻举妄动?
总之现下绝非动沙巴克的好时机,不是隐忍,而是知进退,所以他眼中毫无戾气,一派睦气。
于是夜泯也稍放宽心,收了眼神,用心的观察周围,迅速将错综复杂的地形在心中捋了个遍,以便随时可以默出来。
不能化干戈为玉帛,至少在到达目的地之前保留实力,至于等会鹿死谁手,还很难说。于是几方都按兵不动,非常奇妙的各自为营,相安无事。
须臾,沁欢颜下令开拔前行。道路很多,选择余地很大,他随意选了左边的更为宽敞的道路,率领大军有条不紊的挺进。
必然,其他的就会反其道而行之,谁先抵达,全凭运气,也不见得路宽的就是更加好走的。所以,既然所有人都是头一遭,很多事情就不用太在意。
“城主,你方才为何不下令干一架啊?大海那厮就是欠,他以为和龙行天下结盟了,就可以与沙巴克平起平坐,简直要笑死人。”墨云展也是常年和大海交锋,胜负率五五开,杀不死大海,但也让他讨不了甜头。双方剑拔弩张惯了,原以为一点即燃,哪知,和平得令人唏嘘。
“此行以击杀魔龙为重,别的,少操心。”沁欢颜慵懒又冷酷,在他看来,魔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夜泯想魔龙死。他想魔龙死,就必须是死在自己的裁决之杖下,只有自己亲手为他完成此愿,才算有意义。
其他的事情和其他的人,一概放一边,理都不想理。
入夜前夕抵达了魔龙沼泽,派去前方打探的探子去了多时,去了几轮,均无人折返汇报。沁欢颜只得下令大军就地安营扎寨,待天明再前行。
前方到底有什么?探子一去不返,莫非已经抵达最深之地,魔龙的老巢?
因为无法密语,甚至无法断定对方的死活,这还颇令他犹豫不决。
“欢颜,我给你送茶。”夜泯在他帐外,等他传唤。
“进来。”
他的声音略显疲惫,夜泯感觉到他的不对劲。自从今晨去他寝室寻他,再到他带自己去飞龙镜,其实他都隐约藏着不对劲。俊美的脸时而浮现出苍白和隐忍。仿佛,受了伤。
然而,夜泯立马就否定,这个玛法大陆能伤到他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他若真的有伤,随便找个道士便可立即治愈,何须一直强忍?
只当是自己小题大做,无中生有。
墨云展见夜泯端着茶水进来,礼貌的去接。然后随口一句:“还是你穿这身红袍好看,我这胖子就穿不出这种气质来。”
夜泯尴尬的笑笑,这身法神披风,按理说,是应当给墨将军的,自己鸠占鹊巢,得了便宜,还真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不管说什么都似在讲风凉话,让对方听了不舒坦。
“1-8魔法的恶魔长袍不是更配你吗?”沁欢颜端起茶盏,用心啜饮,也不像是替夜泯解围,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对啊,我媳妇说我穿黑色的比较显瘦,我可没有酸啊,你之前那件我不也说不喜欢吗,我穿红色,就跟唱大戏的一样,不行不行。没夜泯俊,穿不出这种效果。”
那倒是实话,夜泯腰身纤细,四肢修长,加上皮肤白净,穿大红的披风,就跟画里走出来的高贵公子一般,俏得很。墨云展这个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他不像是个为了这些身外物斤斤计较之徒,他说不喜欢就一定是不喜欢,并非是嫉妒。只不过他那略有深意的眼神,顿时让夜泯茫然了。
沁欢颜对墨云展所言感到讶然,他竟然也知道了这件法神披风的由来。
墨云展被他这么一盯,道出了原委:“那次在封魔的井底不是我也去了吗,但是因为筹备婚礼去晚了一步,你不知道落霜那娘们多彪悍,当真惹不起。若非我及时赶到拖住她,知竹得手的霓裳羽衣怕是又会被他们夺去了,为此,知竹被龙行天下那帮人偷袭,后背上这么长的刀伤……”墨云展回忆着当时发生的一切,还比划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夜泯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件事与自己身上这件法神披风有何关联。
“行了,你回你帐里歇着罢。对了,时刻掌握知竹那边的情况,随时来报。”
墨云展点点头,起身告辞离开了。
他一走,这两人似乎就陷入了无边的缄默中,一人品茶,一人发呆。
夜泯其实想多呆一会儿,尽管没有话说,也没有想即刻离开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他掏出一卷东西递给沁欢颜。
“何物?”
夜泯道:“一路行来,我将所见都默记于心,方才闲着没事就把它们一一画了下来,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沁欢颜有些疲乏的垂了眼,嗯了一声。不咸不淡,没有一丝温度。
夜泯咬着唇,不知道他为何这样,心头一酸,将卷册放在桌上,收拾起桌面上零零碎碎的东西来。
“这些事,别做了。你也去睡一会儿吧。”
说完,他捏着眉心,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像一根针戳到夜泯敏感的内心,努力压抑着,不想过问。自己算什么,现在无非是没有用的废物了,连给他端茶倒水都没资格了吧。
漠然的回到自己的临时住所,夜泯毫无睡意,明明来到这个朝思暮想的地方,却仿佛即将失去一切的落寞。神使鬼差的,他又钻出帐篷,踏着月色四处闲逛。
其他的士兵又不敢多管闲事,见着他皆是避让,无一人敢上前质问。
夜泯并不享受这样的“特殊待遇”,以前还可以凭借自己对玛法大陆的了解,显出技高一筹的姿态,在沙巴克也算有一席之地。
今日在摸索中进军,斩杀各种怪兽时大家的手足无措和小心翼翼,甚至偶尔会有期盼的眼神瞟向夜泯。哪怕他们不曾说,夜泯自己却是心知肚明的。
大家希望得到指点,希望这时候夜泯能道出迷津,让众人少走弯路。
夜泯却再也做不到了。
虽然沁欢颜替他做了主,择路,拟定战术,哪怕是扎营修整,依旧果敢有魄力,但无疑让夜泯越加自卑,发现自己原有的光芒都不复存在,像个累赘,死皮赖脸贴着沙巴克城主。
徘徊着,不知不觉走远了。
乡里村庄入夜后都是极黑的,燃灯的油钱省下来就可以买几石米,熬粥什么的填饱肚子最重要。所以他打小就不怕黑,有一点月光便可信步如飞。
方才扎营的地方几里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别说一头怪兽了,一只蚂蚁都找不出。所以当夜泯听到陌生又异常的声响时,才猛然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叫东魔龙关的地方。
既来之则安之,正巧好久没动手了,关节都快生锈了,加上内心有些郁气急需疏解,夜泯想也没想就开始舞动魔法。一路行来,早就熟谙这些魔龙刀兵、魔龙破甲兵、魔龙弓箭手的招式,应付起来得心应手。很快就将面前的东西清理干净。
于是,他一点一点往里走,道路是越来越狭窄,不清楚前路是否危机重重,但心中坚信就算遇到危险,我转头就往回跑,自己腿脚好,这些笨重的家伙一定追不上的。
摸了摸自己胀鼓鼓的乾坤囊,夜泯自信满满。若不是沁欢颜极力的展示他的保护欲,自己怎么可能沦为世人眼中无所事事混吃混喝的“狗皮膏药”?
自己的战斗力,从来都名列前茅的。
多走了几步,夜泯发现路旁的尸体,正是沙巴克派去探路的,这些人,经验老道,等阶和灵气都不算低,为何没走多远,竟是活生生被这些路途上的小喽啰弄死了?
心生警惕,环顾四周,除了一些魔龙岭常见的怪兽,未见异常啊。莫非这里有更为巨大更为强悍的怪兽隐匿在附近?
踌躇片刻,夜泯对自己技法的自信和对自己在沙巴克的自卑都无形的指引着他,继续向前。
夜泯是天生的狩猎者,他重生后虽然不常使用技能,也没有多少亲力亲为的机会,但是,每个技能都能造就他炉火纯青的魔法巅峰,不输久经沙场的墨云展,不输玛法大陆任意一个魔法师。
他在一点一点找回自信的同时,不知不觉迈向了未知的深渊,待他终于发现自己自踏入东魔龙关后就一直补不上任何补给药品时,才意识到,真正令那些探子回不去的,并非什么洪水猛兽,而是这种怪异现象。
除了使用本有技能,任何补给药品都失效,入口就像灌了空气一般,无味无觉。
这意味着,自己若不及时后退,只能成为它们腹中餐。反应过来之后,莫名害怕,自己又在死亡线挣扎了,还死得这般莫名其妙,连遗嘱都没法对人说。甚至根本没人发现自己来了这里。
越多的绝望就有越多的渴望。夜泯才不甘心,奋力后退,却因为方才操之过急,被一大群魔龙的爪牙盯上,它们也虎视眈眈跟着夜泯,寸步不离地移动。
无论夜泯跑得多快,总有那么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撵着不放。那种被禁锢多年突然爆发的活力和对嗜血的欲望,已经达到了极致。夜泯不死,它们不会善罢甘休。
夜泯负伤不得治愈,行动起来自然没有去时洒脱,望着逐渐枯竭的血槽,只盼快些穿越这道可恶的禁区,回到正常区域,否则,命悬一线。
夜泯边跑边回头望,依照这个速度,还是有望脱离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可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头一下子就懵了,耳鸣不断,似乎眼睛里全是旋转的星星,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似乎自己的身体被撞得疼得快裂开,明明撑起的魔法盾,也在那一刹那被击得粉碎。
他的身体被抛了出去,在空中翻腾,头脑发炸的瞬间,他瞧见了一个黑影,仓皇而退,太快了,太痛了,根本看不清那人是谁。只是无比惊恐的发现,自己正一点一点朝怪物堆里下坠。
没想过,魔龙岭现世就是自己的死期,当真是自己太过放肆,太过天真。风翊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余下的,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还有,沁欢颜,你真的特别特别讨厌。我真的……很……